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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台八字桥:容颜苍老,绝世骇俗!一步两顶桥,两桥通三岸!

题记

生活,总有过不去的地方,搭上一座绕不开的桥,生活的路就多了。

北宋名臣范仲淹几度被贬,雄心壮志无处施展,既来之则安之,范仲淹在出任西溪盐仓监盐官时候,在西溪的春天里看到了盛开的牡丹,眼前为之一亮,作《西溪看牡丹》诗:“阳和不择地,海角亦逢春。忆得上林色,相看如故人。”在海角盐碱地上扎根绽放的牡丹,宛如范仲淹自身的写照,因而范仲淹大有一见如故的之感慨。在任期间,他为西溪做了很多好事,修建八字桥就是其中之一。

据记载,八字桥建于南宋嘉定元年(1208),较浙江嘉兴的八字桥、昆山周庄的双桥分别早建100多年和200多年。位于东台西溪泰山护国禅寺门前,横跨晏溪河,南北向,有着“一步两顶桥,两桥通三岸”的美誉。

古镇境内的雄河(又称鱼行河)和晏溪河穿镇而过,在镇内形成“丁”字形汇合,沿岸的酒馆、茶社、商铺、民宅栉次林立,人们来往极不方便,为解决两河三岸的百姓交通,范仲淹在两河的汇合处主持修建了两座桥,东西向的为通济桥,桥长18米,宽5米; 南北向的为广济桥,桥长25米,宽5米。为了方便水上行船,两桥均为单孔拱形结构,都用纯青砖砌成,青灰色调,马鞍似的桥身,桥洞高敞,风格一致,犹如一对孪生兄弟,行舟远望,半圆形的桥孔,像两座古城门。因两桥相联,呈“八”字形,故被人们称为“八字桥”,拱形桥面平整宽阔,青砖45 度相嵌,成锯齿形,因而老幼行走都不感到吃劲。桥栏造型端庄、纯朴,线条优美流畅,且不太高,仅6 0 厘米左右,既有安全感,又不妨碍人们视线,还可容人们坐憩。两桥正中各镶嵌着一块大理石,平滑光亮,花纹别致。

所刻“通济桥”、“广济桥”字迹蜿蜒流畅、清秀灵透,加之刻技精湛,极有气韵,据传,为范仲淹手迹。八字桥是范仲淹留给西溪人民的珍贵财富。

八字桥现为东台市重点文物保护单位。至今千年,不知古桥上走过了多少人,走过些什么人,最多的应该是当地的来往众生,从桥上走过,又散落在人间烟火之中。

八一三淞沪会战——张华浜、八字桥战斗

引子

“八·一三”淞沪会战

1937年8月9日,日军驻沪海军陆战队中尉大山勇夫、水兵斋藤要藏,开车强行闯入虹桥机场进行挑衅,被中国守卫机场的保安队士兵击毙。日军以此为借口,要求中国政府撤出上海保安队,拆除一切防御工事,并向上海增兵。11日,国民政府军委会令京沪警备司令张治中率第87、第88师赴上海组织防御。

8月13日晨,日军以虹口日租界为依托,在长谷川清指挥下,先以一部向天通庵、横浜路一带发起进攻,接着以主力向宝山路、八字桥、天通庵进攻,均被中队击溃。14日,国民政府发表自卫抗战书,京沪警备部队改编为第9集团军,张治中任总司令。开始对日军进行全面反击,中国空军轰炸汇山码头、日海军陆战队司令部,炸伤第3舰队旗舰“出云”号等10余艘日舰。8月15日至18日,中国第87、第88师及上海警察、保安队,对上海市区日军进攻,中队伤亡严重,中日战事日趋扩大。

