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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和你在一起——九位开国将军归葬塔山记

塔山没有塔也没有山,是一片平地,稍微有点丘陵。73年前,在这片空旷的土地上,面对军队的飞机、大炮、军舰和机械化部队,解放军战士靠顽强的意志堵住了敌人一次次进攻,塔山前的饮马河几乎成了一条血河。

塔山阻击战的故事广为流传,后面发生的故事同样令人动容。

“我的位置就在同志们身边,是死是活我们在一起!”1948年,时任东北野战军4纵12师师长江燮元在塔山阻击战打响前,在全师官兵面前标出自己的指挥位置。

“我死后,就把骨灰撒往塔山,与战士们做个伴吧。”40年后,曾任东北野战军4纵司令员的吴克华中将的骨灰埋在了当年塔山指挥所的一棵树下。

从1988年到2014年,包括吴克华、江燮元在内,九位参与塔山阻击战的共和国开国将军不约而同将骨灰埋葬在塔山——昔日的战场遗址上,和他们紧密相伴的是747位在塔山阻击战中牺牲的烈士。

73年过去,生死与共的誓言从未被岁月冲淡,它早已融进了塔山的泥土,滋养着塔山的青松翠柏。

7月10日,记者来到塔山阻击战革命烈士陵园。图为747位烈士合葬墓和英名碑,以及曾经指挥过塔山阻击战的八位将军墓的航拍照片。(图为塔山阻击战革命烈士陵园提供)

走进塔山烈士陵园,聆听将士心跳

“我不要伤亡情况!我只要塔山!”这是热播电视剧《大决战》中的一句经典台词,展现的正是震惊中外的塔山阻击战。

六天六夜,东北野战军第二兵团以5000余人的伤亡代价,共毙伤俘获军9000余人。这场战役,被称为辽沈战役中最为惨烈的一场,后被美国西点军校收录为以少胜多的经典战例。

7月10日,记者走进位于辽宁省葫芦岛市连山区的塔山阻击战烈士陵园。

塔山阻击战纪念馆馆长李红升告诉记者,塔山其实只是一个有着百多户人家的塔山堡村的简称。它位于葫芦岛与锦州之间辽西走廊的咽喉要道之上,东临渤海,西接虹螺山,山海之间是一条宽约10公里的狭长地带。这里就是当年军“东进兵团”驰援锦州的必经之地。

1948年10月10日至10月15日,东北野战军用六昼夜鏖战阻止了“东进兵团”对锦增援,保障了东北野战军主力攻克锦州与辽西会战的胜利,一举扭转了东北战局。

7月10日,记者来到塔山阻击战革命烈士陵园。图为塔山阻击战军人骨灰安葬园,许多曾参加过塔山阻击战的战士在逝世后回到这里长眠。(记者杨钰晨 摄)

塔山阻击战烈士陵园由纪念馆、纪念碑、烈士墓园及塔山阻击战军人骨灰安葬园组成,是在塔山阻击战战场原址上逐步修建的,园区总占地面积0.74平方公里。

顺着坡路走向陵园中心,12.5米高的纪念碑赫然矗立在眼前。纪念碑是1963年建成的,全部由白色花岗岩砌成,塔身为正方石柱形,纪念碑上“塔山阻击战革命烈士永垂不朽”的题字简洁而庄重。碑下摆放的花圈,是当天前来祭奠的辽宁省军区代表敬献的。李红升说,纪念碑下几乎每天都有新的花圈,特别是近几年,社会各界前来祭奠的人非常多。

7月10日,记者来到塔山阻击战革命烈士陵园。图为塔山阻击战革命烈士纪念碑,高12.5米,碑上题词“塔山阻击战革命烈士永垂不朽”。(记者杨钰晨 摄)

绕到纪念碑后侧,顺路前行进入烈士墓园,首先映入眼帘的是747名烈士合葬墓前的大理石石碑,正面铭刻着塔山阻击战亲历者,时任中央军委副主席上将的题词:“塔山英烈万世流芳——一九九八年清明”,后面刻满了747名烈士的名字。

在烈士墓碑前方,八位参与塔山阻击战的开国将军墓碑映入眼帘,他们分别是:东北野战军4纵司令员吴克华、政委莫文骅、副司令员胡奇才、副政委兼政治部主任欧阳文、参谋长李福泽、4纵队12师师长江燮元、塔山英雄团团长焦玉山、塔山英雄团政委江民风。记者看到,在将军墓前分别整齐摆放着八捧鲜花,这是胡奇才的小儿子胡东宁7月9日特意从外地赶来为父亲和叔叔伯伯们献上的。“老人家和夫人一起来的,很低调,让我帮忙把花篮做得漂亮些,说这是给爸爸和他的战友们的。”工作人员杜爽告诉记者。“亲爱的父亲永垂不朽”——在献给父亲的挽联上,简单的话语流露出子女对父亲的深情怀念。

7月10日,记者来到塔山阻击战革命烈士陵园。图为胡奇才、江燮元、莫文骅、欧阳文将军墓。(记者杨钰晨 摄)

今年80岁的孟凡贺在1992年到2002年担任纪念馆馆长,他告诉记者,当时烈士陵园“有园无陵”,烈士后人、游客来了陵园却无处祭奠,英烈们大都被当地百姓分别安葬在塔山附近的高桥、老官卜、沙河营等乡镇。1997年,葫芦岛市决定在纪念碑周边建一个陵园,把散落在各地的烈士合葬在一起。孟凡贺便开始了艰苦的“寻墓”之路。“正赶上夏天,我和同事骑着摩托,顶着大太阳,跑遍了散落在当年战场附近的多处战士墓,我们和当地村民仔细核实墓主信息,生怕落下一个烈士。”

1998年,当地民政部门开始着手把分散的烈士遗骨迁出合葬。“起墓时,村民们拿着锹、镐、毛刷,亲手为烈士们搬家,取出的遗骨都小心地用红布包好。”让孟凡贺最难忘的是很多烈士的遗骨都装在了当初老百姓家里的大木柜里,那个年代木柜是老百姓家里的重要资产。“当初甚至还有老人把自己的棺材拿给烈士用。”孟凡贺说起当时的场景,流出了泪水。

1998年3月24日,葫芦岛市举行烈士遗骨安放仪式。当年的《葫芦岛日报》对此进行了报道:“10时8分,高高的塔山阻击战纪念碑前,早已等候在那里的120名武警官兵庄严地在通道两侧列队……承载着烈士遗骨的灵车驶入陵园,前来瞻仰的群众纷纷驻足肃立,以他们朴素的礼节迎接着曾为这块土地流血牺牲的烈士们。”

