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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征的句子摘抄(象征的句子150字)

象征的句子摘抄(象征的句子15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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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哪些支撑你走了很远的励志句子?

本文将探讨一些令人振奋的励志句子,这些句子不仅能够激发我们的动力和信心,还能够给予我们前进的方向。无论是在工作、学习还是生活中遇到困难时,这些励志句子都可以成为我们坚持不懈、追求成功的动力源泉。

1. “失败只是暂时停留的地方,并非永久居住之所。”

无论在哪个领域追求成功,都会经历一定程度的失败。然而,在每次挫折之后重拾信心并继续前行才是关键。这句话提醒着我们,失败只是通往成功道路上必经之路。

2. “相信自己比任何事情都重要。”

自信心是取得成功的基石。当我们相信自己具备实现目标所需的能力时,即使面临困难和质疑也能坚持下去。因此,在逆境中保持对自我的肯定态度至关重要。

3. “成功是一种习惯,而不是一次的行动。”

成功往往需要长期的坚持和努力。无论是学习、工作还是创业,只有日复一日地坚持努力,才能培养出成功的习惯。这句话提醒着我们要时刻保持对目标的专注与投入。

4. “如果你不跳出舒适区,你永远无法成为更好的自己。”

舒适区代表着安逸和稳定,但同时也意味着停滞和局限。只有勇于挑战自我、超越舒适区,我们才能获得成长和进步。这句话激励着我们要敢于面对未知、追求个人突破。

5. “每天都给自己一个微笑,并告诉自己今天会更好。”

积极向上的心态能够驱使我们朝着目标前进。通过每天给予自己微笑以及正面积极的言语肯定,可以调整心态并相信明天会带来更好的结果。

6. “不要害怕失败,害怕后悔所浪费掉了时间。”

失败并非可怕之事,在失败中吸取经验教训才是最重要的。而对于后悔,我们无法改变已经过去的事实,但可以通过积极行动来弥补所浪费掉的时间。

7. “成功源于勇气和决心。”

勇气和决心是成功之路上不可或缺的品质。只有敢于追求梦想、克服困难,并始终保持决心,我们才能够稳步向前、走向辉煌。

8.能成大事的人总会做出很暖心的举动,比如给我点个赞。

作者:逗逗you

《唐风显字》150...............竹

字形

“竹”只有一个部件构成,是独体字。“竹”已经由象形字变成纯粹的指事符号,象形意味已经完全消失。独体字“竹”表示一种四季常绿的植物,即竹子。

字源

甲骨文中“竹”的字形像两片下垂的竹叶;“竹”表示竹子。金文字形是对甲骨文的继承,也是象形字;篆书字形开始线条化,变成两个拉长的“巾”;隶书字形发生变化,变得平直;楷书不断简化,最终固定为现行的楷书写法。

字解

《说文解字》中讲:“竹,冬生草也。”由此可见,“竹”是一个象形字。由甲骨文分析可知,“竹”可以理解为名词,表示竹子;由于古代用竹子做成书籍,“竹”也表示竹简,由于竹子也可以制成乐器,也表示乐器的一种。“竹”因内部是空的,是一种高风亮节的气质象征。

字理

成竹在胸:“成竹在胸”出自宋•苏轼的《文与可画筼筜谷偃竹记》。“竹”

是竹子;画家在画竹子的时候,胸中已经有了竹子的全貌,形容做事情比较有把握。这也启示我们做事情要有一定的把握,但是这种把握也离不开日常经验的积累。

思维拓展

鲇鱼效应:培养孩子的竞争意识

概念:鲶鱼效应是指鲶鱼在搅动小鱼生存环境的同时,也激活了小鱼的求生能力。鲶鱼效应是采取一种手段或措施,刺激一些企业活跃起来投入到市场中积极参与竞争,从而激活市场中的同行业企业。

起源:挪威人喜欢吃沙丁鱼,尤其是活鱼。市场上活鱼的价格要比死鱼高许多,所以渔民总是千方百计想办法带活沙丁鱼回港。虽经种种努力,可大部分沙丁鱼还是会在中途窒息而死。后来,有人在装沙丁鱼的鱼槽里放进了一条以鱼为主要食物的鲶鱼。沙丁鱼见了鲶鱼四处躲避,这样一来缺氧的问题得到解决,大多数活蹦乱跳地回到了渔港。这就是著名的“鲶鱼效应”。

案例:学校每周都举行培尖考试,但是班级的尖子生成绩很不理想,采用批评和鼓励的方法也不见多大成效,怎样激发尖子生争强好胜,不服输的拼搏精神呢?

