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描述灌溉的句子(灌溉的句子)

描述灌溉的句子(灌溉的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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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哗流淌的一渠清水

来源:人民网-人民日报

图①:为纪念龙首坝建成而修筑的龙首亭。

图②:西汉“龙首渠”遗址。

图③:洛河。

图④:曲里渡槽。

图⑤:龙首大坝。

资料图片

关中东府一带,物阜民丰。

这,离不开一条“生命线”——龙首渠。千百年来,这片土地上的百姓广受其润泽、呵护。2020年12月8日,国际灌排委员会第七十一届执行理事会上,公布了2020年世界灌溉工程遗产名录,陕西省龙首渠引洛古灌区成功入选。

坝拥千里水,龙抚万顷田。近日,记者走进陕西省渭南市澄城、蒲城、大荔3县,探访这里的古老印记,倾听流淌的动人故事,感受跳动的历史脉搏。

今人细研“井渠法”,仍被古人智慧所折服

厚重:千年奇柱今犹在

冬日暖阳,走进大荔县许庄镇义井村,88岁的夏国顺倚着拐杖,坐在老宅门外晒太阳。

从村口向北望去,“五号隧洞”穿山而过,引来一渠清冽的洛河水。水流穿村而过,分成3个方向,哗啦啦奔向远方农田。

北洛河,发源于陕北白于山,流经澄城、蒲城、大荔等地,注入渭河。义井村周边一带,平均降雨量514毫米,蒸发量却达1689毫米,历史上“十载九旱”。洛河水虽在不远处,沿河百姓却无计可施,只能看它白白流走。这份无奈,曾困扰了秦东大地2000多年。

公元前120年,经临晋郡守庄熊罴建议,汉武帝征发士卒万余人,在洛河下游开渠引水。历时十余载,北洛河流域建成了自流灌溉工程。因施工时挖出恐龙化石,故名“龙首渠”。

当年引洛南下,必须穿越铁镰山。为了穿凿3500米的引水隧洞,古人别具匠心,首创“井渠法”——隧洞施工中,均匀布设竖井,把长距离的地下渠道,分割成多个分部工程,然后相向开挖,以减少误差。布设的竖井,既是务工通道,又可弃土弃渣,兼顾通风采光,一举三得。

驱车来到蒲城县永丰镇河城塬村,当年的“井渠遗址”,如今依稀可辨。在一面土塬崖壁中,几根直径1米多、约10米高的土柱,镶嵌在黄土里。虽经风雨剥蚀,这些“千年奇柱”仍岿然矗立,让人惊叹不已。“井渠法”沿着丝绸之路传到了中亚等地,在我国新疆发展为举世闻名的“坎儿井”。当年,因地质灾害、战乱等原因,西汉龙首渠未能持久地发挥效益,但在水利发展史上,却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历史长河中,三国、南北朝、唐、明、清等时期,均有修缮引洛灌溉工程的记载,但与西汉相比,开发规模皆不能及。

1934年,著名水利专家李仪祉开始修筑“关中八惠”之一的洛惠渠。经过勘测,洛惠渠的线路布设、灌域控制,与其前身——西汉龙首渠不谋而合。洛惠渠施工,也需横穿铁镰山。在最为艰难的“五号隧洞”,李仪祉遇到了2000多年前一样困扰庄熊罴的问题——流沙潜泉导致的隧洞塌方。洞室压气、改线挖渠……工程五易方案,终于将隧洞贯通。

义井村,便是五号隧洞的所在地。如今已过米寿的夏国顺,当年还是个不到10岁的娃娃。1942年,他跟着父亲,从河南逃难至陕西。义井村,便成了全家的落脚地。

十多载艰辛付出,终获成功。1947年,洛惠渠骨干工程——“一坝”(龙首坝)、“二槽”(夺村渡槽、曲里渡槽)、“五洞”(一至五号隧洞)终于建成。工程以巨大代价,终于将历代不同的引洛灌溉方式重新整合。

其中,凌空的曲里渡槽上,李仪祉还拟了一副对联——“大旱何须望云至,自有长虹带雨来”,道尽洛惠渠的磅礴与豪迈。难怪当年来华考察的外国水利专家都不禁赞叹:“世界水利工程,隧洞之长以铁镰为第一。”