烈士陵园的东侧是新建的塔山阻击战军人骨灰安葬园,李红升介绍说,越来越多的塔山阻击战将士要求死后葬在塔山。经上级部门批准,专门建设了塔山阻击战军人骨灰安葬园,以满足曾经在这里战斗过的将士们的心愿。目前已经安葬在这里的有曾经杀敌在前的普通战士;有曾在塔山阻击战并肩战斗的军中伉俪……如今,他们长眠于此,一旁便是他们曾经的老战友。

7月10日,记者来到塔山阻击战革命烈士陵园。图为747位烈士合葬墓和英名碑,以及曾经指挥过塔山阻击战的八位将军墓。八位将军是吴克华、莫文骅、胡奇才、欧阳文、李福泽、江燮元、焦玉山、江民风。墓碑正面为将军姓名、照片,背面为将军生平。(记者杨钰晨 摄)

塔山,他们是塔,他们是山

纪念塔的正南方建有塔山阻击战纪念馆。2013年开放的纪念馆是一座“碉堡”式建筑,坐落在当年“塔山英雄团”指挥部旧址——58高地。纪念馆展陈面积2000平方米,“迎接决战”“鏖战塔山”“策应决战”“人民支援”“彪炳千秋”五个部分诉说着这场非常战役,随着讲解员徐丹动情的讲解,记者的思绪也飞入了那个战火纷飞的时刻。

1948年10月13日,是塔山阻击战最为惨烈的一天。战斗英雄程远茂指挥的28团1营2连1排,在连续击退敌人约4个营兵力的8次冲锋后,只剩下7人。最后用石头、枪托、刺刀与敌搏斗,一直到支援部队赶到将敌击退。在展柜中记者看到一颗普通的小子弹,“这是程远茂留给自己的‘光荣弹’,最危险的时候,他把最后一颗子弹留给自己。”徐丹介绍说。

电话兵王振英手被炸伤无法将电话线接上,索性将两个线头用牙死死咬住,用自己的身体做导体,即使被电到麻木发抖,他仍旧坚持,保证了前沿阵地与指挥所的通信畅通。战士刘殿哲带伤参战,不幸被炮弹炸昏,他用最后的力气朝战友们高喊:“坚决守住阵地……给我报仇!”班长安天佑在敌群中抡起手中的爆破筒打倒几个敌人后,腹部肠子流出,倒在地上毅然拉响爆破筒与敌人同归于尽。

将士们用鲜血守住了塔山的阵地,用生命垒起了真正的塔山。在塔山阻击战中,广大指战员英勇无畏,员带头杀敌,涌现出了一大批英雄团队,“塔山英雄团”“白台山英雄团”“守备英雄团”……

1949年3月25日,北京西苑机场,主席检阅部队,车子从“塔山英雄团”旗帜下通过时,特意在旗帜前敬礼,表达了对这支英雄部队的敬佩之意。2019年,庆祝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70周年阅兵式上,光荣的“塔山英雄团”旗帜又一次飘扬在广场上,接受祖国和人民的检阅。

图为塔山阻击战革命烈士陵园航拍。(图片由塔山阻击战革命烈士陵园提供)

对于已经在纪念馆工作了整整20个年头的徐丹来说,这些故事虽然已经讲了无数遍,可每讲一次,仍会让她心潮澎湃。亲历塔山阻击战的军旅作家高玉宝到纪念馆参观时,徐丹看见这位钢铁汉子趴在烈士墓前痛哭。“我记得当时高玉宝说,‘很多战友明明前一天还在一起吃饭,可第二天就牺牲了’。”徐丹回忆道,“这些年真正接触了那些亲历者后,我真切地感受到他们对于战友的怀念和深情。”

在工作中了解到的战斗故事,体会到的塔山精神,也在塑造着徐丹自己。先骑车20分钟,再坐1小时公交车,家住葫芦岛市区的徐丹每天的通勤需要将近3小时。而作为经验丰富的金牌讲解员,她几乎没有节假日。这种高强度的工作,徐丹坚持了20年。游客在听完她的讲解后能有触动,是她觉得很值得的事。“刚才在你们来之前,有一个大概50岁的中年男子,听完之后专门过来感谢我,说了解了很多以前不知道的事,特别感动。”

“我们其实是守墓人。”在塔山,李红升和他的“战友”们共同守护着英烈,维护着珍贵的红色资源。

73年前,解放军将士撑起了塔和山;今天,守墓人们也守住了塔和山。

7月10日,记者来到塔山阻击战革命烈士陵园。图为吴克华、李福泽、焦玉山、江民风将军墓。(记者杨钰晨 摄)

回塔山,和牺牲的战友在一起

回塔山!1987年2月,中顾委委员、原广州军区司令员、解放军炮兵司令员吴克华弥留之际留下遗言:“我永远忘不掉塔山阻击战牺牲的战友,忘不掉塔山用鲜血染红的每一寸土地,塔山阻击战是那样的辉煌、那样的残酷,我是幸存者,死后我一定要回塔山和牺牲的战友在一起。”

当年接到“只要塔山”的军令后,时任东北野战军4纵司令员的吴克华咬着牙保证,“我4纵一定钉死在塔山。寸步不失,死守阵地。敌人打到团部,团部就是第一线。敌人打到师部,师部就是第一线。敌人打到我纵队,我纵队部就是第一线!哪怕只要一个人、一口气,我4纵也要坚决完成党交给我们的任务!”吴克华忘不了那片血染的土地,忘不了埋在这片土地上战友。

1988年8月1日,吴克华逝世一年后,夫人张铭和子女一同将他的骨灰送回塔山。吴克华的二女儿吴彤生告诉记者:“父亲戎马一生,塔山阻击战是他经历的最残酷的战斗,也是最辉煌的战斗,许多战士都牺牲在那里,那是他魂牵梦萦的地方。”吴克华是第一个志愿将骨灰葬在塔山的将军,“父亲要求一切从简,那时的塔山烈士陵园还没有真正的‘陵’,就把骨灰埋在塔山纪念碑后面的一棵树下,没有墓,也没有碑。”

7月10日,记者来到塔山阻击战革命烈士陵园。图为塔山阻击战军人骨灰安葬园,许多曾参加过塔山阻击战的战士在逝世后回到这里长眠。(记者杨钰晨 摄)