我想到了“鲶鱼效应”,首先,在一次培尖成绩中选出班级的前五名,让他们参加下一次培尖考试,原来参加考试的五人换掉了三人。在班会课上,给所有学生讲道理,告诉大家通俗易懂的小故事:在一片草场上生活着一群无忧无虑的羊,由于环境太安逸了,这些羊都要忘记了奔跑的本领了。这时候,在羊群中放一匹狼,这些羊就紧张起来了,不停地奔跑,为了不让狼吃掉,同类之间展开了竞争,结果,羊群的身体素质反而更好了。同学们听了这个故事都很振奋,表示支持班级的决定。

果然,这一举措收到了不错的效果,第九周培尖成绩公示了:我班的藏泽涛同学取得了年级的前三名,靳梦迪取得了第十八名,其他3人也进入前五十名。

这个成绩在班里公布之后,班级的气氛一下子活跃起来了,大家都喜形于色,并且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力争下次代表班级参加拔尖考试。

启示:生机在于竞争。鲶鱼能搅活鱼群,教师也要在数学课堂中运用“鲶鱼效应”,使所有学生都主动参与学习。形成师生、生生之间的良性互动,在互动教学中,学生能在平等对话的前提下充分发掘潜能,在原有的数学认知的基础上获得新知,完成数学知识结构的自我主体建构,促进学生终身发展。(作者:唐坚院士)

〈小说〉京城七月,繁花似锦烟雨朦胧,少年一袭玄衣跪在荆棘之上

#头条文章发文任务#

京城七月,繁花似锦,烟雨朦胧,少年一袭玄衣跪在荆棘之上,血液雨水混杂在地面。

抬眸,少年琉璃般的瞳孔带着孤寂与决绝,雨水顺着下颚线落到地面,精致的面孔好似落入凡间的神。

少年嘴唇蠕动,“公主殿下,原谅阿祈吧,阿祈错了。”

——

1.

“他跪了多长时间了。”榻上,少女单手撑着额角,芊芊手指落在晶莹剔透的葡萄上,红衣如枫。

“公主,言祈已经跪了一天一夜了。”婢女跪在地上不敢有一丝不敬。

宋褚懿眼皮都不抬一下,“让他进来吧。”

“轰隆隆!——轰隆隆!——”

暴雨下的猛烈,窗外树在剧烈摇晃,野蛮的巨兽啊,隐藏在黑暗中,公主府是唯一的温暖。

“公主,换好了。”婢女将房间的灯芯换过之后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屋内,温暖至极,殿中央竟有一个湿淋淋的人。

宋褚懿一步一步走过去,少女鞋头的明珠耀眼夺目,它停在少年脸颊前。

少年眼眸涣散,他被淋了太长时间了,身体更是烫的吓人。

宋褚懿蹲下身轻轻挑起地上那人的下颚,精致如玉的脸颊暴露在光下,少女眉眼带着冷意,“言祈,我最后再给你一次回答的机会,你——是谁的人。”

少年唇角颤抖,“你……你的。”

刹那间,宋褚懿眼眸泛着柔和的光,仿佛刚刚的冷漠是错觉,她蹲着身将少年的头抱在怀里,手指一寸寸划过少年的眉眼,“乖乖,你是我的,下次可不能再犯这种错了呢。”

温热的手指落在脸颊上,言祈只感觉渴望,对,他渴望着这双手继续落在他身上的各个地方,他好冷,而这双手就是他唯一汲取温暖的源泉。

呼吸渐渐粗重,宋褚懿温柔着用衣袖擦着言祈的脸,“言祈啊言祈,只要你求求我,我就给你看御医好不好?”