8月20日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成立第3战区,以冯玉祥为司令长官,顾祝同为副司令长官。将淞沪战场划分为5个区域进行防守:淞沪围攻区,由第9集团军(总司令张治中)负责,其第87师主力部署在江湾,一部在吴淞。第88师主力部署于闸北,一部在八字桥附近与日军隔俞泾浦相峙。第36师部署于闸北、南翔,一部在第87、第88师结合部。教导总队和3个炮兵团位于江湾、彭浦、大场、真如等地,新调至的第98师也归其指挥。长江右岸守备区,由第54军(军长霍揆彰)守备,担负福山到白茆口的警戒。长江左岸守备区,由第57军(军长缪澄流)守备,辖第111、第112师及江苏保安团,部署于南通、海门、启东地区。杭州湾左岸守备区,由第8集团军(总司令张发奎)布防,主力在嘉兴、乍浦,一部在浦东,以策应黄浦江以西作战。另一部担任浦东沿海警戒。浙东守备区,由第10集团军(总司令刘建绪)布防,配置于杭州、萧山、宁波。第18军开赴战场后,作为淞沪围攻区的总预备队。

8月22日夜,日军松井石根上将率第3、第11师及第13、第16师各一部,在吴淞、川沙同时登陆,向宝山、罗店、浏河一线进攻。陈诚第15集团军第11、第14、第67、第98师24日与日军展开血战。29日,罗店失陷。日军一部向狮子林逼进。9月1日至7日,吴淞、狮子林、宝山相继失守。17日,中队又撤至北站、江湾、庙行、双草墩(罗店西南)一线,继续与日军激战。

9月20日,亲自兼任第3战区司令长官。21日,中队调整部署,将上海附近的军队编为:右翼军,总司令张发奎,辖第8、第10两个集团军,部署于苏州河以南地区:中央军总司令张治中(后由朱绍良接替),部署于北站、江湾、万桥、罗店一线及其以西地区,主力置于南翔以北;左翼军,总司令陈诚,辖第15、第19集团军,主力位于嘉定、浏河及其以东地区。此时,日军到上海参战的有第11、第3两个整师及第13、第16、第101、第9师各一部,计10万余人,炮300余门,坦克200余辆,飞机200余架,与中国第9、第15、第19集团军对峙于北站、杨行、施相公庙、浏河一线,展开激烈的攻守战。日第3、第13师主力又进攻浏罗公路,被中队遏阻。9月30日,日步、炮、空协同,发起全线进攻,万桥、严宅、陆桥阵地相继被突破,全线向陈行、广福、施相公庙、浏河一线转移。10月7日,日军第3、第9师由蕴藻浜北岸强渡,指向大场。15日以后,第21集团军到达。21日,中队全线,日军在炮火、烟幕弹掩护下发动进攻,中队退至大场、新泾桥、唐家桥一带。25日,大场、新泾桥阵地被日军突破。26日,江湾、闸北的中国守军向虹桥镇、小南翔撤退,以一部留苏州河北岸要点及四行仓库阻止敌军。30日,日军向虬江南岸猛攻,中队撤至新泾镇以南进行抵抗。

11月5日拂晓,日军第10军第6、第18师及国崎支队,在全公亭、金丝娘桥、金山卫、漕泾一线登陆,分南北两路向松江桥、闵行及吕巷、太平桥进攻。右翼军命令所部对北路日军阻击,双方鏖战至6日晚,中队撤到南桥、叶榭附近。南路日军在6日下午攻占吕巷、广陈后,于晚间攻占金山。

11月9日,中央军朱绍良部开始向青浦、白鹤港转移,左翼军陈诚部同时西撤,右翼军张发奎部也撤至苏嘉线附近。11月12日夜,上海市区全部陷落,淞沪会战结束。

*本文原作者严开运、刘庸诚、李慕超

作者严开运当时系中央军校教导总队第二团第十三连第一排排长;刘庸诚当时东教导总队第二团第三连第一排排长;李慕超当时系教导总队第二团第十三连第一排排长。

正文

八一三淞沪会战之初,中央军官学校教导总队奉命拱卫首都南京。八月中旬末,淞沪战局吃紧,总队奉统帅部命令,调第二团驰援上海,归淞沪战区司令张治中指挥。第二团有三个步兵营和三个直属连——平射炮连,战防炮连,榴弹炮连。每营有三个步兵连、一个重机枪连和迫击炮排、通讯排。该团开赴上海江湾地区后,于八月下旬参加了张华浜附近的争夺战。