有故事的义井村,也浸染了当年的历史味道。3000多人的村子,一大半是当年修建洛惠渠的工人及其后代。

湿地蓬勃生长,成了候鸟的家

惠泽:盐池洼地变了样

如今,走进洛惠渠灌区,登高远眺,田间的灌渠纵横排布。从上游引来的缥碧洛水,犹如一条条青丝带,镶嵌在一望无际的黄土地上。

千载引洛,意义几何?黄河滩里的小坡村,最有感触。

顺着沿黄公路大荔段一路北行,两岸的果蔬大棚映入眼帘。抵达“冬枣第一村”小坡村口时,已近正午时分。村里整齐划一的白色大棚,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小坡的冬枣,现在格外火。可在20年前,咱这脚下还都是盐碱地。”村支书薛安全摇摇头。

历史上,洛惠渠灌区一带,荒滩盐碱化严重,面积达数十万亩。“只长盐蓬草,不长庄稼苗”,土地荒芜废弃,成了不毛之地。

前些年,村里流传的老民谣,薛安全清楚记得:“站在小坡向东看,近看水一片,远看都是碱。”太阳一晒,地里的盐碱白茫茫;正要膨果的西瓜都长成了“歪把子”,前头大、后头细。“种一葫芦收半瓢,谁种谁赔!”村里人纷纷南下打工,土地撂荒了几千亩。

2001年,洛惠渠的排灌工程成功引入小坡村。靠着技术员指导,村里人测量、放线、打桩,在田间地头修了1条斗渠、13条分渠。看着哗哗清水流进盐碱地,大伙儿兴奋不已。

“不但有灌溉渠,还修了排碱渠。灌排系统一进一出,盐碱就流走了。”薛安全说,村里每年灌三四次,每年引水超过40万立方米。“进来的水清亮,排走的水发黄。有时还没来得及灌,地里的白碱就又泛上来了。”

一晃十几年,村里荒杂的碱、渍、涝土地,经过日积月累排碱改良,慢慢成了可耕良田。小坡人开始试种冬枣,大获丰收之后迅速推广。

如今,小坡村试水“高科技”,种植冬枣1.2万亩,年收入逾亿元。在外打工的村民回来了,把冬枣搞得红红火火,还卖到了泰国、越南、俄罗斯。尝过苦日子的薛安全,唱起了新民谣:“站在小坡向东望,田里一片新气象。万亩冬枣方展现,家家户户十几万……”

距离小坡村不远处,备受盐碱折磨的盐池洼一带,同样焕然一新。

62岁的徐海森,几十年来一直负责周边4个乡镇、24个村庄的用水管理。“与小坡村方法不同,我们这儿改良土地,主要靠引洪淤灌。”说起二者区别,徐海森言简意赅:“清水洗碱,泥水淤灌。”

“经过多次淤地,盐碱层上新覆盖的黄绵土,有的近1米厚。”徐海森说,刚淤完的田都很肥沃,庄稼长得欢实,“有一年西瓜大丰收,老百姓拉满一大车,送给水利职工,一路上还敲锣打鼓。”

几十年来,洛惠渠灌区累计引洪淤灌、改良盐碱地23万亩,引水114亿立方米,消纳入黄泥沙2亿吨,灌溉面积上亿亩次。曾经的盐碱荒滩,如今麦吐穗、棉开花、草木茁发。放眼秦东大地,冬枣累累、酥梨飘香……

环境美了,腰包也鼓了——当年的不毛之地盐池洼,如今成了“朝邑湖国家湿地公园”。走进湿地,一片波光粼粼,簇簇成团的芦苇荡点缀其间。水面上,成群野鸭嬉戏滑翔,灵动地融入这一方天高水阔。

大荔县湿地管理中心干部党大鹏说,从2013年起,洛惠渠十几次生态补水,为盐池洼注入清水上千万立方米。“有了补水,盐池洼水面上升了半米高,水质也清亮不少。尤其在进水口,常有鱼虾游来游去。”

碧水荡漾、草木葳蕤,引来天鹅、白鹭、反嘴鹬等140多种鸟儿到此安家。昔日盐池洼,已化身“鸟类天堂”。

入选非遗,不是终站,而是开端

憧憬:古灌区焕发生机

2020年12月8日夜里,渭北隆冬,凛冽刺骨,渭南市洛惠渠管理中心的院子里,上百名职工裹着大衣,目不转睛地盯着墙上的大投影。

很快,好消息传来——龙首渠引洛古灌区,成功入选“世界灌溉工程遗产名录”!