少年眼眸涣散,“求求你,求求你,宋褚懿。”

下一秒,他的手落在了身侧,宋褚懿垂下眼眸,她起身将少年推到一边,神情冷漠。

“公主,言祈公子已经安顿好了。”

“不错,听说近日春风楼新来了几个小倌。”

“是的,公主殿下,您若是需要可以吩咐她们将人送来府上。”

“罢了,小桃,我亲自走一趟吧。”

——

言祈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了,少年脸色苍白到极致,照看的婢女知道谋反失败的言家,却不知道面前这人就是那曾经冠绝京城言家公子。

她只知道这人惹了公主不快,从一个月前凭空出现这人,到期间像狗一样在公主府讨食的行为来看,算不得公主的宠儿,甚至连个玩意儿都算不上,只是个出气包罢了,谁有气都可以对他发泄。

就如同现在,婢女将药丢在桌子上,一半洒在外面她看也不看,“快些吃药,公主说了,你要是三天内好不了,有你好看的!”

婢女踩着鞋子噔噔噔跑走了,完全不管桌子离床多么远,也不管言祈一个病号能否爬起来拿到桌子上的药。

言祈只好起身强撑着向桌子走去,一步一步如同刀割撕裂般的疼痛难受。

走到桌子前将剩下的不到半碗的药一饮而尽,而后躺在地上,他没有一丝力气了,但他不能死。

“公主最近新带回来了一个男人。”

“我知道我知道,听说是春风楼的头牌!天啊,那公子的身姿容貌,当真是凡人无可匹及!”

“公主真是好眼光啊!”

……

断断续续的聊天声传来,言祈躺在地上,心中却觉得万分悲痛,他闭了闭眼,喉咙痛的要死,身上没有一丝力气,他就这么躺在地上,从中午躺到夜幕,没有人管他。

“吱呀——”

夜幕微凉的风吹的言祈一哆嗦,他睁眼,便看到少女的裙摆。

“自己爬起来。”

他的身体微微一震,半天积攒下来的力气足以让他慢慢的爬起来,桌子上还有碗药。

这是宋褚懿带来的。

“把药吃了,中午的药吃一半倒一半,言祈,你可真是好样的。”宋褚懿冷冷的看着他。

言祈脸色愈发苍白,“我没有……”忽的,他顿住,宋褚懿不会相信他的,不会的。

下人们人人都可以欺辱他,不就是她的旨意吗?从前的告状哪一次不是他自己又变得伤痕累累。

宋褚懿,不会相信他的。

“怎么?言大少爷这么金贵,竟看不起我皇家开的药,也是,言大少爷如今最怕的应该就是皇家吧,指不定哪天不留神,人就没了。”

言祈抿唇,他举起碗一饮而尽,“如此可好,公主殿下。”

“言祈,你可知道,你这条命绑着你们言家的命,你的母亲,你的妹妹,但凡你出一丝意外,到不了明日,下一秒你们就可以在地府相遇了。”

言祈脸色蓦的苍白,“不要,别动我的亲人。”

宋褚懿冷冷一笑,“言祈,三天后,你不好也得好,记住,我只给你三天时间。”

脚步声逐渐离去,言祈瘫坐在床边,冷汗不住的滴落,他是罪臣之子,他自然是要赎罪。

“公主殿下,这天气如此燥热怎还出去呢。”清沐接过宋褚懿解下来的披风,走到宋褚懿身边,“公主殿下,臣新为学了一的手法,保管您用了身心舒畅。”

“那便试试吧。”宋褚懿淡淡的应了一声,清沐的手法强劲中带着轻柔,力度把握的刚好。

清沐有一点好,他从来就不会像言祈一般令她头疼,她喜欢言祈那张脸,但是她绝对不会给他任何名分和权利,因为罪臣之子,自是不值得。

言家举家造反,言祈来到他府上也是他自愿的,她能保住他已经费了很大力气,其余的他自然想都不要想。

自轻自贱者,这就是最好的归处了,当她府中的入幕之宾,全了他的梦,留在她手中,她自然会为裴哥哥报仇。

三日之期一晃而过,宋褚懿躺在塌上,而言祈正跪在地上,“公主殿下。”

脸色一如既往的苍白,这么多山珍海味算是浪费了。

宋褚懿将葡萄丢在地上,“捡起来。”

言祈沉默,而后捡起他身侧的葡萄。

“吃了。”

毫无犹豫的,言祈将葡萄放入嘴中,很酸很酸的味道蔓延开来,他其实很不喜欢吃酸。

2.