回塔山!时任纵队副司令员的胡奇才与战士们同在前线,他永远忘不了那些甘洒热血、誓死坚守的战友们。新中国成立后,胡奇才数次回到塔山祭奠战友。站在陵园向远处望去,郁郁葱葱的树木覆盖着满是伤痕的昔日战场。胡奇才的儿子胡鲁克接受记者采访时说:“塔山是父亲生命的寄托,他常说‘我是塔山的幸存者,做梦都梦到这个地方,死后一定要回塔山,这样我的灵魂才安稳’。”

1997年去世的胡奇才,20岁出头就担任红四军十一师政委;新开岭战役中指挥歼敌8000多人;塔山阻击战中,他被上级点名到前线指挥作战……班排连营团旅师军,胡奇才一级一级、扎扎实实地用战功成长为令敌人胆战的高级将领。

记者在葫芦岛市政府1998年3月的一份文件中查阅到:“吴克华、胡奇才、江燮元、焦玉山四位将军逝世后,已先后将部分骨灰埋在塔山烈士陵园碑前的树下,骨灰盒在展馆内,李福泽将军的骨灰盒也预定送来塔山安葬。为实现将军家属的愿望,决定在新建的陵墓园内将五位将军统一安葬,并分别竖碑纪念。”

1998年11月2日,当年“塔山英雄团”前沿指挥所旧址,五位开国将军的葬礼在这里隆重举行。

2000年,曾任东北野战军4纵政委、解放军装甲兵政委的莫文骅将军逝世;3年后,曾任东北野战军4纵副政委兼政治部主任、解放军报第一任总编辑、第四机械工业部副部长的欧阳文将军逝世。两位老友于2003年7月1日一同归葬塔山。同样在2003年去世的曾任东北野战军4纵12师34团政委江民风在2005年的清明节,也归葬塔山与战友相伴。

除了纪念碑后安葬的八位将军外,在2014年,又有一位将军的骨灰安葬在塔山。他是曾任东北野战军4纵12师参谋长、原湖南省军区副司令员李宏茂。而同样参加了塔山阻击战,曾任东北野战军4纵军医的李宏茂夫人马敦香,也与丈夫一同长眠于塔山阻击战军人骨灰安葬园中。

1948年的塔山,见证了将士们抱着“人在阵地在”的决心,并肩用鲜活的生命换来新中国的曙光。

1988年到2014年的塔山,迎回了九位将军和数百名战士,他们共同凝望这片早已光芒万丈的土地。(记者 于力 杨钰晨)

来源:新华每日电讯

为了养活它们,68岁的“文菩萨”变卖家产,抛弃了亲人朋友

文军红又快搬家了。她的1300只狗受到当地居民的投诉,救助站将搬到距离市区更远的地方。

因为一只受伤的京巴,文军红迷上了“捡狗”。二十年间,她救下上千只流浪猫狗,成为重庆市知名的流浪动物救助人,创建了当地规模数一数二的个人流浪动物救助站。

为了养活它们,68岁的文军红变卖家产,抛弃了亲人朋友,每天和狗生活在一起。爱犬人士说她是“流浪动物救星”,喊她“文菩萨”。

她曾因身上浓重的“狗味”被人打听职业。“清洁工。”文军红回答。因为在不理解的人眼中,她是偏激的,无异于“疯子”。

“它基金”理事长、央视主持人张越曾说,流浪动物救助不存在理性公益,只有救和不救两个选择。文军红想救,但经济和体力的双重重压下,她支撑不住了。她想过放缓节奏,甚至暂停救助。最近几年,她每天都在“救”与“不救”中纠结。但在多方力量的裹挟下,停下来也并非易事。

救助站里的狗大多是土狗。 王翀鹏程摄

神秘的“救助站”

依山而建的庆丰山村,高高低低的房子成了碧绿山体上的点缀物。不时有大货车从主路上疾驰而过,半米高的轮胎裹挟着巨大的噪音和黄土、小石块一路翻滚前行,所到之处,所有的声音都被它吞掉。

货车过后,村庄又陷入了安静,偶尔能听到几声鸡鸣和犬吠,还有村民们嬉笑和聊天声。

沿着山间公路一路向前,经过一片整齐的菜地,绕过一片竹林,再沿着螺旋向上的公路爬上两圈将近45度的斜坡,在俯瞰山脚的位置,一扇银灰色的大铁门就在公路边。

铁门之内,一米多高的铁丝网围出一个院子,院子深处十几米,有一栋形似梯形的砖房,墙体被粉刷成白色。顶上盖着灰色的彩钢板。

此起彼伏的狗叫声,还有动物身上特有的浓重腥味,穿透红砖和铁皮,扑面而来。

这就是被村民们多次投诉的地方,也是文军红和狗现在的住处——重庆文阿姨流浪动物救助站。

救助站藏在一片茂盛的荒林里。虽然紧邻公路,但人少车少。离她最近的民房隔着好几百米,村民常坐的电三轮也不愿意上来。

救助站藏在一片茂密的树丛中。王翀鹏程摄

这片荒地原来是两户农户的地。村里人还记得,两户人家搬到城里多年,山上的房子已经破败不堪,成了危房。去年年中,文军红租下那片地,在山上铺路、盖了房子。

提到文军红和救助站,村民一脸迷惑。但说到“养狗的”、“狗场”,他们马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撇着嘴往山上指,“可臭了。”

住在村委会附近的一对夫妻说,冬天还可以忍受,到了夏天,好几百米外的山下就能闻见味儿。“顺着风就飘来了。”

今年9月,重庆雨水多,狗场自建的化粪池满了,粪水顺着山坡流下来。村民反映,当时粪水淌到了村间公路上,“那几天没人敢过去,太臭了。”

山上没有垃圾桶,救助站的垃圾每天都要焚烧处理。王翀鹏程

除了异味,救助站的吵闹也让他们头疼。

一位村民说,狗每天半夜乱叫,他们虽然离狗场有一段距离,但还是被吵得睡不着觉。“一只狗叫,所有的一起叫。”村民说,他们曾在半夜被吓醒,有时候做梦也梦见被一群狗围着。

“尤其是住在山腰的,听得最清楚。” 12月10日,庆丰山村五组生产队吴队长说,“大概三四百人受影响。”

今年年初,村民们向村委会反映多次,甚至全村联名签字递到市里,要求狗场搬走。“附近的人差不多都签了字。”

狗场银灰色的大铁门常年锁着。除了一个在里面上班的老汉,没有村民进去过,更没见过文军红。他们在抱怨之余,也对铁门内的世界充满好奇,经常私下议论。有人说狗场里有两三百只狗,也有人猜测文军红来头不小,“她不给干部开门,势力有点大。”