群情沸腾中,礼花蹿上了天,秧歌也扭起来。

“为了更好地保护、利用,先作系统梳理尤为必要。”在洛惠渠管理中心副主任魏永强看来,古灌区有多样化的遗产价值。

“从科技层面看,井渠施工、盐碱地改良最为重要。”魏永强表示,龙首渠以“井渠法”凿通铁镰山,选线、测量、规划非常精准,建成了我国历史上第一条地下输水渠道,千百年来为世人所称赞。

“从文化层面看,古灌区促进了文化发展,浇灌出的龙文化、汉文化等融合辉映。”魏永强说。来到龙首坝周边,龙潭、龙洞、龙王庙等“龙元素”俯拾即是,龙泉、龙盘、龙阳、龙池、龙渠等村庄,也遍布灌区。沿渠而行,武帝庙、汉帝村、西汉村、东汉村、中汉村等村落和遗址,同样诉说着两千余载春秋里,这片土地流淌的文化血脉。

“从经济生态层面看,古灌区的千年发展史,就是当地百姓发展农业、改造环境的奋斗史。”魏永强说,古人先贤修渠、凿井、引泉,农业才能造福百姓。尤其是新中国成立后,水利事业蓬勃发展,真正实现了兴水富民的历史夙愿。

申遗成功后,大伙儿更忙碌了。呵护如此厚重的历史遗产,下一步该如何走,成了重中之重。

洛惠渠管理中心总会计师党百京,如今常和同事们一起,探访灌区内的历史痕迹。“眼下,我们正编制《遗产保护利用规划》,拟纳入黄河流域遗产保护利用的大规划之中。”党百京介绍,“古灌区文物遗存的普查、征集已经提上日程,龙首渠博物馆也在筹建中。”

申遗成功后没过几天,不少外地游客便慕名前来。对此,党百京充满期待:“下一步,探索文旅的深度融合,也是一个重要的课题。”

千载龙首流古韵,百年洛惠润秦东。“回顾历史,古灌区2000多年的盛衰交替,浸润着不畏艰辛、不懈探索的精神。这是中华民族艰苦奋斗、百折不挠的生动写照。”陕西省水利厅相关负责人感慨,“艰辛探索,薪火相传。历史的接力棒传来,古灌区定会迸发新活力。”

几代人不懈奋斗,洛惠渠已成为大型灌区

新生:“水浇地”里兆丰年

1947年,洛惠渠建成那年,旁边的安仁镇东顾贤村里,小男娃董德才呱呱坠地。岁月流转,一晃七十四载,“小董”已经成了“董老”。

“庄稼一枝花,水肥来当家。新中国成立后不久,便完备了配套工程,灌溉得以大发展。”如今年逾古稀的董德才,忆起当年岁月,跟昨天才发生一样。

董德才上小学时,旱塬的乡亲们把水渠布设覆盖之地,称作“水浇地”。相较专业的“灌区”而言,“水浇地”三字明确又直白,道出了庄稼汉对洛水的渴望。

“记得当年修水渠,村里大部分劳力都上了工地。”有一次,董德才给父亲送馍,看到了终生难忘的修渠场景:“男人们拉车运土,妇女们装车抬筐,工地热火朝天。”

渠面上,年轻人喊着号子打夯。百十斤重的夯石拴着绳子,不时飞向空中,又重重砸到地上。“工地边的席棚,是大伙儿的住所。芦席一铺,放上麦草,被子一拉,倒头就睡。”年幼的董德才心里明白,“引水上了塬,旱地成为‘水浇地’,庄稼就能旱涝保收。”

灌区人民为洛惠渠出了力,洛惠渠也为灌区百姓造了福。

水浇地里,粮食由原先的二三百斤,增长到七八百斤,年年丰产,大人娃娃不愁吃、不愁穿。相比之下,旱塬地里的粮食、棉花收成不好,在不下雨的年景里,甚至可能颗粒无收。

时光荏苒。1995年,董德才调任渭南市洛惠渠管理局副书记,直至退休。“在我工作生涯的最后十年,竟也成为一名光荣的洛惠人。”董德才笑言,“能为家乡做一点微薄的贡献,我感到无上光荣。”