少年跪在地上的样子真是太美了,冠绝京城的公子哥啊,清冷如谪仙般的人,多少贵女的梦中情人如今匍匐在她脚下。

简直让宋褚懿有种血液逆流般刺激。

她眉心微动,难以言说的念头升了起来,红色唇角露出似有似无的笑,“言祈,我玩够了。”

短短的一句话让言祈脸上失了血色。

少女红衣似火,当初,他爱惨了她这副模样。

“公主,我的家人……”

宋褚懿眼眸一转,冷冽锋芒,“你的家人关本公主什么事?”

“不过本公主倒是缺个暖床的,只不过,不知道向来清高的言大少爷能否胜任呢?”

暖床的……

言祈抬眸双眸猩红,如同被逼到绝路的狼,伤痕累累却又拼死挣扎,“宋褚懿!你一定——一定要这么羞辱我吗?”

少年的脸哪怕在生气的情绪下也如此生动,像花园里那株耀眼明媚的玫瑰。

看谪仙落泪,挣扎,求饶,绝望,这大抵是世界上最难以拒绝的事情了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大笑声回荡着整个宫殿,所有人人大气都不敢出,只有言祈死死的盯着塌上之人。

宋褚懿晃动双脚,莹白的脚腕上金色的脚环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言祈,你在说什么笑话?”

她瞪大了眼睛,惊奇的说道:“我羞辱你?我羞辱你?!言祈,你有什么好让我羞辱的!?你身上唯一让我感点兴趣的也就是这一身容貌了。”

宋褚懿顿了顿,又恶劣的笑着:“还有你欠裴哥哥的那一条命。”

言祈如同小兽般呜咽,眼睛中布满了血红,青筋暴起,“我没有!我没有!宋褚懿,你要我说多少次,我没有杀了裴沐,我不欠他!”

宋褚懿神色蓦的冷了下来,“谁准许你这么跟我说话的!”

“不,我还是要说,我没有做过……”言祈泪水一滴滴落在地面上。

宋褚懿看到有些烦躁,“言祈,当初是我亲眼所见你将剑了裴哥哥的胸口,敢做不敢当?杀了裴哥哥你自然要给他偿命!”

看到言祈急于辩解的样子,宋褚懿是一分也不想听他说,“怎么,看来我们言大少爷好像不太愿意?那你就还不赶紧滚出公主府,公主府不养闲人。”

“别……”言祈紧抿唇瓣,他不能离开公主府,一旦他离开了,他的母亲妹妹都活不下去,朝廷通缉令还在榜上,他别无选择。

他闭了闭眼,在睁开俨然是另一副样子,他带着希冀又委屈的眼神看向宋褚懿,“别不要我,公主……你要我干什么都可以……”

“啧,真可爱,准备准备吧,今晚来本公主房间。”宋褚懿晃动着手腕,手腕上的玉镯轻轻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宋褚懿挥了挥手,“退下吧。”

言祈低头向后离开,少年身影挺拔,出殿门之时却与一身影交错相遇,言祈蓦的顿住。

“裴沐!”

少年的声音有些失态,神色震惊。

宋褚懿眼眸阴鸷,“你还敢提裴哥哥!”

