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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原的经典诗句(屈原的经典诗句精选)

屈原的经典诗句(屈原的经典诗句精选)

屈原诗歌中的香草美人是对真实存在的

屈原在《离骚》中采用的“美人香草”式的寓意手法已远远超过了《诗经》中的所谓“比兴之义”。

《诗经》中的比兴往往只是一首诗中的片断,是一种比较单一的比喻和联想,而屈原的作品却有了极大的变化和发展。

首先,它开始把物与我,情与景糅合和交融起来,这已经不是简单的以彼物比此物,或触物以起兴,而是把物的某些特质与人的思想感情、人格和理想结合起来,通过联想和想象水溶为一体,寓情于物,见物知人,构成一种象征体,从而极大地增强了诗歌的艺术张力。

在长诗《离骚》中,诗人抓住香花异草、佳木美林、男女情爱本身所具有的丰富的美学内涵,来美化抒情主体的形象和性格,从而也使全诗的风格更为绚美奇丽,光彩照人了。

《离骚》中一共出现了十八种香草,主要有:蕙茝、菌桂、荃、江蓠、白芷、秋兰、木根、薛荔、芰荷、申椒、菊、芙蓉、石兰、杜衡等等。

这些植物作为“香草”,后人对于它们在《离骚》中的具体含义的理解也是不同的。

比如:“昔三后之纯粹兮,固众芳之所在。

”王逸认为这里的“众芳”比喻为群贤,而蒋骥则认为是比喻为君。

再如“何所独无芳草兮,尔何独怀乎故宇。

”这里的芳草王逸认为是比喻为君,而林云铭以为是比喻为“修洁之人”,蒋骥认为是比喻为贤士。

可见,不同的评论者对于“众芳”和“芳草”各自的寓意理解是不同的。

“美人”的意象一般被解释为比喻,或是比喻君王,或是自喻。

比如说《离骚》中有这样两句诗:“惟草木之零落兮,恐美人之迟暮。

(比喻君王)”;“众女嫉余之峨眉兮,谣琢谓余以善淫。

(自喻)”(以夫妇喻君臣,生动形象,也符合中国传统的思维习惯)此外,《离骚》中充满了种类繁多的香草作为装饰,支持并丰富了美人意象。

同时,香草意象作为一种独立的象征物,它一方面指品德(在《离骚》中比喻自己或君王的高洁)和人格的高洁;另一方面和恶草相对,象征着政治斗争的双方。

总之,《离骚》中的香草美人意象构成了一个复杂而巧妙的象征比喻系统,使得诗歌蕴藉而且生动。

后人说屈原那种傲岸的人格和不屈不挠的斗争精神就像“香草美人”一样,历经千年的沉淀依然光辉灿烂。

用香草美人比喻君臣的诗词

离骚者】屈原 【朝代】先秦帝高阳之苗裔 朕皇考曰伯庸。

摄于孟陬兮, 惟庚寅降。

皇览揆余初度兮, 肇锡余以嘉名:名余曰正则兮, 字余曰灵均。

纷吾既有此内美兮, 又重之以修能。

扈江离与辟芷兮, 纫秋兰以为佩。

汨余若将不及兮, 恐年岁之不吾与。

朝搴阰之木兰兮, 夕揽洲之宿莽。

日月忽其不淹兮, 春与秋其代序。

唯草木之零落兮, 恐美人之迟暮。

不抚壮而弃秽兮, 何不改乎此度

乘骐骥以驰骋兮, 来吾道夫先路

昔三后之纯粹兮, 固众芳之所在。

杂申椒与菌桂兮, 岂惟纫夫蕙茞

彼尧、 舜之耿介兮, 既遵道而得路。

何桀纣之昌披兮, 夫惟捷径以窘步。

惟夫党人之偷乐兮, 路幽昧以险隘。

岂余身之殚殃兮, 恐皇舆之败绩

忽奔走以先后兮, 及前王之踵武。

荃不查余之中情兮, 反信谗而齌怒。

余固知謇謇之为患兮, 忍而不能舍也。

指九天以为正兮, 夫惟灵修之故也。

曰黄昏以为期兮, 羌中道而改路

初既与余成言兮, 后悔遁而有他。

余既不难夫离别兮, 伤灵修之数化。

余既滋兰之九畹兮, 又树蕙之百亩。

畦留夷与揭车兮, 杂杜衡与芳芷。

冀枝叶之峻茂兮, 愿俟时乎吾将刈。

虽萎绝其亦何伤兮, 哀众芳之芜秽。

众皆竞进以贪婪兮, 凭不厌乎求索。

羌内恕己以量人兮, 各兴心而嫉妒。

忽驰骛以追逐兮, 非余心之所急。

老冉冉其将至兮, 恐修名之不立。

朝饮木兰之坠露兮, 夕餐秋菊之落英。

苟余情其信姱以练要兮, 长顑颔亦何伤。

掔木根以结茞兮, 贯薜荔之落蕊。

矫菌桂以纫蕙兮, 索胡绳之纚纚。

謇吾法夫前修兮, 非世俗之所服。

虽不周于今之人兮, 愿依彭咸之遗则。

长太息以掩涕兮, 哀民生之多艰。

余虽好修姱以鞿羁兮, 謇朝谇而夕替。

既替余以蕙纕兮, 又申之以揽茞。

