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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见看到别人在清理粪池 梦见别人在打扫卫生清理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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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富国伤残了为什么还能留在部队?”这篇回答很有力量

网上有个提问:“杜富国伤残了为什么还能留在部队?”这篇回答很有力量,分享给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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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一条关于杜富国的新闻显示,就在接受手术前,他去给第22批赴黎维和多功能工兵分队送了行。

一篇解放军报的通讯里记录下这样一个细节。一名参加此次维和的女兵告诉这位士兵,自己是在高二时读过他的英雄事迹后萌发了参军入伍的念头:“富国班长,当年您的一句‘你退后,让我来’,不知感动了多少莘莘学子,激励了多少热血青年。”

而两个多月后的今天,这支工兵分队执行任务的地区已经极其靠近巴以冲突的火线。我想,那群维和工兵们在战火下的坚持与勇气,是一定有来自“杜富国”这个名字的引导与激励的。

士兵的战友告诉我,士兵几年前就早已回归到“扫雷大队”之中:他会像所有士兵一样落实一日生活制度,会和其他人一样参加体能训练跑五公里,会在业余时间独自刻苦地练字,还会承担上级的一些特殊任务。事实上,当他出现在更年轻的战士面前时,那种激励是油然而生的。

而他一定记得,以前的某个时候,他和他的战友们手牵着手,走过清理干净的雷场。每一寸踩过的土地,都踏实和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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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识这位士兵其实很长时间了,但见到他的机会并不多。春节前,偶然间得知他正在北京住院做手术,没办法当面探望,只好以视频的形式“探望”。

微信视频里的士兵,热情依然,笑容灿烂。只不过,当手机镜头偶尔从他侧脸划过时,那道从右侧脸部下颌延伸至颈部的疤痕仍清晰可见——那是6年前爆炸留下的烙印。

士兵表达歉意,这次要完成一次右耳修复手术,为了防止感染,医院对此要求严格,实在没法面见。这几年,大大小小的手术他已经做过很多次。按照计划,未来几个月,还有手术在等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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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双眼和双手,对一个年轻人来说意味着什么?

网上有人解释,视觉和触觉是一个人感知外界最重要的两个通道。士兵的两个通道在一瞬间就被永远地关闭了,连一条细缝都没留下。

我望着他笑盈盈的面孔,很难想象他是怎么度过受伤之后最开始的那段日子的。

我尝试着问他,怎么从那段日子里走出来的?他咧嘴一笑说:你猜?我听出来他有些在回避回忆的意思。

虽然能想象到过程很是艰难,但其中的迷茫、恐惧、苦楚,我想这不是一般人能感知的。

士兵最终还是告诉了我答案:最初躺在病床上的日子,他会经常做梦,梦见自己依然有着健全的身体,还能和战友们一起跑步、一起排雷。曾有一段时间,他宁愿一直昏迷下去,也不愿意回到现实中。但同时,他也不断地告诉自己:自己是军人,是军人就不能服输,必须清醒过来。战友、家人,都在呼唤并等着他。

他靠自己度过了那个最艰难的阶段并决心重新站起来。

事实上,受伤后,他第二次出病房就是自己坚持站着走出去的。他拒绝了轮椅,用胳膊扶着墙,一步步往门口挪。病房门口三五厘米高的门槛就是他要战胜的第一个“敌人”。用手臂绑着勺子自己吃饭算是第二个“敌人”,自己穿上衣服算是第三个……直至第N个,在我们常人看来正常无比的事情,对他来说无一不是一场场艰难的挑战。

其实现实世界中并没有主角光环。即便付出了极大的努力,士兵也不是每件事都能完全做好。他的战友和妻子成为了他眼和手的“替代”,此外还有无数他知道或者不知道的人帮助他,与他一起面对一切。

去年,天使降临了。一个名叫杜恩灿的孩子出生了。这个名字是他和妻子一起取的,意思是要知感恩,求灿烂。视频通话结束后,他给我发来了一段录音,是一个周岁男孩“咿咿呀呀”的声音,很是动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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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曼·罗兰说:“世界上只有一种真正的英雄主义,那就是认清生活的真相后依然热爱生活。”