就在董德才调至洛惠渠那年,管理局里20多岁的技术员宋待宾,又在“五号隧洞”忙活开了。运行近半个世纪后,五号隧洞这个“世界级难题”,又给人们下了一封“战书”。

自上世纪50年代运行后,五号隧洞数次发生坍塌、堵塞。虽然对洞身进行了衬砌加固,暂时稳固了局面,但隧洞的过流能力下降,由每秒15立方米减至每秒9.8立方米,严重制约几十万亩农田的灌溉。及至90年代,“五洞扩建”提上日程。

1994年,扩建工程开工。但“五洞”里,地质条件复杂恶劣,工程进展缓慢。2000多年前先辈们曾遭遇的流沙潜泉,又一次成为“隧洞梦魇”。经过两年艰难尝试,施工无奈中断。

“大伙儿正茫然,我们总工张克强,想到了盾构施工的点子。”宋待宾说,当时有两家厂子按照图纸设计,加工好盾构部件,然后运到“五洞”现场,开始拼装对接。“拼装工人用了18天时间,光焊条就用了半吨多。”

施工重启,危险依然。“进出施工面,要下竖井,80多米深。上下乘的吊篮,每次坐五六个人,需要三四分钟才到底。”当时的情景,宋待宾记忆犹新。

好在,新设计的“穿洞神器”不负众望。2000年8月,“五洞”岔洞终于全线贯通。沉潜六载,这一世界级水利难题成功破解。

如今,再访“五号隧洞”,已不见了过往的热火朝天。当年跟着总工干活的宋待宾,也成了高级工程师。隧洞口外,洛水滔滔,日夜向南流淌。洞内,不同历史时空穿越交叠——西汉的穿凿之声,音犹在耳;的青亮砌石,丝丝合缝;新中国成立后的模板混凝土,整齐划一;扩建时的盾构施工,宏大坚固……“‘五洞’,是洛惠渠的精神高地。”宋待宾感慨。

历经千年风雨,跨入21世纪门槛时,洛惠渠已发展为大型灌区,干支渠道总长248千米,灌排体系完整高效。

《 人民日报 》( 2021年02月15日 06 版)

山上的生活/冯爱霞:庭院深深,心之所向,便是远方

庭院深深,心之所向,便是远方

冯爱霞

庭院,它像一个时间容器,装满了童年记忆;它像一个空间房子,盛满了生活哲理,以时间拥抱四季深情,以空间收纳身心疲惫,是生活之向往。

也许每个人心底,都有一方梦想之地,不用气派,不用奢华,方寸之间,可以舒心;一物一什,可以惬意。遍植各色异草,种上应时花木,春有海棠,夏照榴花,秋听栖枫,冬落寒梅,装满对生活的理想,承载诗意的远方。

“庭院深深深几许,杨柳堆烟,帘幕无重数。”它像一幅画,让我产生无限的向往。阳光透过芭蕉叶,暗影稀疏,猫咪跃过湖石,翻过墙根,不觉日暮。待到三月,可在屋檐下听雨,落在青砖上滴答的声响。院外车马喧闹,院内清雅静谧。

喜欢鲁迅的《朝花夕拾》:采桑椹,捉蟋蟀,夏时纳凉听蝉,寒时雪中罗雀,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一方庭院,藏着童年最美的回忆。

时光仿佛回到童年,娘家的老宅展现在眼前。刚离休的父亲,像失了业一样,端详着空荡荡的大院,露出了笑脸,“院子空着可惜了,种菜种树吧,自足自给。”于是,种下了地瓜花、月季花、菊花,香椿树、樱桃树、山楂、石榴,树下耕成一小块一小块的菜地,随着时令的更迭,种下韭菜、香菜、白菜、萝卜和大葱。墙根搭上架子,种上丝瓜、黄瓜、吊瓜,东墙边用砖头、木棍、油纸搭成了鸡窝和兔笼。两棵葡萄藤蔓,缠绕在高高的架子,浓密叶片形成了天然凉亭。更有趣的是,盖得鸡窝像小房子,有门有窗,有楼层,还养了几只兔子,一只羊。每天晨曦,年轻人上班,爸爸就牵着山羊到郊外山上,羊儿养的膘肥体壮。每当看到爸爸去放羊,我就绕道走,因有同学说,我爸像个“农民羊倌”,为此还和同学吵的脸红脖子粗。“我爸是军人老干部,才不是农民呢......”