亦余心之所善兮, 虽九死其犹未悔。

怨灵修之浩荡兮, 终不察夫民心。

众女嫉余之蛾眉兮, 谣诼谓余以善淫。

固时俗之工巧兮, 偭规矩而改错。

背绳墨以追曲兮, 竞周容以为度。

忳郁邑余佗傺兮, 吾独穷困乎此时也。

宁溘死以流亡兮, 余不忍为此态也

鸷鸟之不群兮, 自前世而固然。

何方圜之能周兮

夫孰异道而相安

屈心而抑志兮, 忍尤而攘诟。

伏清白以死直兮, 固前圣之所厚。

悔相道之不察兮, 延伫乎吾将反。

回朕车以复路兮, 及行迷之未远。

步余马于兰皋兮, 驰椒丘且焉止息。

进不入以离尤兮, 退将复修吾初服。

制芰荷以为衣兮, 集芙蓉以为裳。

不吾知其亦已兮, 苟余情其信芳。

高余冠之岌岌兮, 长余佩之陆离。

芳与泽其杂糅兮, 唯昭质其犹未亏。

忽反顾以游目兮, 将往观乎四荒。

佩缤纷其繁饰兮, 芳菲菲其弥章。

民生各有所乐兮, 余独好修以为常。

虽体解吾犹未变兮, 岂余心之可惩

女嬃之婵媛兮, 申申其詈予,曰: “鲧婞直以亡身兮, 终然夭乎羽之野。

汝何博謇而好修兮, 纷独有此姱节

薋菉葹以盈室兮, 判独离而不服。

”众不可户说兮, 孰云察余之中情

世并举而好朋兮, 夫何茕独而不予听

依前圣以节中兮, 喟凭心而历兹。

济沅、 湘以南征兮, 就重华而敶词:启《九辩》与《九歌》兮, 夏康娱以自纵。

不顾难以图后兮, 五子用失乎家衖。

羿淫游以佚畋兮, 又好射夫封狐。

固乱流其鲜终兮, 浞又贪夫厥家。

浇身被服强圉兮, 纵欲而不忍。

日康娱而自忘兮, 厥首用夫颠陨。

夏桀之常违兮, 乃遂焉而逢殃。

后辛之菹醢兮, 殷宗用而不长。

汤、 禹俨而祗敬兮, 周论道而莫差。

举贤才而授能兮, 循绳墨而不颇。

皇天无私阿兮, 览民德焉错辅。

夫维圣哲以茂行兮, 苟得用此下土。

瞻前而顾后兮, 相观民之计极。

夫孰非义而可用兮

孰非善而可服

阽余身而危死兮, 览余初其犹未悔。

不量凿而正枘兮, 固前修以菹醢。

曾歔欷余郁邑兮, 哀朕时之不当。

揽茹蕙以掩涕兮, 沾余襟之浪浪。

跪敷衽以陈辞兮, 耿吾既得此中正。

驷玉虬以桀鹥兮, 溘埃风余上征。

朝发轫于苍梧兮, 夕余至乎县圃。

欲少留此灵琐兮, 日忽忽其将暮。

吾令羲和弭节兮, 望崦嵫而勿迫。

路漫漫其修远兮, 吾将上下而求索。

饮余马于咸池兮, 总余辔乎扶桑。

折若木以拂日兮, 聊逍遥以相羊。

前望舒使先驱兮, 后飞廉使奔属。

鸾皇为余先戒兮, 雷师告余以未具。

吾令凤鸟飞腾兮, 继之以日夜。

飘风屯其相离兮, 帅云霓而来御。

纷总总其离合兮, 斑陆离其上下。

吾令帝阍开关兮, 倚阊阖而望予。

时暧暧其将罢兮, 结幽兰而延伫。

世溷浊而不分兮, 好蔽美而嫉妒。

朝吾将济于白水兮, 登阆风而绁马。

忽反顾以流涕兮, 哀高丘之无女。

溘吾游此春宫兮, 折琼枝以继佩。

及荣华之未落兮, 相下女之可诒。

吾令丰隆乘云兮, 求宓妃之所在。

解佩纕以结言兮, 吾令謇修以为理。

纷总总其离合兮, 忽纬繣其难迁。

夕归次于穷石兮, 朝濯发乎洧盘。

保厥美以骄傲兮, 日康娱以淫游。

虽信美而无礼兮, 来违弃而改求。

览相观于四极兮, 周流乎天余乃下。

望瑶台之偃蹇兮, 见有娀之佚女。

吾令鸩为媒兮, 鸩告余以不好。

雄鸠之鸣逝兮, 余犹恶其佻巧。

心犹豫而狐疑兮, 欲自适而不可。

凤皇既受诒兮, 恐高辛之先我。

欲远集而无所止兮, 聊浮游以逍遥。

及少康之未家兮, 留有虞之二姚。

理弱而媒拙兮, 恐导言之不固。

世溷浊而嫉贤兮, 好蔽美而称恶。

闺中既以邃远兮, 哲王又不寤。

怀朕情而不发兮, 余焉能忍而与此终古

索琼茅以筳篿兮, 命灵氛为余占之。

曰: “两美其必合兮, 孰信修而慕之

思九州之博大兮, 岂惟是其有女

”曰: “勉远逝而无狐疑兮, 孰求美而释女

何所独无芳草兮, 尔何怀乎故宇

”世幽昧以昡曜兮, 孰云察余之善恶

民好恶其不同兮, 惟此党人其独异

户服艾以盈要兮, 谓幽兰其不可佩。

览察草木其犹未得兮, 岂珵美之能当

苏粪壤以充祎兮, 谓申椒其不芳。

欲从灵氛之吉占兮, 心犹豫而狐疑。

巫咸将夕降兮, 怀椒糈而要之。

百神翳其备降兮, 九疑缤其并迎。

皇剡剡其扬灵兮, 告余以吉故。