面前之人一身青衣,笑的温婉,“这位公子,小人名唤清沐。”

“你不是,不是裴沐。”言祈眼中光亮熄灭,面前这人虽有着与裴沐一般的面容,但却多了股风尘气。

“还不快滚。”宋褚懿烦躁的出声。

“是。”言祈继续低头走了出去,如果不看他紧握的爆了青筋的手,很难想象到他受了多大的冲击。

很快屋内又寂静下来,清沐上前为宋褚懿揉着额头,“公主殿下,刚刚那人想必就是名震京城的言公子吧。”

宋褚懿眉毛微挑“想死?”

清沐的手微顿,他收回手在宋褚懿面前跪了下来,“小的有幸见过言公子一面,印象深刻,不过小的点出来这件事是为了辅佐公主殿下。”

“噢?”宋褚懿手指轻点着桌面,“详细说来。”

“当今宋朝,就犹如将倾的大厦,摇摇欲坠,如无根的浮萍,徭役苛税,政策混乱,清醒之士不敢发声,混乱中底线一降再降。”清沐跪于地上,背脊挺直,眼神清明,“小的乃是六年前新科状元,必将辅佐公主完成大业!”

宋褚懿回想了记忆,六年前的确出了个新科状元,话说当年风头无两,不过一段时间后就销声匿迹了,现在想来怕是被人给搞了。

不过。

“你为何选我,就现存的皇子不是还有我那三皇兄吗?”

“小的观察过,公主殿下聪慧至极,上可洞察百官心思,下可体恤天下百姓,以您的性格完全可以坐好那个位置。至于那三皇子……”清沐顿了顿,“不堪大任。”

“啧。”瞧瞧她那三皇兄,混的如此不堪。

宋褚懿微微一笑,“清沐,你逾矩了,这次本公主就当做什么都没听到,不过再有下次可不是那么幸运的事了。”

“公主殿下!”清沐不甘心,他与宋褚懿相处的时间不短,陆陆续续也有一个多月了,宋褚懿绝对是玩权谋的一把好手,况且皇家在经历言家造反那一事变,几个皇子都死了,只留下最窝囊的三皇子与当今这个公主,比起将来要面对一个暴君,他更愿意去搏一搏,扶持起来一个真正的明君。

“好了不要再说了。”宋褚懿起身,烈火般的红闪耀着,她似乎有些乏了,光脚走出宫殿,只余下殿中一人,清冷的眸子明明暗暗。

夜晚。

言祈被一群小太监们洗了好几遍澡,头上抹上香油,身体布满玫瑰花瓣,最后换上了令人羞耻的薄衫,被人推进装潢精致的宫殿中,他的神情羞耻而气愤。

殿内,宋褚懿端坐在梳妆台上,那和平日轻佻的样子完全不同,铜镜之中,少女眉眼似火,烈焰惊艳,额间一朵火红的火苗跳跃着。

“来了,过来与我说说话。”

“公主,我……”未说出的话被打断了。

宋褚懿眉眼温情,“言祈,先前让你淋了的雨,实属本公主的错。”

这个人,也会认错吗?言祈神色恍惚,面前的公主似乎有些不一样,他想到先前旁人对公主的评价,锦心秀肠,顾盼生辉。

而短短一个月的时间让他已经完全忘记了这些美好的词语,留在她身上的只有恶毒,狭隘。

窗户微动,吱呀——

将言祈从回忆中拉了出来,他看到公主缓缓勾起一抹笑,放肆的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宋褚懿嘲弄的看着言祈,“怎么?还真信了,情趣而已,言祈,没想到你还挺配合。”

被愚弄的羞耻感不断上升,脸颊如火烧般热辣,身上温度不断升高,不用想,如今这副样子,当真是见不得人。

3.

“宋褚懿,戏弄人很好玩吗?!”言祈气愤,“我知需仰仗你而活,我认命了,我认了,为什么还要如此待我,为何要如此戏弄我!?”