1300只狗

12月11日,铁门打开,文军红瘦小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她的身高不足一米六,穿着一双黑色雨靴,黑底花棉裤,砖红色的中式棉袄,外面罩一件保育员常穿的红白格子罩衫,胸前挂着一大串钥匙。笑起来,眼角的皱纹像打开的扇子。

铁门后面,到救助站还要经过两道门。一道是钢丝网门,门的一侧常年摆着一盆狗粮、一盆水和一盆鸡胸肉;再往下走几米是一扇朱红色的防盗门,门右侧挂着“重庆文阿姨流浪动物救助站”的牌子,左侧是“动保联盟百城救助行动认证基地”。

每经过一道门,文军红都要用干瘦的手从胸前的钥匙串中扒拉出一把开锁,再迅速锁上。她解释,这样是为了防止狗跑出来被村民吃掉。

救助站是文军红自己设计的,结构像个迷宫。站在门口只能看到大厅和一片空地,走进去,每个岔路都有更深的区域。所有的房间都被狗笼占满,通常要摞两三层,小型犬两三只住在一起,大型犬一笼一只。

救助站的大厅也堆满狗笼子。王翀鹏程摄

“现在有1300只狗和几百只猫。”文军红说。还有被人从菜市场救下的七八只兔子、三四只大鹅和十几只鸡鸭。

猫狗把文军红的时间挤压得所剩无几。她雇了六个工人,帮她做清洁、喂饭,但还是忙不过来。工人们大多是四川人,和文军红一样吃住都在救助站。文军红给他们划好了区域,每人管两百多只狗。

他们在每天清晨四点钟起床,午饭前要做完第一遍清洁。近千个狗笼,逐一把下面的托盘抽出来洗干净,再放回去。笼子里的狗屎也要抓出来扔在桶里集中处理。“每天的粪便就有20多桶。”一个工人说。清理完狗笼,还要拖地、消毒,洗近千个狗食盆,动作快的也要忙到中午一两点。

救助站的狗每天吃一顿,米饭拌碎肉和鸭肝。大厅的灶台上摆着五个直径半米的电饭锅,工人们一锅一锅蒸米饭,一顿饭要喂六七个小时。

救助站的猫狗们最爱吃鸡胸肉。王翀鹏程摄

“每天吃几锅?数不清!”忙着给狗分饭的工人头也不抬,“500斤米,你说多吓人。”

狗粮是救助站的奢侈品,只有老弱病残和小奶狗才有资格吃。文军红怕营养不够,经常煮鸡胸肉、鸡蛋加在里面。奶狗吃的奶糕狗粮要用热水泡开,她每天煮两大锅汤,加一些从市场上捡来的烤鸭屁股。

最近几天,文军红忙着给室外的几只大狗搭避寒的棚子,没时间煮饭,只能喂狗粮。15公斤一包的狗粮,它们一天吃掉了近20袋。好心人捐赠来的几十箱益生菌饮料也在两天之内消耗光了。

一袋袋狗粮被倒进直径半米多的不锈钢盆里,一个工人用大铁勺把狗粮和饮料搅匀,装在白色的塑料水桶里。工人们用扁担提起两个桶,走到各自区域,像食堂阿姨一样,给每个狗笼的饭盆打饭。

“喂狗粮要省事得多。”一个工人说,但那顿饭仍忙活了四个多小时。

工人把狗粮倒在直径近半米的大盆里,1300只狗一顿要吃七八盆。王翀鹏程摄

晚上十点多,忙碌了一天的工人要休息了。为了避寒,文军红用旧衣服把狗笼盖得严严实实,吃饱喝足的狗也安静下来。

文军红还不能睡,她要巡查病狗和奶狗的情况,准备第二天的饭食。12月16日凌晨一点多,两锅鸡胸肉还没煮熟,文军红终于有时间坐下来处理手机上的信息。她每天能收到近百条信息,都和狗有关。

从1到300

四十岁之前,文军红没养过狗,甚至有些怕狗,担心被咬。收养“文静”是一个意外。

“文静”是一只京巴。26年前遇到文军红时已经流浪了一段时间,一身长毛又脏又乱,一只眼球突在眼眶外,肚子垂下来,趴在地上低声呜咽。文军红看它可怜,抱去看病,治好后养在家里。

那时,文军红四十岁出头,有一份收入可观的工作。和父母、女儿住在重庆著名的景点解放碑附近。

“文静”很快成了全家的宠儿,它陪伴文家人19年,照片至今还挂在家里。它从不在屋子里拉尿,每天坐在门口等文军红下班,只要她走出电梯,“文静”就激动地摇尾巴。

文妈妈每天抱着它,即使后来生病糊涂到分不清狗头和屁股,也要把它抱在怀里,唤它“小静、小静”。“文静”有灵性,文妈妈病重期间,它每天趴在床边守着她。

大概是被动物的真诚和温暖打动,文军红开始频繁往家里捡狗。有时候间隔不过一两个月,就领回一只新的小狗。这些狗大多是被遗弃的土狗,被发现时夹着尾巴、又脏又瘦,有的还带着伤病,无助地躲在角落。

小狗“灰灰”曾经是肿瘤患者,现在已经痊愈。王翀鹏程摄

她根据狗身上的特征取名字,有“小白”、“大白”、“花花”,但都随她姓文。后来狗越来越多,她开始想一些略显奇怪的名字,比如“大小白”、“大小花”、“白冬瓜”。现在,新来的狗只能用数字代替名字。

起初,父亲笑她是“救狗英雄”,默许她捡狗。捡回第六只狗时,吵闹声引起了邻居的反对,父亲开始提意见了。

捡狗行动由“地上”转移到“地下”。她在家附近的电力学校宿舍租了一套四十几平米的房子安置它们。“至少不用看着它们挨饿受冻。”文军红说。

时间长了,她对路边的猫狗更敏感了。她能迅速发现路边猫狗的身影,也能轻易分辨出奶猫、奶狗的叫声。女儿说她,你的眼睛、耳朵就是为猫狗生的。

此后十多年,她捡回了一百多只流浪狗。电力宿舍的一整层都被她租下养狗。为了不让父母担心,她时常骗他们说出差,实际上是留在出租屋照顾猫狗。

文军红说,她曾经很享受那种状态:工资足以养活自己和毛孩子,她也舍得给它们花钱,“我的狗最爱吃蛋糕和鸡腿。”猫狗也喜欢她,每天围着她转。那段时期,她对救狗充满了热情。