同年十月,总队长桂永清参加英皇加冕典礼回国后,主动请缨,奉准以总队的第一、三团和炮兵营、工兵营、特务营、军士营、通讯连,开赴沪西八字桥,接替第六十七师的防务,参加了这一地带的防御战斗。此外总队第二团的小炮连还配属于高射炮兵第二团,担任了奉贤柘林附近和常州火车站的防空任务。

以上各次战斗的具体情况,分别概述于此。

一、 张华浜附近的争夺战

一九三七年八月十九日,教导总队第二团奉总队部转来统师部命令,令该团立即开赴鸟龙山要塞布防,阻止敌人溯江而上,以保障南京侧翼的安全。军情紧急,刻不容缓,该团立即来装整队出发。

当天下午两点多钟,该团到达了乌龙山要塞,正当团长胡启儒召集营、连长研究布防之际,忽然接到总队部传来的紧急命令,令该团在当日六点以前赶到龙潭火车站,搭乘由后勤部门备好的列车,开赴上海江湾,归淞沪战区司令张治中指挥。该团奉命后,未及就餐,立即出发。

第二天(二十日)清晨,列车到达奔牛镇车站。天已大白,为了躲避敌机空袭,保证行车安全,列车时开时停,直至下午四时,才到达昆山车站。昆山地近前线,不便继续行车,该团遂决定乘夜徒步行军,于二十一日拂晓前到达了江湾新建的市政府附近,按指定的位置,疏散掩蔽待命。

二十三日,天晴,敌海陆空军开始蠢动起来,先后在江湾地区张华浜一带,组织了多次的登陆,我防守该地区的部队奋勇抗击,我军伤亡极重,同时预备队已用尽,无力阻止敌人继续猛扑。不得已,第九集团军总部遂将教导总队第二团投入了战斗。

第二团受命后,即由裘新桥后方的集结位置展开前进,第一营为右翼,第二、三连为营的第一线连,第一连为预备队。第三连展开前进时,第二排排长周渭渔率领一班人走在先头。午后两点多钟,不意为停泊在黄浦江心的敌舰所发现,正当周等跑步前进时,一枚炮弹突然袭来,周排长被炸飞,尸骨无存;班长赵振玉下半身被炸掉,立即阵亡;列兵吴瑜、冯栋成各炸断了一条腿,未及运到战场,就为国躯了。连长当即命令各排立即疏开,迅速前进,很快地通过了敌人的炮火封锁线,开始进入到敌人的步兵火网内。这时各班也自行散开,相互掩护跃进,不一会儿,双方火力交锋,枪炮声震耳欲聋。

第二营营长秦士铨(黄埔四期)奋勇当先,率领该营先头连与第一营第三连齐头并进。他增援心切,高举驳壳枪,回头大呼“上呀!上呀!”接着又命令司号兵吹起前进号,以激励士气。这样,目标大大暴露,为敌舰观测手所发现,干是敌人发动海陆空三方面的火力向我袭来,一时弹如雨下,硝烟四起,我战士不顾个人安危,继续奋勇前进,并予致以还击。在剧烈的战斗中,我军每时每刻都付出了巨大的牺牲,第一营重机枪连排长肖长杰(广东人)首先阵亡,第三连第一排的轻机魏云山被敌射中前额,当即壮烈牺牲,各班步枪兵也伤亡十余名。

继续前进时,第三连第一排排长刘庸诚派出了战士王殿臣和辛友金在前面作战斗侦察,自己率领顾班长和几名步在后面眼进。当刘等前进到几间破烂的农舍时,发现一位军官帮领几个伤员躺在里面,据说他们的部队剩下没有多少人了,撤也撤不下去。刘无暇与他们交谈,迳向林缘奔去。在当时的情况下,前进困难,后退也不容易。