命运拿走了士兵几支画笔,剩下的那些色彩或许枯燥,但他仍握紧笔,专注地描摹:线条坚韧,笔触温柔。

回到文章开头,如果是我来回答那个问题,我会直白地告诉网友:英雄主义是一支军队的精神力量源泉。当英雄的榜样立在那里的时候,一支军队才会有澎湃不息的勇敢和顽强。

而英雄主义绝不仅仅是危急时刻的生死抉择,它其实更在于日复一日的坚守。永远相信心中那团信仰的火焰,并愿意为之奉献全部,这才是这种精神的真正标杆。

转自:钧正平工作室,作者:杨洋、金晶,原文有删节

来源: 江苏共青团

梦见粪坑过溢木板易脆在晃动蹲着拉屎支不住身体的重量

前屋是我家老房子,旧屋就是厕所,我就蹲厕所里,平常我躲起来,不敢见人,因为恶人欺负我,一家人充当打手,他们都穿一条裤子。平常有人来,都是后爸接待,我则躲起来,拉开一段很远的距离,过去的时间,无论过去多久,都无法忘记,我不敢说出去,因为说出去的话,也不会有人站出来,为我站台。被欺负的次数多了,风声鹤唳,狼烟四起,我做不到面对现实,听到恶人狂傲不可一世,冰冷如铁的声音。我就失去了抵抗力,我感到很孤独,我听不到和谐的声音,家里面的粪坑年久失修,爸爸病重,不能劳耕,后爸入赘,生父早故,虽然后爸身强体壮,然而,我们却无话可说。

至晚,有人来到家里面做客,我蹲在厕所里面拉屎,我能听到动静,那个人我永远不会忘记,他正是我的仇人。志。那股生份,忍辱,全都化作无声的距离,这一刻,唯有拉开距离是确保安全的基础,我没有想过,去打破这个平衡,最好不要见,这是历史的耻辱。

与其想这些不开心的事情,倒不如忘记昨天,时间并没有令伤口处愈合,我只能藏在心里,不再提起,把孤独留给自己,一个人在墙角舔舐着伤口,没有人给我宽慰。也没有人心疼。敌强我弱,是自然法则,强者制定规则,弱者服从规则,当暴力取代了语言,我还想说什么?也许我可以为自己争取一下,合理化的人生权益。下一刻,还是张不开嘴,我很清楚的意识到,人生的尊严是不容许被侮辱的,即使是和恶人坐下来谈判,都会令我感到侮辱。如果背叛自己的灵魂,说出自己都觉得羞耻的违心话来。那么,我只怕会在内心里,自责一辈子。

厕所里面,我蹲着拉屎,脚下踩踏着一块腐熟的木板。十分的轻薄,粪水都浸湿了上面,我害怕一个不小心,把木板踩出一个破洞,整个人都掉进去,要不就是遗失了下肢,弄得浑身都是。要么就是忐忑不安,一直都是躲藏在厕所里面,不是个办法啊。

你的梦里,隐藏着另一个智慧的你

梦对于每个人来说都在熟悉不过了,于是《周公解梦》运运而生,在各类江湖神棍的推波助澜下,厚植于民间几千年,说梦解梦以梦测吉凶流传于世,很久以前还听到过一个有趣的关于梦的故事。邻居一个爱赌钱赌钱的大哥梦见自己掉到了粪坑里,便请村里的一位“神算”解一下梦,“神算”便对说:“前天有一个人梦见踩到大便来找他解梦,他告诉那人当天会进一笔意外之财,结果那人赢了一笔钱,你掉进粪坑里,今天的横财怎么逃都逃不了。你今天上完厕所后别檫屁股,带着“财”(解梦的认为大便即是财)进去,横财自然到手。”邻居大哥热血沸腾一头扎进赌场,最后输得精光的出来。