宋褚懿沉默,良久,她抬眸,脸颊挂着轻笑,薄凉至极,“因为你这个人,不值得有感情。”

字字句句击垮了言祈的内心,他脸色苍白的后退两步,唇角微颤 ,“公主……”

“过来同我侍寝吧。”

言祈僵硬的走到床边,火红的大床,上面布满了“囍”,真想不明白她还有心情搞这些。

他的心已经死了,余下的不过是一具躯体而已。

那双手落在他的肩头,预料中的粗暴的对待却没有到来,翻转间,他被人抱在怀中,也许是宋褚懿把他当做个抱枕。

言祈有些蒙,他紧抿唇瓣。

少女的温暖的唇角贴近他的耳朵,“我的玫瑰,他不惧荆棘。”

宋褚懿并没有对他做什么,只是单纯的抱他睡了一晚,言祈却一夜无眠。

由于这一夜,言祈在府中的地位终于上升了些,虽然大多数人还是看不起他,但是明面上的欺辱少了很多。

“言侍君,请留步。”

温润的声音响起,言祈回眸便看到身后温润的少年。

他穿着时下最贵重的蜀锦,手上戴着玉镯。

相比于他,单薄的一身,清沐更像个世家的公子。

“何事?”言祈转身,冷冷道。

“这是我与公子的第一次见面。”清沐笑的羞涩,“上次与殿门惊鸿一瞥,便想认识下公子,听闻公子在公主的心中地位非凡,如今见来,倒也不稀奇。”

地位非凡,人人都知道言祈处个什么地位。

言祈好似没有听到他弦外之音,淡淡回应,“清沐公子才是。”

夜晚,宋褚懿走入宫殿,一股胭脂香粉的气息扑面而来,她眉毛微皱,下一秒,就见塌上来人双眼迷离。

“公主……公主……”

诱人的话语吞吐出来,少年乌黑的长散落在床头,与身躯交相辉映,烛光交错,宋褚懿眉眼冷淡至极。

“给你三秒钟时间,立刻从床上爬下来。”

男人有些难堪,轻咬唇角,美男落泪更显委屈,“公主,小的……不舒服,公主,帮帮我……”

“三,二,……”

只剩下一个数,顶着宋褚懿压抑的目光,塌上的男人脸色变了又变,他妈的不是个柳下惠。

光影闪现,男人以残影的速度挥刀刺向宋褚懿,这一刀下去,她的脑子就可以开瓢了。

下一秒,宋褚懿一个闪身手腕翻转,那男人便软绵绵的倒了下去。

胳膊剧痛,“该死。”

宋褚懿揭开衣服,赫然出现一条又长又深狰狞恐怖的伤口,皮肉外翻,血顺着胳膊流到指尖滴到地上。

她捡起匕首对着昏迷的男人狠狠的插了一刀,而后虚脱般靠在墙上,那男人哪怕醒了他也起不了身。

静谧的夜晚,微微的喘息声在夜间格外清晰,言祈站殿外。

吱呀——

门打开,宋褚懿看到来人,笑了笑,可惜此刻她的状态实在算不得好,“来补刀的?”

言祈张了张嘴,迟疑道:“……不是。”

“左边呢。”

散漫的声音响起,言祈顿了顿,转手打开了左边的抽屉,那里面就是止血的药物。

言祈没说一句话,蹲下身帮宋褚懿清理伤口,昏黄的灯光下格外有氛围。

宋褚懿看着言祈那张神怨的脸忽的想到,“言祈,你说我平时那样对待你,欺辱你,如今不给我补一刀,怎么?喜欢上我了?”

“你说什么呢!?”言祈突然手上用力。

“呼呼,痛!轻点!轻点!”

言祈放轻了手,“我不会喜欢你。”

“我知道你不会喜欢我。”宋褚懿不以为然说道。

空气静谧下来。

良久,“我认得清自己的定位。”

“什么?”宋褚懿看着言祈。

“我知道我们一家能活着,是因为公主,公主对我有恩,所以我不会补刀的。”

少年认真的说着不会补刀,晶亮的眸子在昏暗的烛光下熠熠生辉,宋褚懿愣住,而后笑了,“其实你若是想,本公主可以给你一个驸马的位置。”

言祈再一次用力,咬牙切齿,“一码归一码,公主是不是忘了我在府中过得什么日子,而且,我不会喜欢公主。”

“放肆。”宋褚懿眉眼扭曲了下,“下手再重了,本公主就让人把你拖出去——”