战斗持续到下午六点钟,刘排长派出的两个侦察兵,仍未返回报告,刘排长决定接应他们,并借以了解当面敌情。不料正当刘翻越田埂时,突然右腿上下各中一弹,刘即翻回原处,发现血流如注。离刘较近的顾班长当即为刘包扎好伤口,并乘机建议说:“排长,我班只有六个人了,八、九两班伤亡也大,不要再突击了,敌人对我们看得很清楚。也不要后撤,后撤更危险,就在日埂后面坚守吧1”顾班长曾参加一二八抗战,富有地经验,刘听了没有吭声,就蹲在田埂后面的泥地里。

战斗已持续到晚上九点了,枪炮声由稀疏转入沉寂。邓连长命令刘排长后撤,与第二排并齐,并就地构筑工事,彻夜坚守,待命进攻。这时大家都感到有点饥饿,不约面同地吃了几块饼干,喝了几口水,警惕地监视着故方。

翌日拂晓,战斗又趋激烈。故人侦察到了刘排变换的新阵地,便用枪榴弹猛烈的射击,刘排长和战士李梅林(即李清溪,山东济宁人)俱受重伤。刘被炸伤了背部,李被炸伤头部和左眼,其余战士中,也有数人被炸伤。

刘因多处受伤,神志昏迷,战士张黑娃迅即用急救包为刘捆扎,不料正当扶起翻动时,刘的左肩下面又中一弹。连长得知后,即派传令兵王迎山将刘扶着拖下阵地,到了后方隐蔽地,才将刘背送到战地裹伤所。以后转送到武汉医院,取出子弹,后因创口发炎,又进行了第二次手术。幸赖护士悉心护理,愈合较快,经征得院方同意,刘于十一月二十一日提前出院,返回南京孝陵卫营房,方知同学王抡之、黄卓、谢知远等和其他几位朝夕相处的战友,都已壮烈殉国,闻悉之下,不胜悲痛。

在这次张华浜的阻击战中,刘排宫兵四十四人,伤亡共达二十八人之多,占总人数的百分之六十强:全团官兵伤亡约近半数,其他友军有的伤亡更大,日本军国主义者给与中国人民的灾难,是多么惨啊!

二、奉贤拓林附近及常州火车站的防空

(一)奉贤柘林附近的防空

八月二十八日,教导总队第二团第十三连(小炮连)第一排(排长严开运)在九华山防地奉总队部命令,其主要内容为:(1)该排九华山的防空任务,着即交高射炮兵第二团第二连接替。(2)防务交接后,乘八月二十九日八时三十分由下关开往嘉兴的火车,再由嘉兴乘汽车赴奉贤柘林。(3)到析林后归高射炮兵第二团第二营营长封成林指挥。高炮营现在奉贤南桥。第一排当即遵照命令行动。火车从下关开出以后,沿途除苏州站外,均未停靠,但在通过月台时,速度都非常慢。沿途不少的车站如镇江、丹阳、常州、无锡、苏州都有滋劳队。队员都是男女青年,左臂上佩带慰劳队袖章。当火车快进站时,许多队员挥舞着白旗,旗上写有鼓励抗战的标语,迎着火车高明抗战救亡歌曲。当火车通过月台时,另一些队员把事先准备好的小布袋,热情地抛进车厢,袋里装的慰劳品有:毛巾、布鞋、袜子、饼干、万金油、八卦丹等等。他们一个个挥着旗,唱着歌,用充满热情的眼睛,注视着车厢里战士,战士们也一个个带着感奋的心情,望着他们。彼此素不相识,彼此从未相谈,但就在这一瞬间,都成了心血相通、呼吸与共的亲人!

第一排到嘉兴后,住宿一晚,于三十日晨改用汽车输送经平湖、乍浦、金山卫,于当日下午到达柘林。柘林距南桥约十五公里,严开运排长奉命到南桥见封营长(封是黄埔六期,毕业后曾赴英国皇家学院留学)。封交待的任务是掩护驻在南桥西头的张总司令(发奎)的司令部。为了不暴露司令部的位置,对敌机的射击须在敌机轰炸时才进行,第一排现往柘林,火炮射击的阵地即在柘林地域内选定,高射炮兵第二团第二营的阵地在南桥。封营长向严排长交待了任务后,还询问了第一排的人数、素质、武器、器材及有无困难等情况。