最难的不是救,而是养

2014年前后,文军红偶然认识了一个做救助的婆婆,在她的建议下,带着一百多只狗搬到了位于重庆长江南岸的南山。那里空气清新,被称为重庆的“肺叶”。文军红租了个院子养狗,和婆婆做邻居。

现在回想起来,她的生活就是从那一年逐渐走向失控的。

婆婆因病要回老家半年,托文军红照顾她的160多只狗。文军红说,半年之后,婆婆没回来,手机号变成了空号。文军红被动接下了“包袱”。

拥有300多只狗,文军红在南山很快出名了,成了救助的“圈里人”。她始终不承认这个身份。她认为,自己只是喜欢狗,并不想混“圈子”。

但她还是被动“入圈”了。“圈里人”私下交流不多,但信息互通。“比如救下一批狗,一打听就知道去了谁家;有时候自己收不了,也会给发现人介绍其他救助站。”一个“圈里人”介绍。“发现人”是指第一个发现流浪动物的人。

从那段时间开始,文军红几乎每天都能接到求助电话。起初,她对救狗充满热情和期待,后来,把狗留下只是想给它们一条生路。

刚刚痊愈的几只小狗回到救助站。王翀鹏程摄

今年12月9日,一个年轻的女孩联系文军红。她在路边捡到一只哈士奇,狗很瘦,穿着红色的连帽衫,戴着牵引背带。它的尾巴秃了,屁股下面长了一颗苹果大小的鼓包,走了两步就嗷嗷叫着摊在地上。文军红不得不收下,带它看病,安排它住进了救助站的大狗笼里。

爱心人士每次从屠宰场或拦车救下的狗无处可去,就联系文军红。这些狗少则几百只,多则上千只,只能每家拿一点,分开救助。

去年12月,有爱心人士从江津一家屠宰场救下400多只狗,文军红接下了一小部分老弱病残,也有40多只。

“做流浪动物救助,最难的不是救,而是养。”此前,一个全国知名的救助人曾对媒体说。

文军红不再主动捡狗了。救助站的笼子越摞越多,她的钱也快花完了。据媒体报道,2017年,她已经在外面借了很多外债,抵押了父亲留下的老房子。

几只大型犬住在简易笼子里,最近文军红正忙着给它们搭新笼子。王翀鹏程摄

“到目前为止,全国没有统一对流浪动物的处理政策,各地处理方式不同,管辖部门也不同。有些是归公安部门管,有些由农业部门或城管部门管理。”12月17日,首都爱护动物协会创始人、首都爱护动物协会终身名誉会长秦肖娜告诉新京报记者。

文军红有去了解过,重庆的流浪动物是由公安机关管理,收容在留检所。文军红猜测,可能是收容能力有限,因为公安机关抓捕的流浪猫狗偶尔也会送到她的救助站。

文军红提供的回执显示,今年1月26日,一只大型犬尾随行人,被重庆市渝北区分局的民警控制住,送到文军红的救助站;4天之后,九龙坡区分局也给文军红送去一只流浪狗。小狗的主人搬家时没有带走它。

派出所偶尔也会往救助站送狗。王翀鹏程摄

在南山的四年半,狗的数量翻了三倍,有将近900只。搬到庆丰山村之后,大半年内又增长了400多只。

“动物救星”和“狗疯子”

在庆丰山村村民的印象中,文军红神秘又强势。去年底她刚来不久,救助站就因噪音和异味被村民举报了。庆丰山村前村支书杨书记记得,村、镇的干部轮番上去找她谈话,起初她态度很好,还给村里写了承诺书,答应一年内搬走。

后来,干部们去的次数多了,文军红就烦了。“今年五六月份,我亲自上去,她门都不开,面都见不到。”庆丰山村村民委员会谢主任说。杨书记因说话时措辞不当,激怒了文军红,被她狠狠教育了一顿。

“他们吓唬说要放我的狗,我说你敢放狗我就和你同归于尽。”文军红说。

但和文军红相识十几年的张英却说,文军红其实是个性子软弱的人。

“每次她遭欺负,都是我们帮她说话。”张英说,之前有人给文军红送去40只狗,不仅没给钱,还在救助群里诋毁她。文军红不愿吵架,张英出手在群里帮她讨公道;还有人说文军红卖狗肉,救狗是为了骗钱,张英回怼他们:“狗你拉走,这个钱你去赚。”

张英从1997年开始做救助,最多时捡了一百多只狗。但家里养不下后就不捡了,现在家里有67只狗。有人喊她救狗,她不去,后来干脆长期关机。偶尔接到救助的电话,一听要救狗,她马上挂电话。还警告对方:不要把我的电话到处给。

但文军红做不到。只要有狗要救,她就马上赶过去,很多时候还要自己花钱包车去很远的地方。

“她对狗是真的好,但也有点疯狂。”一个工人评价文军红。

68岁的她可以整夜不睡,为了守着一只生病的狗;她经常每天吃一顿饭,体重只有70多斤。但小狗们每顿饭都有鸡胸肉、鸭肝。“我们这的大狗都比她重。”工人说。她几乎不在自己身上花钱,但给狗治病动辄成千上万的医药费,文军红掏钱一点都不含糊。

文军红的手上布满狗咬的伤痕和干裂的伤口。王翀鹏程摄

“全心全意”、“大爱无私”、“爱到骨子里”。“日善群”里的爱狗人士这样描述文军红,还有人称她“文菩萨”,说她是“动物救星”。

文军红经常和女儿通电话,但差不多一个月才能见一面。最近一段时间,救助站要改建,又有十几只新来的小狗,她一个多月没回家了。有两三次,她带工人打疫苗,从家门口路过也没进去。

“你老了还不是要女儿养你,难道要狗崽子管你?”工人劝她多关心女儿,他们不理解,怎么狗比人还重要?文军红脸上的表情复杂,“还有几只小奶狗没喂。”

不理解她的人不在少数。文军红经常能收到侮辱、谩骂她的电话或信息。12月12日,有人在微信上说她是“拜狗邪教”,是狗疯子,“我不在乎,我没做错。” 文军红语气坚定。但当天告别的时候,她还是悄悄问记者:“你怎么看我在做的事?”

救还是不救?