我放学到家,看到老爸正打扫羊圈,气便不打一处来,说出了心中的怨。父亲说:“我本来就是农民的儿子,是农民种田养家畜,才有了我们一日三餐,谁瞧不起农民,就是忘本。”看着他生气的样子,我的话憋了回去。

羊儿成年后,老爸翻山越岭,还到乡下给这只母羊找了个公羊,几次“相亲相爱”,我家的羊儿竟生了两只可爱的羊宝宝,等羊宝宝会吃草后,就被爸爸的老朋友要走了。羊奶自然成了我的饮料,好喝极了。

一天傍晚,月朗星稀,一只萤火虫飞到窗前,我惊喜地大气不敢喘,双手合笼。这时,从窗棂传来了父母的对话,妈妈说:“你的辛苦,终于见成效了,你看霞儿喝着羊奶都长高了。”爸爸说“是呀,孩子不爱吃饭面黄肌瘦,医生说喝羊奶好,这才下决心养了这只母羊。”我怔住了,泪水打湿了眼眶,缓缓张开手掌,萤火虫飞向了月亮的方向。

那时的家园,春看花开,夏纳藤凉。秋享果菜乐,冬盼鸡兔香。爸爸的藤椅、蒲扇和收音机,妈妈的眼镜、针线盒,成了最美的回忆。当夕阳西下,金色的霞光,温暖着院落,妈妈呼唤开饭的声音,是最动听的乐曲。光阴似水,随着父母的远去,连同欢乐的庭院都消失了,但它永远镌刻在我们的心里。

为此,我常想拥有一个小院,在院子里种花、草、树。希望在节假日,住小院里,睡到自然醒,树荫下,一壶,一杯,一蒲扇,一碟瓜,三两友人,蝉鸣阵阵,微风习习,渐见晚霞满天,流萤飞转,炊烟袅袅。晨光看叶芽萌发,暮色点烛照红妆,闲看花开花落,漫随云卷云舒。

有时也痴痴地想,在月明,山秀,风清中,如果能够“渔樵于江渚之上”,或禅定于“空山明月”下,或“躬耕陇亩”中,也许是件洒脱超然的事,于是产生出一种,滋养心灵的缕缕神往。陶渊明爱菊,其东篱下菊亦幽幽;郑板桥画竹,其门庭外竹也萧萧;白乐天之筑室香山、杜少陵之栖隐草堂。我们是凡人,拥有以庭院,即可安放心灵。

老公猜透了我的心思,就在乡下老家宅基地上,建起了四合院。院外,田野一碧千里,流水潺潺,院后背靠山岭,空气晚来秋。每至晨时,当白鹭飞过,已入画三分。

院外有湖,依水而建,将嶙峋山石,散落岸边,星点错落,以效古人之法,又暗合山水之意。遍植蒲草、荻花、隐隐绰绰,一番田园意境,油然而生。小院之中,有茅屋茶室,陶瓷茶具,汲山间清泉,备于炉中,起火,烧炭,煮茶,继而茶香清冽,甘爽可人。茶室间置以屏风,外植以竹林,一清澈水池中,鱼戏荷叶间,周边磊以怪石,并有春之梨,可赏月白;有夏之榴,可观脂红;有秋之枫,可倚霜花;有冬之梅,可待落雪……满目之间幽静深邃。于此间,此身可安,此心亦可隐。闲暇时,偶约几位友人,读书、品茶、赏花、畅聊……红尘的喧嚣与嘈杂,便过滤在这闲雅之中,变得静心安详。待至畅怀之处,不觉日色已暮。书房在二楼,爬墙虎爬满轩窗,窗外竹影婆娑交错,檐下芳草萋萋,案上摆书卷,有砚台、笔墨、宣纸,记得老公公生前,酷爱书法,常屏声静气,挥毫泼墨。

暑期度假,来到庭院,摆一张木桌,几把竹椅,呈上瓜果、点心、茶饮,用质朴的食物,慰藉平淡的心境。村子里,鸡叫、鹅鸣、狗犬声、牛羊声,再加上村民的吆喝声,汇成了动听的晨曲。入夜与天幕垂沉,看月影、星光、山形,别有一番画图。寒假时来,有茶当酒暖身,暑天来时,有风入户纳凉。