曰: “勉升降以上下兮, 求矩矱之所同。

汤、 禹俨而求合兮, 挚、 咎繇而能调。

苟中情其好修兮, 又何必用夫行媒

说操筑于傅岩兮, 武丁用而不疑。

吕望之鼓刀兮, 遭周文而得举。

宁戚之讴歌兮, 齐桓闻以该辅。

及年岁之未晏兮, 时亦犹其未央。

恐鹈鴃之先鸣兮, 使夫百草为之不芳。

”何琼佩之偃蹇兮, 众薆然而蔽之。

惟此党人之不谅兮, 恐嫉妒而折之。

时缤纷其变易兮, 又何可以淹留

兰芷变而不芳兮, 荃蕙化而为茅。

何昔日之芳草兮, 今直为此萧艾也

岂其有他故兮, 莫好修之害也

余以兰为可恃兮, 羌无实而容长。

委厥美以从俗兮, 苟得列乎众芳。

椒专佞以慢慆兮, 樧又欲充夫佩帏。

既干进而务入兮, 又何芳之能祗

固时俗之流从兮, 又孰能无变化

览椒兰其若兹兮, 又况揭车与江离

惟兹佩之可贵兮, 委厥美而历兹。

芳菲菲而难亏兮, 芬至今犹未沬。

和调度以自娱兮, 聊浮游而求女。

及余饰之方壮兮, 周流观乎上下。

灵氛既告余以吉占兮, 历吉日乎吾将行。

折琼枝以为羞兮, 精琼爢以为粻。

为余驾飞龙兮, 杂瑶象以为车。

何离心之可同兮

吾将远逝以自疏。

邅吾道夫昆仑兮, 路修远以周流。

扬云霓之晻蔼兮, 鸣玉鸾之啾啾。

朝发轫于天津兮, 夕余至乎西极。

凤皇翼其承旗兮, 高翱翔之翼翼。

忽吾行此流沙兮, 遵赤水而容与。

麾蛟龙使梁津兮, 诏西皇使涉予。

路修远以多艰兮, 腾众车使径待。

路不周以左转兮, 指西海以为期。

屯余车其千乘兮, 齐玉轪而并驰。

驾八龙之婉婉兮, 载云旗之委蛇。

抑志而弭节兮, 神高驰之邈邈。

奏《九歌》而舞《韶》兮, 聊假日以偷乐。

陟升皇之赫戏兮, 忽临睨夫旧乡。

仆夫悲余马怀兮, 蜷局顾而不行。

乱曰: 已矣哉

国无人莫我知兮, 又何怀乎故都

既莫足与为美政兮, 吾将从彭咸之所居

唐代诗歌运用“香草美人”比兴手法的典例

香草美人是屈原提出来的,在他的 诗作里经常可以看到。

司马迁赞屈原道:“其志洁,故其称物芳。

”《离骚》在写作上常常以香草美人代表美好的政治制度和高尚的人品。

在诗人眼里,各种香草显得那么可爱,诗人爱香草几乎到了成癖的程度。

“朝饮木兰之坠露兮,夕餐秋菊之落英。

”他把它们佩戴在身上。

王逸说:“行清洁者佩芳。

”张德纯说:“兰芳秋而弥烈,君子佩之,所以像德,篇中香草,取譬甚繁,指各有属。

”(均见游国恩《〈离骚〉纂义》)这充分说明了香草的喻义以及它与人格美的关系。

当时的楚国,君昏臣奸,政治黑暗。

屈原遭嫉受压,只能通过香草来表达自己美好的追求。

诗人种植了大片的香草。

“余既滋兰之九畹兮,又树蕙之百亩”,其目的是“冀枝叶之峻茂兮,愿竢时乎吾将刈”。

刘献廷在《离骚经讲录》中说:“当屈子立志之日,岂为独善一身,只完一己之事而已哉?直欲使香泽遍薰天下,与天下之人共处于芝兰之室也。

”屈原欲使多数人都具有高尚的人格,充分表现了诗人的群体意识。

“高尚正直则是促进和巩固个人和集体幸福的。

”(《歌德谈话录》)可悲的是,这些经过诗人心血培植的香草,经不住淫风恶雨的侵袭而竞相变节变质。

“兰芷变而不芳兮,荃蕙化而为茅。

何昔日之芳草兮,今直为此萧艾也。

”但是,诗人并不随波逐流,而是立志不变。

“惟兹佩之可贵兮,委厥美而历兹。

芳菲菲而难亏兮,芬至今犹未沫。

”《离骚》中多处提到美女。

前人大多认为美女代指明君贤臣。

王逸说:“女以喻臣。

”李陈玉认为:“言求女者,求贤君之譬也。

”(均见《〈离骚〉纂义》)我认为美女就是指具有高尚品格、具有内外美统一的女子。

屈原想寻求一个与自己一样既有美好之心灵又有动人之仪表的女子,来陪伴自己,安慰自己。

然而找来找去,总不能如愿。

诗人对香草美人的追求,不仅表现了对人类美好生活的向往,同时也表现了诗人的审美追求。

屈原的人格美并非抽象的,而是具体渗透并表现在诗人的各种生活方式上。

通过对香草美人的追求,诗人的人格立体化了。

屈原的人格之所以是美的,首先是其心灵的伟大,然后我们才倍觉其美,他的追求、爱好无不打上美的烙印。

屈原的香草美人屈原的香草美人近日翻到一篇胡适先生的《读〈楚辞〉》的文章,是胡适先生在1910年10月,应洪熙、思永们的读书会的讲演(原载<<努力周报.读书杂志>>1922年第4期)。