第一排在柘林值勤的时间共六十五天。在这期间,敌机没有炸过南桥,也没有炸过柘林。有时虽有侦察机临空盘旋,往来侦察,但为了不暴露总司令部的位置,均未予以射击。

在十月下旬的一天(准确的日期记不起来了)上午十时左右,柘林附近的海面上曾经停泊过一艘敌舰,距离海岸约三千米左右,但并无准备登陆的征候。第一排发现这一情况后,当即用电话向封营长报告,封说:“你们继续观察,如发现敌舰有准备登陆的征候,或有后续舰艇开到时,必须立即报告。”这只舰艇在海上停留的时间约四小时,于当日下午二时左右启碇开走。从十一月五日敌人在金山卫登陆的事件分析,该舰当时停泊海上极大的可能是侦察登陆的地点。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情况,封营长是否将这·一情况即时地转报总司令部,总司令部是否及时地作了分析判断和作过必要的处置,不得而知。

十一月二日的深夜,封营长从南桥给严排长下达了一道电话命令,其主要内容为:(1)高射炮兵第二团第二营(包括第一排)奉命迅速转移到嘉兴,担任嘉兴城区和车站的防空。(2)运输的汽车于明日八时前到达柘林,第一排须于上午七时三十分以前作好出发准备,在柘林街口的汽车路旁等待。(3)封营长本人明日上午七时由南桥出发。根据封营长的命令,第一排按规定时间到达指定位置,但担任运输的汽车却延误到十二时左右才到达柘林。

(二)常州火车站的防空

十一月三日下午五时左右,第一排到达嘉兴,即奉到封营长通知,利用原来的汽车乘夜赶赴常州,担任常州火车站的防空,由驻在常州奔牛镇的高射炮兵第二团黄团长(名字记不准)直接指挥。第一排于四日早晨七时左右才到达常州车站南面的尼姑庵附近,即有敌人的轰炸机六架飞临火车站的上空,已来不及选择阵地,就地找了两个便于射击的位置,立即向敌机射击。敌机围绕车站盘旋,先后投弹两次,车站被炸,附近民房有的中弹起火。第一排的炮弹曾有一枚击中一敌机的翼部,但未击坠。敢机飞走以后,第一~排即驻入车站北面城隍庙村子里,在那里便于找到射界良好的阵地。

火炮进入阵地以后,严开运排长准备去奔牛镇向黄团长报到,并汇报刚才战斗的经过情况。正在这时,接到黄团长的命令,一是重申第一排的战斗任务是掩护常州火车站,二是要求担任第一排运输的汽车及其驾驶人员立即归还他们团的建制;团部以后经常会有人来联系,目前敌机轰炸频繁,严排长不要离开岗位他往。

为了减少遭敌机轰炸的损失,第一排在火炮进入阵地以后,就开始构筑工事,进行巧妙的伪装。该排在常州车站担任防空的那一段时间,有时一天不见敌机,有时一天光顾几次。敌机投弹时的飞行高度通常都在两千米左右,投弹的命中率虽然不大,但给我们造成的损失也不小。有一次,一列火车刚进站就遇着空袭警报,车头被炸坏,下车到铁路两旁隐蔽的人员被炸伤炸死的不少。路轨不止一次被炸坏,经抢修队迅速抢修才保证了通车。

二十三日上午,黄团长要严排长立即到奔牛镇去见他。见面后,黄说:“我团现在率命要到武汉,你排可以回南京归还建制,也可以随我团行动,我先听听你的意见。”当时严排长考虑到,排的编制没有汽车,要是随黄团的机械化部队行动,会很被动,因此表示愿意回南京归建。黄采纳了严的意见,并给严办了一件回南京归建的书面命令。严从奔牛镇回排后,立即向全排传达,接着到常州火车站运输指挥部接洽车辆,于当晚八时离开常州,回到南京,归还了教导总队的建制。