我想人们之所以喜欢庭院,是因为院子里,可以种几棵树,辟一汪水,缀以花木、顽石、修竹、盆景,便生出一番小山水的情致。以石代山,以泉代水,虽不出城廓,已得山水之乐。仅一方院子,就能把建筑、山水、草木有机地融合在一起,在有限的空间内,创造出无限的延伸。朝有日光,夜有暮色,有山可望,有水可濯,一方天地,不似人间,胜似人间。院子把思想观念、审美情趣、精神追求,浓缩在这一草一木,一砖一瓦,一山一水中,交融汇合,合璧生辉。

春天来时,登高可以观山景,出院可以看农人种菜。有一空地,我也用锄头有模有样地翻地,种上韭菜,从种下的那一刻,就成了我的牵挂,载着期待,仿佛听到它们钻出土壤的声音。远处有一亩稻田,可以看见农民们正在插秧,一排排秧苗随着微风起舞,绘成了一幅自然、和谐的田园油画。

秋天来时,山路上到处是低矮的野山枣,每一棵都像挂着明艳艳的红珠珠。吃一颗,酸甜可口,唇齿萦绕,满口都是山野的味道。山楂更是风情万种,探出头来摇曳招摇。山中景物,都有情感的,再美的山色,也需要人类对大自然的珍爱和保护。

山鸟突然会从身边飞过,留下一串叫声划过旷野。我们走累了,坐在山石上,躺在草地上,谈天说地。仰头看到几颗栗子树,挂着刺猬般的栗子果,惹人喜爱,心生欲望,想摘下几串玩耍,无奈树高,难以实现,正巧遇到主人,一大叔正在农忙,“大叔,我们想要付钱,摘几个栗子。”城市生活方式的思维,总是以为用钱才可以交易。“你们尽管摘吧,不要钱。”大叔憨厚的声音里,透出淳朴与真诚。

大叔拿出一根长竹竿,我们以为用竹竿去打,大叔摆摆手,随即在竹竿顶端,劈开十多公分口,然后用粗糙的大手,在竹竿的裂缝处,放上一段小木棍,形成一个三角形状,再用麻绳缠住。“你们可以夹住栗子的小枝头,连带栗子一起弄下来。”真是庄稼人的智慧,就地取材,方法从实践中来。我们很方便地摘下了栗子果,回家挂在墙上,如一件带刺的艺术品,远观而不可亵渎。

“无丝竹之乱耳,无案牍之劳形”。居于山野之间,享受静谧的时光,摒弃钢筋水泥的喧嚣,身无所役,心无所累,大抵为世人奢想。我们从自然而来,向城市走去,又希望返璞归真,追寻一方心灵净土,去打理一片菜园,浇灌几株果蔬,以最平静的心态,贴近自然的生息,体会生活之纯美。

陈丹青曾问木心:“怎么成为艺术家?”木心回答:“连生活都要成为艺术。”我们不可能人人成为艺术家,但我们可以有一颗艺术的心。

庭院深深,心之所向,便是远方......

冯爱霞,笔名小雨。山东省散文学会会员、浙江桐乡市作协会员、日照市作协会员、中国西部散文学会会员、齐鲁晚报青未了副刊签约作家。作品在《人民日报》数字、《浙江工人日报》《山东工人报》《中国经济报》《青年文学家》《西部散文选刊》《农村大众》《鲁中晨报》《黄海晨刊》等国家、省市级纸刊、网站发表,征文朗诵摄影数十次获省市及全国奖项。征文获莒县庆祝建党百年一等奖、山东金融文学庆祝建党百年二等奖、全国郦道元山水文学大赛二等奖、第一届青未了散文奖、香山杯美丽中国文学奖、经典杯华人文学大赛奖等。有系列作品收编多家文选、诗集及《中国当代优秀作家散文选》《胶东散文十二家》等。

壹点号天街小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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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气小满:最爱垄头麦,迎风笑落红

节气小满:最爱垄头麦,迎风笑落红

今天(5月21日),我们迎来了夏季的第二个节气小满。《月令七十二候集解》中记载:“小满,四月中。小满者,物致于此小得盈满。”此时,夏熟作物的籽粒逐渐饱满,但还不够成熟,故称为“小满”。