故事真假没有去考证,但经常听到别人将自己做的梦或者见别人给对方解梦的事是常有的,听过把梦见棺材解为升官发财的,把梦见已故亲人解为要生病的......做梦的人或喜或忧,江湖“神算”充当野生的心理咨询师,给需要的人以倾吐和心理寄托,当然用他们的口养自己的嘴,其中也不乏蒙财害命之备。随着这些年心理健康知识的普及这样的事在逐渐的减少。而西方的解梦鼻祖应该首推弗洛伊德,弗洛伊德认为人格由本我,自我,超我构成。本我是人格的生物成分追求动物的本性快乐至上。自我是是人的心理成分,他跟现实世界是真实接触的,他对本我盲目的冲动加以检查和限制。超我是人格的社会成分,他代表的是理想而非现实,他追求完美而非现实。自我把现实中不和规范的本我和达不到的超我排除知觉之外,当人熟睡后人的意识放松潜意识把清醒时压抑的东西在呈现出来

梦的种类有很多按功用分我们可试着分为:复习梦——比如梦见自己曾经学过的东西,以便复盘便于积累经验。疗伤梦——宣泄自己的情绪比如梦见自己大哭等。预警梦——比如手被压住会梦见自己被猫狗等咬住.......通过不断的探索,我们会不断的了解自己,比如一开始故事中的赌徒,他梦见掉进粪坑也可能粪坑在他潜意识中象征着他讨厌的环境而他想摆脱却又无能为力的情绪的表现;门捷列夫的梦诞生了元素周期表......梦伴随我们一生,最新的科学研究发现梦有助于人的机体的恢复。所以对于梦我们应该把梦看成是一个陪伴着,一个智者,一个督导......去探索它的动机,看懂他的用意,了解自己,让它为我们所用。

为了养活它们,68岁的“文菩萨”变卖家产,抛弃了亲人朋友

文军红又快搬家了。她的1300只狗受到当地居民的投诉,救助站将搬到距离市区更远的地方。

因为一只受伤的京巴,文军红迷上了“捡狗”。二十年间,她救下上千只流浪猫狗,成为重庆市知名的流浪动物救助人,创建了当地规模数一数二的个人流浪动物救助站。

为了养活它们,68岁的文军红变卖家产,抛弃了亲人朋友,每天和狗生活在一起。爱犬人士说她是“流浪动物救星”,喊她“文菩萨”。

她曾因身上浓重的“狗味”被人打听职业。“清洁工。”文军红回答。因为在不理解的人眼中,她是偏激的,无异于“疯子”。

“它基金”理事长、央视主持人张越曾说,流浪动物救助不存在理性公益,只有救和不救两个选择。文军红想救,但经济和体力的双重重压下,她支撑不住了。她想过放缓节奏,甚至暂停救助。最近几年,她每天都在“救”与“不救”中纠结。但在多方力量的裹挟下,停下来也并非易事。

救助站里的狗大多是土狗。 王翀鹏程摄

神秘的“救助站”

依山而建的庆丰山村,高高低低的房子成了碧绿山体上的点缀物。不时有大货车从主路上疾驰而过,半米高的轮胎裹挟着巨大的噪音和黄土、小石块一路翻滚前行,所到之处,所有的声音都被它吞掉。

货车过后,村庄又陷入了安静,偶尔能听到几声鸡鸣和犬吠,还有村民们嬉笑和聊天声。

沿着山间公路一路向前,经过一片整齐的菜地,绕过一片竹林,再沿着螺旋向上的公路爬上两圈将近45度的斜坡,在俯瞰山脚的位置,一扇银灰色的大铁门就在公路边。

铁门之内,一米多高的铁丝网围出一个院子,院子深处十几米,有一栋形似梯形的砖房,墙体被粉刷成白色。顶上盖着灰色的彩钢板。

此起彼伏的狗叫声,还有动物身上特有的浓重腥味,穿透红砖和铁皮,扑面而来。

这就是被村民们多次投诉的地方,也是文军红和狗现在的住处——重庆文阿姨流浪动物救助站。

救助站藏在一片茂盛的荒林里。虽然紧邻公路,但人少车少。离她最近的民房隔着好几百米,村民常坐的电三轮也不愿意上来。

救助站藏在一片茂密的树丛中。王翀鹏程摄

这片荒地原来是两户农户的地。村里人还记得,两户人家搬到城里多年,山上的房子已经破败不堪,成了危房。去年年中,文军红租下那片地,在山上铺路、盖了房子。

提到文军红和救助站,村民一脸迷惑。但说到“养狗的”、“狗场”,他们马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撇着嘴往山上指,“可臭了。”