三、八字桥附近的防御战斗

十一月初,教导总队(缺第二团)奉令开赴上海,第二次增援抗日前线。为了避免故机空袭,这次增援行动,是在夜里进行的,由尧化门上车,至苏州站后转苏嘉路,再转沪杭线,至莘庄车站下车。下车后,第一团奉命在八字桥一带接替第六十七师(师长黄维)的防务,第三团是在新桥车站下车的,情况不详。

这一带地处郊区,沟渠纵横,又在夜间,摸索到指定位置时,已是午夜。当时由于防御正面不大,该团以营为单位作纵深配备。第一营为团的第一线,于五日晚袭击了入侵八字桥之敌,夺回了原第六十七师失去的桥头堡阵地,加强工事固守。第三营为团的第二线,在八字桥的后方约五百米处占领阵地,及时完成了战斗准备。

六日晨,敌机活动频繁,敌炮施行威力拽索,我炮兵部队为了避免过早暴露,未予还击。不久,敢炮火渐趋沉寂,我方小有损失。

午后,敌机一阵轰炸之后,敌炮也开始了猛烈的射击,一时硝烟四起,预示着激烈战斗即来。这时我高射火器和炮兵开始了猛烈的还击,一时火光冲天,响声震耳。不一会,敌步兵在坦克的掩护下,陆续出动,火力交锋,达到了白热化。紧接着敌人向我第一线发起了猛烈的冲击,展开了激烈的搏斗。经过几番拉锯战,团长李昌龄不幸负伤,敌人攻破了第一营的防线,追近到第三营阵地前沿。第十连和第十一连为第三营的第一线连,第十连在左,八字桥方面在该连的防区内。第九连位于第十连的后方为营的第二线,重机枪连(第十二连)和迫击炮排位于第九连侧后的营指挥所附近。第十连、第十一连见到敌步兵已接近到阵地前沿,人人振奋,轻重火器及时地加入了战斗。战斗激烈,相持不下。其时第九连已作好准备,待命机动。由于第一线连的英勇搏斗和轻重火器的及时支援,终于重创了入侵之敌,粉碎了敌人的进攻。

夜幕将临,敌机停止活动,我光荣负伤的战士开始下撤,重伤由担架后送,交由后方卫生所处理。目睹被敌杀伤的战友,我战士个个义愤填唐,普与敌人血战到底。

入夜,传来营部指示,说营长欧阳俊负伤,由重机枪连连长伍洋代行营长职务,告诚各连沉着应战,坚决打击敌人。又说第十连在这次战斗中伤亡较重,着撤至营部待命,其任务由第九连接替,限当晚九时交接完毕。

第九连奉到营部指示后,即以疏开队形开始行动,前进途中,适逢第十连排长肖冠涛(福建人).率队后辙,路过第九连第二排排长李慕超身边时,小声说:“珍重!珍重!”随即擦肩而过,李来不及回话,仅以手示意,表示感激。肖在军校时与李同队,毕业后一同分配到教导总队一团三营,朝夕相见,经常交流心得,在这患难与共的时刻,简单的“珍重”二字,语重心长,沁人肺腑。

第九连到达第一线后,第十连的掩护部队交待了任务和情况,撤出了阵地。第一、二排为连的第一线,第一排(排长潘云华,广东人)在左,担任八字桥方面的防务,第三排(排长可能是蒲启长,四川人)在第一排的后方连部附近为预备队。

七日晨,敌人再次发动进攻,战况之烈不亚于第一次。尤其敌人掌握了制空权,给我军威胁很大,第九连各班长和轻机由于姿式较高,几乎全部负伤。第二班轻机郭福全不幸为敌弹命中。守卫在八字桥方面的第一排伤亡很重,排长潘云华和连长聂平耀(湖北人)先后负伤。按照军中惯例,李慕超排长代行了连长职务。他目睹情况严重,即令第三排加入第一排战斗,合力击退了敌人,保住了阵地。黄昏后,送走伤员,修整工事,着第一排由排附率领,撒至第二线休整,并将情况上报,预防敌人的第三次进犯。