最近几年,文军红每天都在“救”与“不救”中纠结。

她没有能力照顾更多的狗了。救助站的花销像个无底洞。她只有3000多元的退休金,女儿资助她5000元,还能收到两三千元的捐助,但仍抵不上每月近8万元的开销。这些年,文军红把所有的存款都投进去,卖了房,最困难时,她卖掉了母亲留下的黄金,花光了女儿辛苦攒下准备买车的钱。她经常梦见狗没饭吃,饿得皮包骨头。

文军红和工人给狗准备吃的,它们一天要吃500斤米。王翀鹏程

她也不忍心拒绝。别人不收,她也不收,狗就会死掉。

在张英看来,文军红应该就此打住。但她爱狗,又不懂得拒绝,被人捏住了死穴,把更多的狗推到她面前。

今年9月前后,一些人在公路上拦下一辆运狗车,救下了160多只狗,找救助人接狗。没有人愿意收,他们找到文军红。

救助站装不下,他们提出帮她再租一间房子放更多的狗。“他们说主要你对狗好,我们相信你。”

文军红说你们年轻,也可以像我一样租间房子把狗养起来。他们马上说不行,做不来,就是觉得狗儿可怜才去拦车的。

“救下来没人接,还不是等死?不是更可怜?”文军红说,“这就是逼着我收。”

文军红以前不说这样的话,因为她知道救狗的人是好心。“但现在要说,因为包括我在内的这些救助人实在支撑不住了,精神、经济都支撑不住。” 所幸,那160多只狗后来被别人接下了。不然到最后,文军红还是会收下它们。

还有人因为各种原因把自家的宠物狗送来,有些是病狗,有些是健康的。“他们说,你做救助的都不要,我就把狗扔了。”文军红说。

“要是我就不收,”张英一挥手,“是他的狗,要扔就扔。”

张英经常反问那些让她救狗的人,你家里有几只狗?你为什么不养?在她看来,有些人对动物只是一腔热血,满足自己的英雄情结,但背后的麻烦都扔给救助人。

“如果他们确实没条件养,可以认领,我帮你养着,你每月给它们交生活费。”张英说,“但他们其实并不愿意为狗付出。”

文军红也认可张英的说法,她有时能清晰感觉到自己的爱心被人利用。但看到猫狗,她就“糊涂”了。12月18日傍晚,工人接回两只大型犬,一只黑的,一只花的,它们很凶,工人都不敢摸。

“狗狗好可怜,被人拴在高速路边了。”文军红心疼坏了。她把狗笼子抬回屋里,又跑前跑后,忙着给它们带脖圈、喂饭。“还有十几只喊我们下周去救。”她和工人说。

新京报记者 王翀鹏程 实习生 钟艺璇

编辑 陈晓舒 校对 李铭

生死和你在一起——九位开国将军归葬塔山记

塔山没有塔也没有山,是一片平地,稍微有点丘陵。73年前,在这片空旷的土地上,面对军队的飞机、大炮、军舰和机械化部队,解放军战士靠顽强的意志堵住了敌人一次次进攻,塔山前的饮马河几乎成了一条血河。

塔山阻击战的故事广为流传,后面发生的故事同样令人动容。

“我的位置就在同志们身边,是死是活我们在一起!”1948年,时任东北野战军4纵12师师长江燮元在塔山阻击战打响前,在全师官兵面前标出自己的指挥位置。

“我死后,就把骨灰撒往塔山,与战士们做个伴吧。”40年后,曾任东北野战军4纵司令员的吴克华中将的骨灰埋在了当年塔山指挥所的一棵树下。

从1988年到2014年,包括吴克华、江燮元在内,九位参与塔山阻击战的共和国开国将军不约而同将骨灰埋葬在塔山——昔日的战场遗址上,和他们紧密相伴的是747位在塔山阻击战中牺牲的烈士。

73年过去,生死与共的誓言从未被岁月冲淡,它早已融进了塔山的泥土,滋养着塔山的青松翠柏。

7月10日,记者来到塔山阻击战革命烈士陵园。图为747位烈士合葬墓和英名碑,以及曾经指挥过塔山阻击战的八位将军墓的航拍照片。(图为塔山阻击战革命烈士陵园提供)

走进塔山烈士陵园,聆听将士心跳

“我不要伤亡情况!我只要塔山!”这是热播电视剧《大决战》中的一句经典台词,展现的正是震惊中外的塔山阻击战。

六天六夜,东北野战军第二兵团以5000余人的伤亡代价,共毙伤俘获军9000余人。这场战役,被称为辽沈战役中最为惨烈的一场,后被美国西点军校收录为以少胜多的经典战例。

7月10日,记者走进位于辽宁省葫芦岛市连山区的塔山阻击战烈士陵园。

塔山阻击战纪念馆馆长李红升告诉记者,塔山其实只是一个有着百多户人家的塔山堡村的简称。它位于葫芦岛与锦州之间辽西走廊的咽喉要道之上,东临渤海,西接虹螺山,山海之间是一条宽约10公里的狭长地带。这里就是当年军“东进兵团”驰援锦州的必经之地。

1948年10月10日至10月15日,东北野战军用六昼夜鏖战阻止了“东进兵团”对锦增援,保障了东北野战军主力攻克锦州与辽西会战的胜利,一举扭转了东北战局。

7月10日,记者来到塔山阻击战革命烈士陵园。图为塔山阻击战军人骨灰安葬园,许多曾参加过塔山阻击战的战士在逝世后回到这里长眠。(记者杨钰晨 摄)

塔山阻击战烈士陵园由纪念馆、纪念碑、烈士墓园及塔山阻击战军人骨灰安葬园组成,是在塔山阻击战战场原址上逐步修建的,园区总占地面积0.74平方公里。

顺着坡路走向陵园中心,12.5米高的纪念碑赫然矗立在眼前。纪念碑是1963年建成的,全部由白色花岗岩砌成,塔身为正方石柱形,纪念碑上“塔山阻击战革命烈士永垂不朽”的题字简洁而庄重。碑下摆放的花圈,是当天前来祭奠的辽宁省军区代表敬献的。李红升说,纪念碑下几乎每天都有新的花圈,特别是近几年,社会各界前来祭奠的人非常多。

7月10日,记者来到塔山阻击战革命烈士陵园。图为塔山阻击战革命烈士纪念碑,高12.5米,碑上题词“塔山阻击战革命烈士永垂不朽”。(记者杨钰晨 摄)

绕到纪念碑后侧,顺路前行进入烈士墓园,首先映入眼帘的是747名烈士合葬墓前的大理石石碑,正面铭刻着塔山阻击战亲历者,时任中央军委副主席上将的题词:“塔山英烈万世流芳——一九九八年清明”,后面刻满了747名烈士的名字。