住在村委会附近的一对夫妻说,冬天还可以忍受,到了夏天,好几百米外的山下就能闻见味儿。“顺着风就飘来了。”

今年9月,重庆雨水多,狗场自建的化粪池满了,粪水顺着山坡流下来。村民反映,当时粪水淌到了村间公路上,“那几天没人敢过去,太臭了。”

山上没有垃圾桶,救助站的垃圾每天都要焚烧处理。王翀鹏程

除了异味,救助站的吵闹也让他们头疼。

一位村民说,狗每天半夜乱叫,他们虽然离狗场有一段距离,但还是被吵得睡不着觉。“一只狗叫,所有的一起叫。”村民说,他们曾在半夜被吓醒,有时候做梦也梦见被一群狗围着。

“尤其是住在山腰的,听得最清楚。” 12月10日,庆丰山村五组生产队吴队长说,“大概三四百人受影响。”

今年年初,村民们向村委会反映多次,甚至全村联名签字递到市里,要求狗场搬走。“附近的人差不多都签了字。”

狗场银灰色的大铁门常年锁着。除了一个在里面上班的老汉,没有村民进去过,更没见过文军红。他们在抱怨之余,也对铁门内的世界充满好奇,经常私下议论。有人说狗场里有两三百只狗,也有人猜测文军红来头不小,“她不给干部开门,势力有点大。”

1300只狗

12月11日,铁门打开,文军红瘦小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她的身高不足一米六,穿着一双黑色雨靴,黑底花棉裤,砖红色的中式棉袄,外面罩一件保育员常穿的红白格子罩衫,胸前挂着一大串钥匙。笑起来,眼角的皱纹像打开的扇子。

铁门后面,到救助站还要经过两道门。一道是钢丝网门,门的一侧常年摆着一盆狗粮、一盆水和一盆鸡胸肉;再往下走几米是一扇朱红色的防盗门,门右侧挂着“重庆文阿姨流浪动物救助站”的牌子,左侧是“动保联盟百城救助行动认证基地”。

每经过一道门,文军红都要用干瘦的手从胸前的钥匙串中扒拉出一把开锁,再迅速锁上。她解释,这样是为了防止狗跑出来被村民吃掉。

救助站是文军红自己设计的,结构像个迷宫。站在门口只能看到大厅和一片空地,走进去,每个岔路都有更深的区域。所有的房间都被狗笼占满,通常要摞两三层,小型犬两三只住在一起,大型犬一笼一只。

救助站的大厅也堆满狗笼子。王翀鹏程摄

“现在有1300只狗和几百只猫。”文军红说。还有被人从菜市场救下的七八只兔子、三四只大鹅和十几只鸡鸭。

猫狗把文军红的时间挤压得所剩无几。她雇了六个工人,帮她做清洁、喂饭,但还是忙不过来。工人们大多是四川人,和文军红一样吃住都在救助站。文军红给他们划好了区域,每人管两百多只狗。

他们在每天清晨四点钟起床,午饭前要做完第一遍清洁。近千个狗笼,逐一把下面的托盘抽出来洗干净,再放回去。笼子里的狗屎也要抓出来扔在桶里集中处理。“每天的粪便就有20多桶。”一个工人说。清理完狗笼,还要拖地、消毒,洗近千个狗食盆,动作快的也要忙到中午一两点。

救助站的狗每天吃一顿,米饭拌碎肉和鸭肝。大厅的灶台上摆着五个直径半米的电饭锅,工人们一锅一锅蒸米饭,一顿饭要喂六七个小时。

救助站的猫狗们最爱吃鸡胸肉。王翀鹏程摄

“每天吃几锅?数不清!”忙着给狗分饭的工人头也不抬,“500斤米,你说多吓人。”

狗粮是救助站的奢侈品,只有老弱病残和小奶狗才有资格吃。文军红怕营养不够,经常煮鸡胸肉、鸡蛋加在里面。奶狗吃的奶糕狗粮要用热水泡开,她每天煮两大锅汤,加一些从市场上捡来的烤鸭屁股。

最近几天,文军红忙着给室外的几只大狗搭避寒的棚子,没时间煮饭,只能喂狗粮。15公斤一包的狗粮,它们一天吃掉了近20袋。好心人捐赠来的几十箱益生菌饮料也在两天之内消耗光了。