八日晨,敌机、敌炮又进行了疯狂的轰击,第九连阵地遭到严重破坏。由于地湿土软,无法加固,该连不得已撤至稍后的沟渠内,施以简单的掩护和射击设备,至于下肢浸在泥水之中,则一时无法顾及。此后,敌机利用高树和建筑物对该连的暴露阵地不断地进行零星射击。该连在地形上虽然处于不利位置,但战士们依然斗志昂扬,也进行了有力的还击。对于我军来说,在平坦开阔地作战,如何讲求掩蔽和伪装设施,还是一个非常重要的课题。战斗持续到九日午后五时,突然奉到营部传来的撤退命令,中止了战斗。

四、日军在金山卫登陆与上海总撤退

淞沪会战之初,日本侵略者原想以战术包围来打击我上海部队的左侧背,结果演成罗店附近的争夺战,但它未得逞。后来又对大场进行中央突破,也没有收到预期的效果,直至十月下旬,上海战场仍然呈现着拉锯和胶着状态。这对日军来说,是初所未料的。与此同时,九国公约会议已决定于十一月三日在比利时首都召开;敌人深知在此期间我军必将坚决抵抗,以争取国际舆论支持,从而出面制裁日本侵略者。就在这一形势下,日军断然采取了大迁回的战略包围,决定以其第十军从杭州湾登陆,挺进我上海守军后方,以期迅速解决这方面的战斗,迫使我军屈服。

五日,日军出动其优势空军,突然以军舰炮击我金山卫、海盐城和乍浦一带,掩护其海军陆战队在金山县的清泾镇、平湖县的全公亭租金丝娘桥一带同时登陆。由于我军缺乏准备,守备空虚,未能及时组织有效的反登陆战斗,因而敌人登陆得逞。

敌人登陆后,即以快速的行动,经松隐镇、米市渡,于八日进占松江。侵占松江之敌,以一部沿沪杭铁路向上海前进,以主力疾趋青浦,企图在沪西北地区对我军加以包围歼灭。在这种战局突然恶化的形势下,统帅部仓促决定于九日晚开始全线总撤退。

据说早在十月中旬,敌人攻占刘行、江湾、闸北、真如以后,我军伤亡过重,缺乏补充,主管作战部门曾建议将上海守军有计划地转移到福山、常熟、苏州、吴江至嘉善、乍浦之线的既设阵地,作持久抵抗,以打击敌人,保持自己的战斗力,争取最后的胜利。只是由于当时统帅部寄幻想于九国公约会议,在已经下达了向吴福线转移的命令,而且有的部队已开始行动之后,又收回成命,要各部队仍在原阵地死守。因此打乱了部队的行动,涣散了士气,及至被迫决定全线撤退,就更加混乱不可收拾了。关子撤退中的经过情景,教导总队第一团第九连代行连长职务的李慕超排长有以下的叙述:

十一月九日午后五时,我第九连奉到营部传来命令:“我营决定从今晚七时起,开始撤退。撤退时,按第十连、营部、迫击炮排、第十一连、第九连、重机枪连的顺序,由重机枪连担任掩护。”至于撤退的原因和后辙的目标等,在当时是不够明确的。奉命后,我连即按撤退序列,紧随第十一连之后,退出了阵地。撒退途中,路过重机枪连阵地时,该连排长钱和森(福建人)轻声喊道:“老李,我们掩护你们,祝你们平安。”声音虽然不大,听来却很熟悉。原来钱和我在军校时也是同队同学,当我们在南京出发之初,他就曾经对我和肖冠涛说过:“我们重机枪连将尽最大努力,掩护你们步兵连。”鼓励我们抗敌,为我们壮胆,言犹在耳,又谁料他在履行了诺言以后,竟然为国家、为民族献出了自己的生命。这是事后得知的,缅怀故人,悲情何能已!