我国古代将小满分为三候:一候苦菜秀,二候靡草死,三候麦秋至。这说的是小满节气中,苦菜已经枝叶繁茂,喜阴的一些枝条细软的草类在强烈的阳光下开始枯死,麦子也开始成熟。

夏雨:一雨洗诸尘

从小满开始,全国各地雨量逐渐增大,江河的水位也逐渐上涨,在南方地区,此时有“小满小满,江河渐满”的说法。古人笔下的夏韵,往往都与雨水有关。

辛弃疾在《西江月·夜行黄沙道中》就写道:“七八个星天外,两三点雨山前。”夏日的夜晚,“七八个”寥落的星星,“两三点”细腻的微雨,与这首词上阕“明月别枝惊鹊,清风半夜鸣蝉”所呈现的清丽夜色、恬静气氛以及淳朴自然的乡土气息和谐统一。

“微雨过,小荷翻。榴花开欲燃。玉盆纤手弄清泉。琼珠碎却圆。”苏轼在这首《阮郎归·初夏》中,将雨后的园林夏景写得生动形象——小荷初长成,细雨淋过,轻风把荷叶翻转;石榴花色本鲜红,经过雨水的洗礼,更是红如火焰一般。

夏天的雨畅快淋漓,雨后初霁的景象也是诗人喜爱吟咏的对象。司马光在《客中初夏》中的“四月清和雨乍晴,南山当户转分明”为读者绘就了一幅清明和暖的秀丽画面;施肩吾的七绝《夏雨后题青荷兰若》则写道,“僧舍清凉竹树新,初经一雨洗诸尘。微风忽起吹莲叶,青玉盘中泻水银。”淡雅素净,生机盎然。

农忙:万屋无闲地

对于农家来说,小满是忙碌的节气,也是寓意丰收的节气。插秧、管麦、收菜籽,养蚕……小满一到,哪一件农活都耽误不得。

“夜莺啼绿柳,皓月醒长空。最爱垄头麦,迎风笑落红。”在欧阳修的这首五绝《小满》中,一个“啼”字、一个“醒”字让全诗充满夏日的动感。而“笑”字更是运用了拟人手法,生动形象地写出麦子茁壮成长的景象。全诗字里行间充满了诗人内心的喜悦之情。

欧阳修还在《归田园四时乐春夏》中写道,“麦穗初齐稚子娇,桑叶正肥蚕食饱。”透露出对于丰收年的期盼;而陶安的诗句“连营万屋无闲地,小满初晴麦气薰”也写出了农家在这一时节的繁忙景象——麦田连片,麦气醉人。

李昌祺则将目光转到了山林中,“久晴泥路足风沙,杏子生仁楝谢花。长是江南逢此日,满林烟雨熟枇杷。”在这首《小满日口号》中,连续的晴天让道路愈发干燥,楝树的花开始凋谢,杏子开始结出金黄色的果实。薛文炳的《闲居杂兴》写出了江南地区的小满景象,“最爱江南小满天,樱桃烂熟海鱼鲜。一声布谷啼残雨,松影半帘山日悬。”开头诗人便说“最爱小满天”,因为这个时候樱桃熟了,海鱼新鲜。

习俗:小满动三车

小满是收获的前奏,也是炎热夏季的开始,这一时节的习俗都与之相关。

古谚有云,“小满动三车。”这里的三车指的是水车、油车和丝车。清代顾禄《清嘉录》记载,“小满乍来,蚕妇煮茧治车缫丝,昼夜操作。郊外菜花至是亦皆结实,取其籽,至车坊磨油,以俟估客贩卖。”

此时,农田里的庄稼需要充裕的水分,不能断水,农民忙着踏水车翻水。此时还有祭车神的民俗,传说车神为一条白龙,到了小满,农家在车水前于水车的车基上放置鱼肉、香烛等祭拜之。特殊之处为祭品中有水一杯,祭时泼入田中,有祝水源涌旺之意,表明了农民对水利灌溉的重视。

如上文所言,小满时新丝即将上市,蚕农丝商无不满怀期望,等待着收获的日子快快到来。为了祈求养蚕有个好的收成,人们在农历四月还会举行祈蚕节,祭祀蚕神。期间有凉炒面的习俗,将四月麦磨成粉,炒熟,待冷却后和糖拌而食之,称凉炒面。其味香、甜,其面韧、软。此外民间各地还有斗蚕、画蚕等民俗活动。

来源: 人民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