一袋袋狗粮被倒进直径半米多的不锈钢盆里,一个工人用大铁勺把狗粮和饮料搅匀,装在白色的塑料水桶里。工人们用扁担提起两个桶,走到各自区域,像食堂阿姨一样,给每个狗笼的饭盆打饭。

“喂狗粮要省事得多。”一个工人说,但那顿饭仍忙活了四个多小时。

工人把狗粮倒在直径近半米的大盆里,1300只狗一顿要吃七八盆。王翀鹏程摄

晚上十点多,忙碌了一天的工人要休息了。为了避寒,文军红用旧衣服把狗笼盖得严严实实,吃饱喝足的狗也安静下来。

文军红还不能睡,她要巡查病狗和奶狗的情况,准备第二天的饭食。12月16日凌晨一点多,两锅鸡胸肉还没煮熟,文军红终于有时间坐下来处理手机上的信息。她每天能收到近百条信息,都和狗有关。

从1到300

四十岁之前,文军红没养过狗,甚至有些怕狗,担心被咬。收养“文静”是一个意外。

“文静”是一只京巴。26年前遇到文军红时已经流浪了一段时间,一身长毛又脏又乱,一只眼球突在眼眶外,肚子垂下来,趴在地上低声呜咽。文军红看它可怜,抱去看病,治好后养在家里。

那时,文军红四十岁出头,有一份收入可观的工作。和父母、女儿住在重庆著名的景点解放碑附近。

“文静”很快成了全家的宠儿,它陪伴文家人19年,照片至今还挂在家里。它从不在屋子里拉尿,每天坐在门口等文军红下班,只要她走出电梯,“文静”就激动地摇尾巴。

文妈妈每天抱着它,即使后来生病糊涂到分不清狗头和屁股,也要把它抱在怀里,唤它“小静、小静”。“文静”有灵性,文妈妈病重期间,它每天趴在床边守着她。

大概是被动物的真诚和温暖打动,文军红开始频繁往家里捡狗。有时候间隔不过一两个月,就领回一只新的小狗。这些狗大多是被遗弃的土狗,被发现时夹着尾巴、又脏又瘦,有的还带着伤病,无助地躲在角落。

小狗“灰灰”曾经是肿瘤患者,现在已经痊愈。王翀鹏程摄

她根据狗身上的特征取名字,有“小白”、“大白”、“花花”,但都随她姓文。后来狗越来越多,她开始想一些略显奇怪的名字,比如“大小白”、“大小花”、“白冬瓜”。现在,新来的狗只能用数字代替名字。

起初,父亲笑她是“救狗英雄”,默许她捡狗。捡回第六只狗时,吵闹声引起了邻居的反对,父亲开始提意见了。

捡狗行动由“地上”转移到“地下”。她在家附近的电力学校宿舍租了一套四十几平米的房子安置它们。“至少不用看着它们挨饿受冻。”文军红说。

时间长了,她对路边的猫狗更敏感了。她能迅速发现路边猫狗的身影,也能轻易分辨出奶猫、奶狗的叫声。女儿说她,你的眼睛、耳朵就是为猫狗生的。

此后十多年,她捡回了一百多只流浪狗。电力宿舍的一整层都被她租下养狗。为了不让父母担心,她时常骗他们说出差,实际上是留在出租屋照顾猫狗。

文军红说,她曾经很享受那种状态:工资足以养活自己和毛孩子,她也舍得给它们花钱,“我的狗最爱吃蛋糕和鸡腿。”猫狗也喜欢她,每天围着她转。那段时期,她对救狗充满了热情。

最难的不是救,而是养

2014年前后,文军红偶然认识了一个做救助的婆婆,在她的建议下,带着一百多只狗搬到了位于重庆长江南岸的南山。那里空气清新,被称为重庆的“肺叶”。文军红租了个院子养狗,和婆婆做邻居。