我看到的版本是〈〈20世纪中国学术文存〉〉(湖北教育出版社2003年8月版)上的文章。

胡适先生在文章中大胆假设,第一个看到的观点是:屈原是谁

我就非常震惊,难道胡适先生竟不知鼎鼎有名的楚大夫屈原是谁吗

今天即使三岁孩童也能吟上屈原的“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也都知道,五月的端午节吃粽子是为了纪念爱国诗人屈原的。

在胡适的年代,在古典文学陶冶下成长的人,会犯这样低级的错误

一开头就很有意思,有吸引力。

鉴于我想写的东西是屈原作品中的香草美人,于是我引的是胡适先生提出的第四个否定:〈〈楚辞〉〉的文学价值。

他说,屈原的传说不推翻,则楚辞只是一部忠臣教科书,但不是文学。

如湘夫人:“袅袅兮秋风,洞庭波兮木叶下。

”本是白描的好文学,却被旧注家注上“言君政急则众民愁而贤者伤矣”(王逸)“喻小人用事则君子弃逐”(王臣)等等荒谬的理学话,便不见他的文学趣味了(胡适文章话)。

下面他还举了一段例子:捐余袂兮江中,遗余堞兮醴浦,搴汀洲兮杜若,将以遗者兮远者。

洪兴祖注曰:既诒湘夫人以袂堞,又诒远者一杜若,好贤不已也。

或五臣注曰:袂堞皆事神所用,今夫人既去,君复背以,无所用也,友弃遗之……杜若以喻诚信:远者,神及君也。

……最后,胡适先生还提出我们必须推翻屈原的传说,打破一切村学究的旧注。

从〈〈楚辞〉〉本身上去寻找他的文学兴味来,然后〈〈楚辞〉〉的文学价值可以有恢复的希望,所有的这一切彻底地推翻了我二十年来所学的关于屈原的知识,令我怀疑屈原的价值到底有没有老师传授给我们的那么高

屈原作品中的香草美人仅仅是香草美人吗

难道屈原仅仅是喜欢香草美人,喜欢美的东西,在美的东西里面,他没有寄托自己的思想吗

香草美人仅仅是我们眼睛所看到的香草美人吗

屈原作为当时有名的诗人,他的作品难道没有寄托他的思想的

孔子说:“诗以言志。

”我觉得还是有他的道理的。

翻开历史,屈原生活的时代是七雄争战的时代——一个剧变的时代。

齐、楚、燕、秦、韩、赵、魏七国争雄的形势,变革与反变革的冲突,士阶层的活跃,百家争鸣的学术环境,等等,是产生屈原的大背景。

战国时期是我国知识文化长足发展的时期,也是“士”阶层特别活跃的时期。

让我们再来看看当时的楚国文化。

据〈〈史记.楚世家〉〉司马迁说楚族的来源有四个,一从北来,祝融的后代;一从西来,夏王朝的后裔;一从东来,是淮夷;一是土著,属苗蛮。

这些都是从文献资料、神话传说、考古收获中找到的,还须进一步研究。

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即:楚文化是多源的,是经过长变迁的、融合形成的(张正明〈〈楚文化史〉〉(上海人民出版社1987年版),潇兵〈〈楚文化〉〉(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0年版)姚汉荣、姚益〈〈楚文化寻绎〉〉(学林出版社1990年版)均主张楚文化是开放的、多元的)。

关于屈原,《史记.屈原贾生列传第二十四》中说,屈原者,名平,楚之国姓,为楚淮王之左徒,博闻强识,名于治乱,娴于辞令,入则与王议国事,以出号令;出则接遇宾客,应对诸侯,王甚任之。

可见,屈原与楚王共祖,他受到楚国最深层的教育。

这样一个人,难道他写出的诗中景只是景吗

况且古代的诗歌中注重意境的营造,情景交融,寓情于景是诗歌最常用的手法。

于此,我认为香草美人对于屈原是有深刻含义的,这直接与诗歌所揭露的思想有关,也与当时的楚国政治有关,也是最能体现屈原诗歌价值的地方。

《离骚》最后说:“既莫足与美政兮,吾将从彭咸之所居

”可见“美政”是屈原的向往,也是他的政治原则。

《离骚》整篇可见香草美人的诗句,如:惟草木之零落兮,恐美人之迟暮;又如:芳与泽其糅有兮,惟昭质其犹未亏;再如:何所独无芳草兮,尔何怀乎故宇;……难道这些贯穿整篇的关于香草美人的诗句,都是诗人为了增加诗歌的字数而写的吗?那么后面的“美政”,他又用什么论据来论证呢?“美政”。