在烈士墓碑前方,八位参与塔山阻击战的开国将军墓碑映入眼帘,他们分别是:东北野战军4纵司令员吴克华、政委莫文骅、副司令员胡奇才、副政委兼政治部主任欧阳文、参谋长李福泽、4纵队12师师长江燮元、塔山英雄团团长焦玉山、塔山英雄团政委江民风。记者看到,在将军墓前分别整齐摆放着八捧鲜花,这是胡奇才的小儿子胡东宁7月9日特意从外地赶来为父亲和叔叔伯伯们献上的。“老人家和夫人一起来的,很低调,让我帮忙把花篮做得漂亮些,说这是给爸爸和他的战友们的。”工作人员杜爽告诉记者。“亲爱的父亲永垂不朽”——在献给父亲的挽联上,简单的话语流露出子女对父亲的深情怀念。

7月10日,记者来到塔山阻击战革命烈士陵园。图为胡奇才、江燮元、莫文骅、欧阳文将军墓。(记者杨钰晨 摄)

今年80岁的孟凡贺在1992年到2002年担任纪念馆馆长,他告诉记者,当时烈士陵园“有园无陵”,烈士后人、游客来了陵园却无处祭奠,英烈们大都被当地百姓分别安葬在塔山附近的高桥、老官卜、沙河营等乡镇。1997年,葫芦岛市决定在纪念碑周边建一个陵园,把散落在各地的烈士合葬在一起。孟凡贺便开始了艰苦的“寻墓”之路。“正赶上夏天,我和同事骑着摩托,顶着大太阳,跑遍了散落在当年战场附近的多处战士墓,我们和当地村民仔细核实墓主信息,生怕落下一个烈士。”

1998年,当地民政部门开始着手把分散的烈士遗骨迁出合葬。“起墓时,村民们拿着锹、镐、毛刷,亲手为烈士们搬家,取出的遗骨都小心地用红布包好。”让孟凡贺最难忘的是很多烈士的遗骨都装在了当初老百姓家里的大木柜里,那个年代木柜是老百姓家里的重要资产。“当初甚至还有老人把自己的棺材拿给烈士用。”孟凡贺说起当时的场景,流出了泪水。

1998年3月24日,葫芦岛市举行烈士遗骨安放仪式。当年的《葫芦岛日报》对此进行了报道:“10时8分,高高的塔山阻击战纪念碑前,早已等候在那里的120名武警官兵庄严地在通道两侧列队……承载着烈士遗骨的灵车驶入陵园,前来瞻仰的群众纷纷驻足肃立,以他们朴素的礼节迎接着曾为这块土地流血牺牲的烈士们。”

烈士陵园的东侧是新建的塔山阻击战军人骨灰安葬园,李红升介绍说,越来越多的塔山阻击战将士要求死后葬在塔山。经上级部门批准,专门建设了塔山阻击战军人骨灰安葬园,以满足曾经在这里战斗过的将士们的心愿。目前已经安葬在这里的有曾经杀敌在前的普通战士;有曾在塔山阻击战并肩战斗的军中伉俪……如今,他们长眠于此,一旁便是他们曾经的老战友。

7月10日,记者来到塔山阻击战革命烈士陵园。图为747位烈士合葬墓和英名碑,以及曾经指挥过塔山阻击战的八位将军墓。八位将军是吴克华、莫文骅、胡奇才、欧阳文、李福泽、江燮元、焦玉山、江民风。墓碑正面为将军姓名、照片,背面为将军生平。(记者杨钰晨 摄)

塔山,他们是塔,他们是山

纪念塔的正南方建有塔山阻击战纪念馆。2013年开放的纪念馆是一座“碉堡”式建筑,坐落在当年“塔山英雄团”指挥部旧址——58高地。纪念馆展陈面积2000平方米,“迎接决战”“鏖战塔山”“策应决战”“人民支援”“彪炳千秋”五个部分诉说着这场非常战役,随着讲解员徐丹动情的讲解,记者的思绪也飞入了那个战火纷飞的时刻。

1948年10月13日,是塔山阻击战最为惨烈的一天。战斗英雄程远茂指挥的28团1营2连1排,在连续击退敌人约4个营兵力的8次冲锋后,只剩下7人。最后用石头、枪托、刺刀与敌搏斗,一直到支援部队赶到将敌击退。在展柜中记者看到一颗普通的小子弹,“这是程远茂留给自己的‘光荣弹’,最危险的时候,他把最后一颗子弹留给自己。”徐丹介绍说。

电话兵王振英手被炸伤无法将电话线接上,索性将两个线头用牙死死咬住,用自己的身体做导体,即使被电到麻木发抖,他仍旧坚持,保证了前沿阵地与指挥所的通信畅通。战士刘殿哲带伤参战,不幸被炮弹炸昏,他用最后的力气朝战友们高喊:“坚决守住阵地……给我报仇!”班长安天佑在敌群中抡起手中的爆破筒打倒几个敌人后,腹部肠子流出,倒在地上毅然拉响爆破筒与敌人同归于尽。

将士们用鲜血守住了塔山的阵地,用生命垒起了真正的塔山。在塔山阻击战中,广大指战员英勇无畏,员带头杀敌,涌现出了一大批英雄团队,“塔山英雄团”“白台山英雄团”“守备英雄团”……

1949年3月25日,北京西苑机场,主席检阅部队,车子从“塔山英雄团”旗帜下通过时,特意在旗帜前敬礼,表达了对这支英雄部队的敬佩之意。2019年,庆祝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70周年阅兵式上,光荣的“塔山英雄团”旗帜又一次飘扬在广场上,接受祖国和人民的检阅。

图为塔山阻击战革命烈士陵园航拍。(图片由塔山阻击战革命烈士陵园提供)

对于已经在纪念馆工作了整整20个年头的徐丹来说,这些故事虽然已经讲了无数遍,可每讲一次,仍会让她心潮澎湃。亲历塔山阻击战的军旅作家高玉宝到纪念馆参观时,徐丹看见这位钢铁汉子趴在烈士墓前痛哭。“我记得当时高玉宝说,‘很多战友明明前一天还在一起吃饭,可第二天就牺牲了’。”徐丹回忆道,“这些年真正接触了那些亲历者后,我真切地感受到他们对于战友的怀念和深情。”

在工作中了解到的战斗故事,体会到的塔山精神,也在塑造着徐丹自己。先骑车20分钟,再坐1小时公交车,家住葫芦岛市区的徐丹每天的通勤需要将近3小时。而作为经验丰富的金牌讲解员,她几乎没有节假日。这种高强度的工作,徐丹坚持了20年。游客在听完她的讲解后能有触动,是她觉得很值得的事。“刚才在你们来之前,有一个大概50岁的中年男子,听完之后专门过来感谢我,说了解了很多以前不知道的事,特别感动。”