现在回想起来,她的生活就是从那一年逐渐走向失控的。

婆婆因病要回老家半年,托文军红照顾她的160多只狗。文军红说,半年之后,婆婆没回来,手机号变成了空号。文军红被动接下了“包袱”。

拥有300多只狗,文军红在南山很快出名了,成了救助的“圈里人”。她始终不承认这个身份。她认为,自己只是喜欢狗,并不想混“圈子”。

但她还是被动“入圈”了。“圈里人”私下交流不多,但信息互通。“比如救下一批狗,一打听就知道去了谁家;有时候自己收不了,也会给发现人介绍其他救助站。”一个“圈里人”介绍。“发现人”是指第一个发现流浪动物的人。

从那段时间开始,文军红几乎每天都能接到求助电话。起初,她对救狗充满热情和期待,后来,把狗留下只是想给它们一条生路。

刚刚痊愈的几只小狗回到救助站。王翀鹏程摄

今年12月9日,一个年轻的女孩联系文军红。她在路边捡到一只哈士奇,狗很瘦,穿着红色的连帽衫,戴着牵引背带。它的尾巴秃了,屁股下面长了一颗苹果大小的鼓包,走了两步就嗷嗷叫着摊在地上。文军红不得不收下,带它看病,安排它住进了救助站的大狗笼里。

爱心人士每次从屠宰场或拦车救下的狗无处可去,就联系文军红。这些狗少则几百只,多则上千只,只能每家拿一点,分开救助。

去年12月,有爱心人士从江津一家屠宰场救下400多只狗,文军红接下了一小部分老弱病残,也有40多只。

“做流浪动物救助,最难的不是救,而是养。”此前,一个全国知名的救助人曾对媒体说。

文军红不再主动捡狗了。救助站的笼子越摞越多,她的钱也快花完了。据媒体报道,2017年,她已经在外面借了很多外债,抵押了父亲留下的老房子。

几只大型犬住在简易笼子里,最近文军红正忙着给它们搭新笼子。王翀鹏程摄

“到目前为止,全国没有统一对流浪动物的处理政策,各地处理方式不同,管辖部门也不同。有些是归公安部门管,有些由农业部门或城管部门管理。”12月17日,首都爱护动物协会创始人、首都爱护动物协会终身名誉会长秦肖娜告诉新京报记者。

文军红有去了解过,重庆的流浪动物是由公安机关管理,收容在留检所。文军红猜测,可能是收容能力有限,因为公安机关抓捕的流浪猫狗偶尔也会送到她的救助站。

文军红提供的回执显示,今年1月26日,一只大型犬尾随行人,被重庆市渝北区分局的民警控制住,送到文军红的救助站;4天之后,九龙坡区分局也给文军红送去一只流浪狗。小狗的主人搬家时没有带走它。

派出所偶尔也会往救助站送狗。王翀鹏程摄

在南山的四年半,狗的数量翻了三倍,有将近900只。搬到庆丰山村之后,大半年内又增长了400多只。

“动物救星”和“狗疯子”

在庆丰山村村民的印象中,文军红神秘又强势。去年底她刚来不久,救助站就因噪音和异味被村民举报了。庆丰山村前村支书杨书记记得,村、镇的干部轮番上去找她谈话,起初她态度很好,还给村里写了承诺书,答应一年内搬走。

后来,干部们去的次数多了,文军红就烦了。“今年五六月份,我亲自上去,她门都不开,面都见不到。”庆丰山村村民委员会谢主任说。杨书记因说话时措辞不当,激怒了文军红,被她狠狠教育了一顿。

“他们吓唬说要放我的狗,我说你敢放狗我就和你同归于尽。”文军红说。

但和文军红相识十几年的张英却说,文军红其实是个性子软弱的人。

“每次她遭欺负,都是我们帮她说话。”张英说,之前有人给文军红送去40只狗,不仅没给钱,还在救助群里诋毁她。文军红不愿吵架,张英出手在群里帮她讨公道;还有人说文军红卖狗肉,救狗是为了骗钱,张英回怼他们:“狗你拉走,这个钱你去赚。”

张英从1997年开始做救助,最多时捡了一百多只狗。但家里养不下后就不捡了,现在家里有67只狗。有人喊她救狗,她不去,后来干脆长期关机。偶尔接到救助的电话,一听要救狗,她马上挂电话。还警告对方:不要把我的电话到处给。