撤退中,全连战士都感到行动困难,有的索性停止不前。其原因不问自知,两天来,两腿为泥水所浸,确已失掉知觉,不听指挥。但在这时,哪容考虑这些,我只好对大家说:“你们的感受,也正是我的感受,可是两条僵硬了的腿,只有走才能活动,不走就会瘫痪。何况紧追我们的就是凶恶的敌人,停止不前是绝对不行的。现在我走在前头,只要我能走一步,大家就必须跟上一步,互相督促,互相帮助,由第九班副班长压队,不让一人落伍。”战士们都深明大义,谁也不愿当敌人的俘虏,于是个个咬紧牙关,一步步坚持下来了。

后撤的目标,一直是不明确的,后面的部队只好跟随前面的友军行动。由于我团来自莘庄,大家不约而同地也向莘庄前进,及至听到前面的枪声越来越近,或左或右,都为枪声所阻,才开始意识到此路不通,怀疑是否已陷入敌人的包围圈内。及至天将破晓,才发现转了一个大圈,仍然回到了原处,幸而每个人的两条腿这时都已经走活了,再也不感到行动的困难。

一次碰壁之后,部队只好掉转头来,改向西北方向前进。这时,由各方下撤的部队越来越多,传来了敌人已由金山卫登陆,进占了松江的消息,于是大家后撤的目标,多选定昆山,我们也只好随着人流迅速跟进,以免落入敌人的钳形包围圈中。

到达苏州河上的黄渡大桥时,天已破晓,大部队拥向一点,混乱无法形容。同时桥头已敷设地雷,桥身已遭到敌机破坏,尤其意外的是,由松江、青浦方面突入的敌挺进队,已用火力封锁了该桥,有意让我军自投虎口。在这紧迫危急的情况下,大家无暇深思熟虑,但求在敌机开始活动之前,迅速通过,原来的后撒序列,再也无法维持。因此,通过大桥时,争先恐后,以致许多重火器和人掉到河里去。我连通过时,采取了前后战士紧拉腰皮带的办法,依靠人墙的掩护,才未遭受重大的伤亡。通过后清点人数,幸存者约七十余名。

通过黄渡大桥后,天已大明,敌机沿途扫射轰炸,猖狂万分,公路两侧的村庄和树林,都遭到盲目的轰炸和射击。所幸我们的战士,都有点防空常识和经验,避开了村庄和树林,疏散在公路两侧的旷野继续前进,当敌机到达投弹的角度和低空射击的位置时,就近利用地形,迅速卧倒。对于低飞的敌机群,则众枪齐发,敢机怕被打中,而高飞避我,不敢肆虐。我连张排长就曾指挥该班击落敌机一架,灭了敌人的威风。一旦敌机过去,大家又立即前进。这样,减少了敌机的威胁,就增加了安全,减少了伤亡,争取了时间。

通过昆山后,已无敌人,思想从对敌作战的紧张状态中解放出来,大家开始感到饥饿、疲劳。黄昏后,分散作了一次小休息,就地进行炊爨。这时,每人携带的干粮和大米所剩无几,凑合餐了一顿,继续前进,又显得有力气了。

到达苏州后,与总队收容站取得联系,乘上火车,全连于十月中旬回到了南京。

回到南京后,李排长得悉,在这次战斗中,与他同时分配到教导总队第一团的同队同学谢平东(福建人)英勇献身,内心甚感悲痛。

此外在这次撤退中,有的部队撤到既设阵地后,找不到工事位置;有的找到工事位置,又找不到管钥匙的人开门。以致立足未稳,遭到敌人的跟踪追击。这样一来,南京的保卫问题已经提到日程上来了。

淞沪抗战虽然是在我军武器装备绝对劣势的情况下被迫进行的,同时又以仓促撤退而告终。然而,广大官兵的战斗情绪和英勇献身的精神,是值得称道的。其所以值得称道,是因为它符合全国人民的愿望,发扬了我民爱国主义精神,打击了日本军国主义者的猖狂气焰(日帝曾扬言三个月结束战争),掩护了我沿海各省工业设备和物资的撤退。但最高统帅部先寄幻想于国际裁判,贻误战机,未能将入侵之敌歼灭,后又因防御不力,救授不及时,终陷名城不守,京都门户洞开,失多得少,对尔后抗战形势之影响至深且巨,不能不令人为之太息。

资料来源:

《原将领抗日战争亲历记》——八一三淞沪抗战 (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全国委员会文史资料研究委员会《原将领抗日战争亲历记》编审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