与香草美人是分不开的。

《离骚》前面大量叙述的香草美人都是为了最后“美政”的提出做铺垫的。

从这个意义上说,香草美人也带上了政治色彩,是屈原政治理想的化身,以不在是纯粹意义上的香草美人了。

而且屈原的“美政”思想并不是他独创的,与当时他所处的环境、文化氛围分不开的。

《老子》六十二章说:“美言可市尊,美行可以加人。

”在《荀子.儒教》也有“美政”一词所谓“儒者在本朝则美政,在下则美俗”。

美与善是可以通用的,这里不用“善政”而用“美政”,是强调程度上的区别,美较之善意味着更高的追求。

屈原的美学思想是追求纯美的,他总是以最高的标准要求自己。

所以“美政”便是一种理想的政治,而最能把“美政”寄托的外在形式非香草美人莫属。

综上所述,屈原作为一个两千多年来被人们口头相传的伟大爱国诗人,这一地位我们是不可否认的。

屈原所追求一生的的理想——“美政”,与他诗歌中所采用的意象——香草美人,是分不开的。

如果只从表面意思上看屈原诗歌中所描绘出来的图画,那么,屈原作品的艺术价值明显要低一级,我们的理解也是肤浅的、错误的。

诗歌总要表现一个时代,评价一个诗人引藏在诗歌中的思想价值才是最重要的。

香草也好,美人也罢,最终都要剥下它们华丽的外衣,向我们展示诗人所赋予它的精神灵魂,带给我们的不仅仅是美的享受,更是灵魂深处的思索

参考材料:中国思想家评传从书《屈原评传》(郭维森著,南京大学出版社1998年版)《20世纪中国学术文存》(褚斌杰编,湖北教育出版社2003年8月版)《离骚》中最引人注目的是它的两类意象:美人、香草。

美人的意象一般被解释为比喻,或是比喻君王,或是自喻。

前者如“惟草木之零落兮,恐美人之迟暮”,后者如“众女嫉余之娥眉兮,谣诼谓余以善淫”。

可以说,屈原在很大程度上,是通过自拟弃妇而抒情的,所以全诗在情感上哀婉缠绵,如泣如诉。

以夫妇喻君臣不仅形象生动,深契当时的情境,而且也符合中国传统的思维习惯,早在西周春秋时代发展起来的阴阳五行观念里,就把君和夫、臣和妇放在同样的位置,这一观念可能影响了屈原的创作。

《离骚》中充满了种类繁多的香草,这些香草作为装饰,支持并丰富了美人意象。

同时,香草意象作为一种独立的象征物,它一方面指品德和人格的高洁;另一方面和恶草相对,象征着政治斗争的双方。

总之,《离骚》中的香草美人意象构成了一个复杂而巧妙的象征比喻系统,使得诗歌蕴藉而且生动。

屈原最著名的十句诗

操吴戈兮被,\ 车错毂(gǔ)兮短兵接。

\ 旌兮敌若云,\ 矢交坠兮士争先。

\ 凌余阵兮躐(liè)余行(háng),\ 左骖(cān)殪兮右刃伤\ 霾(mái)两轮兮挚(zhí)四马,\ 援玉枹(fú)兮击鸣鼓。

\ 天时怼(duì)兮威灵怒,\ 严杀尽兮弃原野。

\ 出不入兮往不反,\ 平原忽兮路超远。

\ 带长剑兮挟(xié)秦弓,\ 首身离兮心不惩。

\ 诚既勇兮又以武,\ 终刚强兮不可凌。

\ 身既死兮神以灵,\ 子魂魄兮为鬼雄。

\ 译文:手拿吴戈啊身穿犀皮甲,战车交错啊刀剑相砍杀。

旗帜蔽日啊敌人如乌云,飞箭交坠啊士卒勇争先。

犯我阵地啊践踏我队伍,左骖死去啊右骖被刀伤。

埋住两轮啊绊住四匹马,手拿玉槌啊敲打响战鼓。

天昏地暗啊威严神灵怒,残酷杀尽啊尸首弃原野。

\ 出征不回啊往前不复返,平原迷漫啊路途很遥远。

佩带长剑啊挟着强弓弩,着身分离啊壮心不改变。

实在勇敢啊富有战斗力,始终刚强啊没人能侵犯。

身已死亡啊精神永不死,您的魂魄啊为鬼中英雄

【赏析】\ 《国殇》是屈原为祭祀神鬼所作的一组乐歌——《九歌》中的一首,内容是追悼和礼赞为国捐躯的楚国将士的亡灵。

\ 乐歌分为两节,先是描写在一场短兵相接的战斗中,楚国将士奋死抗敌的壮烈场面,继而颂悼他们为国捐躯的高尚志节。

由第一节“日兮敌若云”一句可知,这是一场敌众我寡的殊死战斗。

当敌人来势汹汹,冲乱楚军的战阵,欲长驱直入时,楚军将士仍个个奋勇争先。

但见战阵中有一辆主战车冲出,这辆原有四匹马拉的大车,虽左外侧的骖马已中箭倒毙,右外侧的骖马也被砍伤,但他的主人,楚军统帅仍毫无惧色,他将战车的两个轮子埋进土里,笼住马缰,反而举槌擂响了进军的战鼓。