但文军红做不到。只要有狗要救,她就马上赶过去,很多时候还要自己花钱包车去很远的地方。

“她对狗是真的好,但也有点疯狂。”一个工人评价文军红。

68岁的她可以整夜不睡,为了守着一只生病的狗;她经常每天吃一顿饭,体重只有70多斤。但小狗们每顿饭都有鸡胸肉、鸭肝。“我们这的大狗都比她重。”工人说。她几乎不在自己身上花钱,但给狗治病动辄成千上万的医药费,文军红掏钱一点都不含糊。

文军红的手上布满狗咬的伤痕和干裂的伤口。王翀鹏程摄

“全心全意”、“大爱无私”、“爱到骨子里”。“日善群”里的爱狗人士这样描述文军红,还有人称她“文菩萨”,说她是“动物救星”。

文军红经常和女儿通电话,但差不多一个月才能见一面。最近一段时间,救助站要改建,又有十几只新来的小狗,她一个多月没回家了。有两三次,她带工人打疫苗,从家门口路过也没进去。

“你老了还不是要女儿养你,难道要狗崽子管你?”工人劝她多关心女儿,他们不理解,怎么狗比人还重要?文军红脸上的表情复杂,“还有几只小奶狗没喂。”

不理解她的人不在少数。文军红经常能收到侮辱、谩骂她的电话或信息。12月12日,有人在微信上说她是“拜狗邪教”,是狗疯子,“我不在乎,我没做错。” 文军红语气坚定。但当天告别的时候,她还是悄悄问记者:“你怎么看我在做的事?”

救还是不救?

最近几年,文军红每天都在“救”与“不救”中纠结。

她没有能力照顾更多的狗了。救助站的花销像个无底洞。她只有3000多元的退休金,女儿资助她5000元,还能收到两三千元的捐助,但仍抵不上每月近8万元的开销。这些年,文军红把所有的存款都投进去,卖了房,最困难时,她卖掉了母亲留下的黄金,花光了女儿辛苦攒下准备买车的钱。她经常梦见狗没饭吃,饿得皮包骨头。

文军红和工人给狗准备吃的,它们一天要吃500斤米。王翀鹏程

她也不忍心拒绝。别人不收,她也不收,狗就会死掉。

在张英看来,文军红应该就此打住。但她爱狗,又不懂得拒绝,被人捏住了死穴,把更多的狗推到她面前。

今年9月前后,一些人在公路上拦下一辆运狗车,救下了160多只狗,找救助人接狗。没有人愿意收,他们找到文军红。

救助站装不下,他们提出帮她再租一间房子放更多的狗。“他们说主要你对狗好,我们相信你。”

文军红说你们年轻,也可以像我一样租间房子把狗养起来。他们马上说不行,做不来,就是觉得狗儿可怜才去拦车的。

“救下来没人接,还不是等死?不是更可怜?”文军红说,“这就是逼着我收。”

文军红以前不说这样的话,因为她知道救狗的人是好心。“但现在要说,因为包括我在内的这些救助人实在支撑不住了,精神、经济都支撑不住。” 所幸,那160多只狗后来被别人接下了。不然到最后,文军红还是会收下它们。

还有人因为各种原因把自家的宠物狗送来,有些是病狗,有些是健康的。“他们说,你做救助的都不要,我就把狗扔了。”文军红说。

“要是我就不收,”张英一挥手,“是他的狗,要扔就扔。”

张英经常反问那些让她救狗的人,你家里有几只狗?你为什么不养?在她看来,有些人对动物只是一腔热血,满足自己的英雄情结,但背后的麻烦都扔给救助人。

“如果他们确实没条件养,可以认领,我帮你养着,你每月给它们交生活费。”张英说,“但他们其实并不愿意为狗付出。”

文军红也认可张英的说法,她有时能清晰感觉到自己的爱心被人利用。但看到猫狗,她就“糊涂”了。12月18日傍晚,工人接回两只大型犬,一只黑的,一只花的,它们很凶,工人都不敢摸。

“狗狗好可怜,被人拴在高速路边了。”文军红心疼坏了。她把狗笼子抬回屋里,又跑前跑后,忙着给它们带脖圈、喂饭。“还有十几只喊我们下周去救。”她和工人说。

新京报记者 王翀鹏程 实习生 钟艺璇

编辑 陈晓舒 校对 李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