“我们其实是守墓人。”在塔山,李红升和他的“战友”们共同守护着英烈,维护着珍贵的红色资源。

73年前,解放军将士撑起了塔和山;今天,守墓人们也守住了塔和山。

7月10日,记者来到塔山阻击战革命烈士陵园。图为吴克华、李福泽、焦玉山、江民风将军墓。(记者杨钰晨 摄)

回塔山,和牺牲的战友在一起

回塔山!1987年2月,中顾委委员、原广州军区司令员、解放军炮兵司令员吴克华弥留之际留下遗言:“我永远忘不掉塔山阻击战牺牲的战友,忘不掉塔山用鲜血染红的每一寸土地,塔山阻击战是那样的辉煌、那样的残酷,我是幸存者,死后我一定要回塔山和牺牲的战友在一起。”

当年接到“只要塔山”的军令后,时任东北野战军4纵司令员的吴克华咬着牙保证,“我4纵一定钉死在塔山。寸步不失,死守阵地。敌人打到团部,团部就是第一线。敌人打到师部,师部就是第一线。敌人打到我纵队,我纵队部就是第一线!哪怕只要一个人、一口气,我4纵也要坚决完成党交给我们的任务!”吴克华忘不了那片血染的土地,忘不了埋在这片土地上战友。

1988年8月1日,吴克华逝世一年后,夫人张铭和子女一同将他的骨灰送回塔山。吴克华的二女儿吴彤生告诉记者:“父亲戎马一生,塔山阻击战是他经历的最残酷的战斗,也是最辉煌的战斗,许多战士都牺牲在那里,那是他魂牵梦萦的地方。”吴克华是第一个志愿将骨灰葬在塔山的将军,“父亲要求一切从简,那时的塔山烈士陵园还没有真正的‘陵’,就把骨灰埋在塔山纪念碑后面的一棵树下,没有墓,也没有碑。”

7月10日,记者来到塔山阻击战革命烈士陵园。图为塔山阻击战军人骨灰安葬园,许多曾参加过塔山阻击战的战士在逝世后回到这里长眠。(记者杨钰晨 摄)

回塔山!时任纵队副司令员的胡奇才与战士们同在前线,他永远忘不了那些甘洒热血、誓死坚守的战友们。新中国成立后,胡奇才数次回到塔山祭奠战友。站在陵园向远处望去,郁郁葱葱的树木覆盖着满是伤痕的昔日战场。胡奇才的儿子胡鲁克接受记者采访时说:“塔山是父亲生命的寄托,他常说‘我是塔山的幸存者,做梦都梦到这个地方,死后一定要回塔山,这样我的灵魂才安稳’。”

1997年去世的胡奇才,20岁出头就担任红四军十一师政委;新开岭战役中指挥歼敌8000多人;塔山阻击战中,他被上级点名到前线指挥作战……班排连营团旅师军,胡奇才一级一级、扎扎实实地用战功成长为令敌人胆战的高级将领。

记者在葫芦岛市政府1998年3月的一份文件中查阅到:“吴克华、胡奇才、江燮元、焦玉山四位将军逝世后,已先后将部分骨灰埋在塔山烈士陵园碑前的树下,骨灰盒在展馆内,李福泽将军的骨灰盒也预定送来塔山安葬。为实现将军家属的愿望,决定在新建的陵墓园内将五位将军统一安葬,并分别竖碑纪念。”

1998年11月2日,当年“塔山英雄团”前沿指挥所旧址,五位开国将军的葬礼在这里隆重举行。

2000年,曾任东北野战军4纵政委、解放军装甲兵政委的莫文骅将军逝世;3年后,曾任东北野战军4纵副政委兼政治部主任、解放军报第一任总编辑、第四机械工业部副部长的欧阳文将军逝世。两位老友于2003年7月1日一同归葬塔山。同样在2003年去世的曾任东北野战军4纵12师34团政委江民风在2005年的清明节,也归葬塔山与战友相伴。

除了纪念碑后安葬的八位将军外,在2014年,又有一位将军的骨灰安葬在塔山。他是曾任东北野战军4纵12师参谋长、原湖南省军区副司令员李宏茂。而同样参加了塔山阻击战,曾任东北野战军4纵军医的李宏茂夫人马敦香,也与丈夫一同长眠于塔山阻击战军人骨灰安葬园中。

1948年的塔山,见证了将士们抱着“人在阵地在”的决心,并肩用鲜活的生命换来新中国的曙光。

1988年到2014年的塔山,迎回了九位将军和数百名战士,他们共同凝望这片早已光芒万丈的土地。(记者 于力 杨钰晨)

来源:新华每日电讯

周公解梦:梦见这四件事,那么恭喜了,一个个好兆头接踵而来

周公解梦:梦见这四件事,那么恭喜了,一个个好兆头接踵而来

现在花艺可以说十分的流行,而鲜花也是代表着一个很好的兆头。一般来说梦见鲜花盛开是将会快乐和吉祥的象征,不久将会发财、走好运。而要是单身的朋友那么就恭喜了,这可是要走桃花运的征兆啊,用不了多久估计就会遇见你的另一半。要是梦见别人给你献花,那么你最近事业上会比较顺利,不久之后说不定就可以升职加薪。而病人梦见玫瑰花,那么不久之后您的身体将会逐渐好转,离康复将要不远了。

桥在生活中十分的重要,而梦见了桥,象征着沟通和连接的方式。职场人员梦见了桥,那么最近可能会出差谈判,而且与对方沟通十分良好,达成共识。做生意的人梦见了桥,那么你最近在业务方面可能进程比较的慢,但是你一定要有耐心,不久之后,就会得到你日思夜想我的收获。

根据《周公解梦》的记载,梦见了竹笋,那么最近家里可能会生添子孙。在《断梦秘书》中记载的比较详细,孕妇梦见了竹笋,那么生男孩的可能性十分的大。梦见自己在吃笋,那可是一个吉兆,最近的一些事情都会十分的顺利。梦见别人送笋给你,那么做梦的人最近要是在生病的话,那这个病马上就好了。梦见了自己在折笋,那么最近你的财运会比较的旺盛,可能会得到一笔巨大的财富。

女生要是梦见了塔,那就象征着你会健康长寿。商人梦见了塔,那么你最近的生意会十分的兴隆,要是最近发展的话,今后还可以大富大贵。而未婚的男女梦见了塔,那么这就暗示着你们的婚姻会比较的如意,将来也会十分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