一时战气萧杀,引得苍天也跟着威怒起来。

待杀气散尽,战场上只留下一具具尸体,静卧荒野。

\ 作者描写场面、渲染气氛的本领是十分高强的。

不过十句,已将一场殊死恶战,状写得栩栩如生,极富感染力。

底下,则以饱含情感的笔触,讴歌死难将士。

有感于他们自披上战甲一日起,便不再想全身而返,此一刻他们紧握兵器,安详地,心无怨悔地躺在那里,他简直不能抑止自己的情绪奔进。

他对这些将士满怀敬爱,正如他常用美人香草指代美好的人事一样,在本篇中,他也同样用一切美好的事物,来修饰笔下的人物。

这批神勇的将士,操的是吴地出产的以锋利闻名的戈、秦地出产的以强劲闻名的弓,披的是犀牛皮制的盔甲,拿的是有玉嵌饰的鼓槌,他们生是人杰,死为鬼雄,气贯长虹。

英名永存。

\ 依现存史料,我们尚不能指实这次战争发生的具体时地,敌对一方为谁。

但当日楚国始终面临七国中实力最强的秦国的威胁,自怀王当政以来,楚国与强秦有过数次较大规模的战争,并且大多数是楚国抵御秦军入侵的卫国战争。

从这一基本史实出发,说本篇是写楚军抗击强秦入侵,大概没有问题。

而在这种抒写中,作者那热爱家国的炽烈情感,表现得淋漓尽致。

\ 楚国灭亡后,楚地流传过这样一句话:“楚虽三户,亡秦必楚。

”屈原此作在颂悼阵亡将士的同时,也隐隐表达了对洗雪国耻的渴望,对正义事业必胜的信念,从此意义上说,他的思想是与楚国广大人民息息相通的。

作为中华民族贡献给人类的第一位伟大诗人,他所写的决不仅仅是个人的些许悲欢,那受诬陷被排挤,乃至流亡沅湘的坎壈遭际;他奉献给人的是那颗热烈得近乎偏执的爱国之心。

他是楚国人民的喉管,他所写的《国殇》,包括其他一系列作品,道出了楚国人民热爱家国的心声。

\ 本篇在艺术表现上与作者其他作品有些区别,乃至与《九歌》中其他乐歌也不尽一致。

它不是一篇想像奇特、辞采瑰丽的华章,然其“通篇直赋其事”(戴震《屈原赋注》),挟深挚炽烈的情感,以促迫的节奏、开张扬厉的抒写,传达出了与所反映的人事相一致的凛然亢直之美,一种阳刚之美,在楚辞体作品中独树一帜,读罢实在让人有气壮神旺之感。

(汪涌豪)

屈原的经典诗句

(1)路漫漫其修远兮下而求索。

屈原 《离骚》(2)朝饮木坠露兮,夕餐秋菊之落英 原 《离骚》(3)举世皆浊我独清,众人皆醉我独醒 。

屈原 《渔父》(4) 吾不能变心而从俗兮,固将愁苦而终穷。

屈原 《楚辞》(5)袅袅兮秋风,洞庭波兮木叶下。

屈原 《湘夫人》(6) 诚既勇兮又以武,终刚强兮不可凌。

身既死兮神以灵,子魂魄兮为鬼雄。

屈原 《楚辞》(7) 何昔日之芳草兮,今直为此萧艾也。

屈原 《楚辞》(8)时不可兮骤得,聊逍遥兮容与。

屈原 《九歌》(9)民生各有所乐兮,余独好修以为常。

虽体解吾犹未变兮,岂余心之可惩。

屈原 《离骚》(10)飒飒兮木萧萧,思公子兮徒离忧 。

屈原 《九歌》(11) 惟草木之零落兮,恐美人之迟暮 。

屈原 《离骚》(12)新沐者必弹冠,新浴者必振衣。

屈原 《楚辞》(13) 桂棹兮兰桨,击空明月兮溯流光。

渺渺兮予怀,望美人兮天一方。

屈原 《离骚》(14)圣人不凝滞于物,而能与世推移。

屈原 《楚辞渔父》(15) 入不言兮出不辞, 乘回风兮载云旗。

悲莫悲兮生别离, 乐莫乐兮新相知。

屈原 《九歌少司命》

屈原经常以“香草美人”自比,体现了屈原什么样的品质?

屈原多数人都具有的人格,充分表现了的群体意识。

“高尚正直则是促进和个人和集体幸福的。

”诗人对香草美人的追求,不仅表现了对人类美好生活的向往,同时也表现了诗人的审美追求。

屈原的人格美并非抽象的,而是具体渗透并表现在诗人的各种生活方式上。

通过对香草美人的追求,诗人的人格立体化了。

屈原的人格之所以是美的,首先是其心灵的伟大,然后我们才倍觉其美,他的追求、爱好无不打上美的烙印。

惟草木之零落兮,恐美人之迟暮。

——屈原·《离骚》

在中国古代文学中,香草美人是一个自带流量与浪漫标签的文学名词,而屈原则是“香草美人”意象的开创者。

香草美人意象在《楚辞》中得到了淋漓尽致的体现,无论是气势恢宏的《离骚》,还是诡谲神秘的《九歌》,抑或是奔放的《九章》,都充盈着香草美人的意象。可以说,整部《楚辞》都被香草美人的意象浸染着。

被香草美人意象勾勒、点染、描绘的《楚辞》,呈现出唯美动人的文字境界,也为世人展现了一幅幅色彩斑斓的浪漫画卷。

若按照香草美人的出镜率计算的话,香草美人的意象在《离骚》中出现的频率毋庸置疑是最高的。其实,“香草”与“美人”在《离骚》中也是两个相互独立又有所关联的意象。

先来看一下《离骚》中的“香草”意象。《离骚》开篇是屈原对自己生平的自述,讲述自己拥有高贵的出身和天赋的良好素质,同时又注重后天的修养。

在《离骚》中,屈原说:“扈江离与辟芷兮,纫秋兰以为佩。”屈原把江离和辟芷这两种带有芳香气味的植物披在身上,把秋兰结成佩挂在身边。

江离、辟芷、秋兰都是香草,带有芬芳气息的草木,而整篇《离骚》中这样的香草频繁出现,种类繁多,远不止这四种。《离骚》中出现的“香草”还有木兰、宿莽、申椒、菌桂、蕙、茝、兰、留夷、揭车、杜衡、秋菊、木根等。

西汉学者王逸在《楚辞章句》中评论《离骚》:“《离骚》之文,依《诗》取兴,引类譬喻,故善鸟、香草,以配忠贞;……灵修美人,以譬于君;”王逸认为《离骚》中采用了《诗经》中的比、兴手法,并用香草意象来比喻忠贞。

正如王逸所说,《楚辞》中的香草意象有着“引类譬喻”的目的,是用来和忠贞相匹配的。也就是说,《离骚》中的香草都深含比兴,是诗人高洁人格的象征。自屈原后,香草美人便成为一种譬喻,成为了美好秩序与高洁人品的代名词。

话说回来,在《离骚》中,屈原与香草的之间有着一种亲密的关系,试看“扈江离与辟芷兮,纫秋兰以为佩”,再看“朝饮木兰之坠露兮,夕餐秋菊之落英”。

那么,在《楚辞》中,屈原为什么要特意强调佩戴、种植、食用香草的事呢?佩戴香草,周身衣物会被香草散发出来的芬芳所浸染,这会被认为是十分风雅的事情。另外,佩戴香草会客或者面见君王,也是一种礼节。

同样的道理,屈原强调自己早晚食用香草,也是自己修身洁行、洁身自好的象征,这与屈原在《离骚》开篇句中所说的出身、素质与修养相呼应。当然,“香草”作为一个典型意象,具有更深层次的意义。

《离骚》中的“香草”,用以喻指高尚的品德与纯洁的志趣。屈原在“香草”的意象中寄托了自己美好的愿望,表达了对自己的严格要求,他以身外的植物意象修饰来衬托心灵的纯洁美好,给人以温润、儒雅的浪漫主义审美体验。

再来看一下《离骚》中的“美人”意象。《离骚》中,不仅有大量香草做比喻,而且还多次提到美人或美女。如“惟草木之零落兮,恐美人之迟暮”、“和调度以自娱兮,聊浮游而求女”。

比起“香草”,“美人”意象更多地、有意无意地展现了屈原个人情感的流露。美人迟暮,朱颜辞镜,英雄末路,是让人感到遗憾与悲哀的事,这种遗憾与悲哀最令人同情,也最令人惋惜。

“美人”意象在《离骚》中有两层喻义:一是喻指君王,二是喻指屈原自己。屈原感叹时光飞逝,年华老去,自己从与怀王志趣相投、惺惺相惜再到因谗言而受猜忌,致使现在漂泊无依、壮志难酬,以美人迟暮喻诗人现状,自伤身世之意溢于言表。

《离骚》中屈原五次追求“美人”,屈原先后求取帝宫之玉女、高丘之神女、宓妃、有娀之佚女和有虞之二姚。

《离骚》中的求女情节,其重心在“求”而不在“女”,而且总是阻隔重重,求而不得。《离骚》中的求女其实是屈原对求君的隐喻,屈原将君王比作神话中的神女,以“求女”喻指求君,表达自己渴望求得贤明君主的认可和支持的心情。

《离骚》以其瑰丽而壮阔的想象,引人入胜的神话故事,天马行空的笔法,将浪漫的想象和恳切的抒情结合起来。无论是以美人喻君,还是以美人喻己,屈原将君臣之间的关系比作男女之间的爱意、吸引或是背弃、不忠,可谓精妙至极。

总的来说,《离骚》是一部抒情长诗,给人的第一感受是其遣词造句的优美感。诗篇中大量运用草木鸟兽的意象,以“香草”最为突出,生动地塑造了佩戴香草、风姿飘逸的“美人”形象。这些意象给人带来优美的审美感受。

诚如王逸所言,《离骚》之文,依《诗》取兴。《离骚》中的香草美人意象,灵感也来源于诗经,如《诗经》中的“有女同车,颜如舜华”、“彼美孟姜,洵美且都”、“有美一人,清扬婉兮”、“何彼禯矣,棠棣之华”等,这些诗经中的名句都是以花草比喻女性美好的容颜,从而引发人们对美的向往与追求。

《诗经》中香草美人,在塑造美女形象及传达男女感情中发挥着重要作用。但诗经中的香草美人不过是简单的比喻或者起兴,多用本义,托喻的成分很少,只能用于抒发一些与当事人的某些生活片段相关联的情感,无法反映包罗万象的社会生活。

诗经中的比兴意象大多比较碎片化,并没有形成一个完整的体系,但却为屈原提升和丰富浪漫主义的内涵和表现力提供了坚实的基础。

在《诗经》这片沃土的滋养下,屈原以楚文化为底蕴,将神话传说、寓言故事以及极具地方特色的民俗风情摄纳进《离骚》。在创作过程中,屈原将心目中最美好、最崇高的形象用各种美丽芳香的香草来代替,或者把最美好的形象用美人这样一种意象来象征。

香草与美人,他们的外在表现都是平静的、和谐的、唯美的。屈原描绘出的是一幅宁静而壮阔的图景,他没有用激烈的语气申辩,而是通过描写优美的意象,含蓄地、幽怨地倾诉心声。

香草美人的意象与深沉浓烈的情感遥相呼应,优美感与崇高感的碰撞,令人回味无穷,这也正是《离骚》的审美价值所在。《离骚》中的香草美人意象不仅有更加丰富的喻象,而且把零碎片段的比兴在长诗中连续应用,形成了喻象、喻体合一的艺术手法。

香草美人意象是对楚辞洁净香魂的完美诠释,寄托了屈原对崇高人格的追求,开创了一个美人香草和浪漫主义相融合的表现手法,并由此形成一套完整的由香草美人象征而成的浪漫主义体系,成为我国古代文学长河中的宝贵财富。

屈原用浪漫主义加持的文学意象“香草美人”,自带流量密码,后来持续获得流量加持与打卡关注。香草美人在中国古典文学史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并对后世的文学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汉代的诗歌直接继承了“香草美人”寄情言志、表达爱憎的传统。如汉乐府民歌《江南》中的“江南可采莲”,诗人以莲花引发欢愉、自在的情感。东汉末年的五言诗《涉江采芙蓉》,诗人用芙蓉和兰花象征爱情的神圣和自身品格的高洁,营造出一种高雅纯洁而又意犹未尽的抒情氛围。

魏晋时期,曹植的诗歌将“香草美人”意象运用得更加灵活多变。曹植在文学创作过程中频繁使用“香草美人”意象表现生活的安逸和满足,反映现实与理想的差距。随着生活境遇的变迁,曹植更多诗作中以“香草美人”起兴、作喻,抒发因怀才不遇、壮志难酬引发的失落与彷徨的情感。

曹植在其最负盛名的代表作《洛神赋》中塑造了一位美丽绝伦的女神形象,洛神的美貌令诗人一见倾心,但却因人神殊途不能结合,表现了追寻理想和面对现实给人带来的冲击。

香草美人的意象在六朝文学作品中也俯拾皆是。如在咏怀诗中,或以芳草美玉喻君子坚贞品格,或以美人迟暮象征将士壮志难酬;如在游仙诗中,以香草美人环绕的虚幻世界掩饰诗人内心的不安和悸动;在爱情诗赋中,以刻骨铭心的爱情映衬怀才不遇的悲情,以远游求女、求而不得来寄托君臣遇合的梦想无法实现的忧伤。

香草美人意象在六朝文学中得到丰富和发展,同时,意象的拓展促进了文学题材和创作力的发展,也促使那一时期的文学作品既有形式美的外表,也有含蓄美的内涵。

香草美人意象同样也装扮着唐诗宋词的瑰丽世界,丰富了诗词的内涵,增添了诗词的艺术魅力。香草的芬芳与美人的妩媚装点着唐诗宋词的斑斓世界,寄托了文人墨客在充满精神内耗的境遇中用诗词对生活抱以的希冀和追求。

初唐诗人陈子昂在《感遇》诗中以香兰杜若自喻,托物感怀,透露出自己壮志难酬的苦闷之情,同时也抒发了岁月不居、韶华易逝、时不我待的感慨。

杜甫《佳人》中的“绝代有佳人,幽居在空谷。自云良家子,零落依草木”,塑造了一个高风亮节的女性形象,同时用“比兴”的手法赞美了她高洁的品格。

杜甫的《佳人》含蓄蕴藉,耐人寻味,感人肺腑,能强烈地引起读者“同是天涯沦落人”的共鸣与感慨。

与唐诗争奇斗艳的宋词中也不乏香草美人的身影。苏轼以一句“天涯何处无芳草”惊艳了时光,词中的“芳草”即“佳人”,象征一切美好的事物。这首词不是简单的伤春悲秋之作,而是苏轼在对春天的景象和人物描述的过程中,流露出的意欲奋发有为,却难料世事无常的悲伤。

贺铸名作《青玉案》中的“凌波不过横塘路,但目送、芳尘去”,词人借与美人的一次擦肩而过的偶遇,表达出内心不知所措、无所适从的怅惘之情,也含蓄地流露出词人对宦海浮沉以及怀才不遇的感慨。

香草美人意象在宋词中绽放出新的绚丽色彩,用香草美人比兴寄托这一手法还进一步深化了词境,使得宋词的艺术水平更高一层。宋词对“香草美人”意象的继承与发展,使得宋词的艺术生命力更加强盛。

香草美人存在于诗词歌赋中的意义,除了能够提升文学作品的审美意蕴以外,更伟大的意义在于,它告诉人们,美是无处不在的,美是永恒的。

用香草美人意象丰富作品内涵、塑造人物形象、宣泄内心情感的文学作品不胜枚举,香草美人意象在传承发展的过程中,也被历代文人注入了新鲜的血液,香草美人思想内涵也不断得到了升华。

正因为如此,屈原笔下的香草美人这一文学意象赢得了后世文人墨客的追捧,并能经得起时间的考验和历史的沉淀,拥有经久不衰的艺术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