“遵命,公主殿下。”言祈语气有些轻松,心情——似乎还不错。

宋褚懿挑眉,不再说话。

言祈不愧是大家精心培养出来的公子,哪怕普通的包扎也是精细的。

在包扎完之后言祈打算离开屋子。

“别走了,跟我一块睡吧。”

“这个人……”言祈犹豫的开口。

“自有人会收拾,去另一个房间,抱我过去。”宋褚懿靠在墙上,目光炯炯的看着他。

“公主还是叫别人来吧。”言祈淡淡拒绝了。

“抱我过去,言祈,这不是在同你商量,而是命令。”少女嗓音依旧温情,说出来的话却冰冷至极。

言祈无奈只好抱着她走到旁边的房间,宋褚懿被丢在床上的那一刻,面容狰狞,“言祈,你他妈是想当寡夫吗?!”

“小的这一辈子也没打算成家,当不当寡夫也无所谓。”言祈言语冷淡。

“听说乔宰相新官上任,公主多注意乔峰,这个人可不简单。”

“咦,你还会提醒我呢。”

言祈抿唇,眼中全是倔强,“公主,皇帝昏庸,迷信长生不老,高墙之内尽是仙师,宫内歌舞升平,宫外百姓朝不保夕。

不管公主信不信,我言家从宋朝开国之际,忠军爱民,断不可能谋反,而如今,虽我言家倒了,但我所言,皆无半句虚言,如今我所求的,只是希望公主信我。”

他的眼眸坚定又强硬,宋褚懿把玩着他的秀发,眼眸低垂,轻笑,“本公主信了又如何,言家的罪证可是清清楚楚的钉在状告之上,抹都抹不掉。”

“公主,如今我可以依靠的只有你了,而我所求只有一个目的,还言家一个清白。”

“公主,我是言家的公子,是百家大儒浸透的公子,我从来不是懦弱的人,所以公主,有什么计谋尽管放到我身上,不必留情。”

言祈一字一句,他的声线颤抖着,他迫切的想洗去言家的污点,孤注一掷的将筹码压在宋褚懿,这个宋朝唯二的公主身上,尤其是在得知今日,言家母女被追杀之后。

宋褚懿捂着伤口,伤口包扎的很好,她有些漫不经心,“父皇杀了你们全家,言家三百六十人流放的流放,死刑的死刑,难不成还要让宋家坐在这个皇位之上?况且,你怎么就那样确定我会帮你,嗯?”

“我赌的,宋褚懿,我赌,你还是当年那个善良的小女孩。”

宋褚懿蓦的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的眼泪都出来了,“言祈,你也太天真了吧?”

言祈却没有注意到她的大笑,只是紧盯着她的反应,汗滴逐渐掉落在地上,整个大殿空旷的回荡着宋褚懿的笑声,等她笑完了,言祈艰难的开口,“公主会如何选?”

宋褚懿眼神寒冽,“好啊,言祈,本公主允了,只不过,你自己受得住才好。”

“可以的。”

八月了啊,院中那棵树长得真是不尽如意,真想快些到秋日,满树落叶飘零,那样下一年的春日来了,才会长出新芽。

宋褚懿坐在窗边,嘴角微勾。

4.

“言公子请留步!”

冷呵声响起,言祈看向拐角处的人,一袭青衣。

“言公子,你知道京城中都是怎样传你的吗?”清沐说的无意,“大家都在说公主府出了个男狐狸精,每日拉着公主行香艳之事,呀,言公子,你也别太往心里去,不过是市井之间的无稽之谈而已。”

“所以,你同我说这些又如何?”言祈淡淡回应。

清沐如同被噎住一般,漂亮的双眸中闪过嫉恨,他自然是嫉妒的,言祈一个无权无势的罪臣之子凭什么独占公主宠爱,旁人看不上当个献媚的,他清沐不怕,不伺候公主就得伺候别人,总归如今进了公主府日子过得好了,结果来了个捣乱的,他一定不会让言祈这个男人得逞的!

清沐眼色忽的一变,楚楚可怜,“言公子,是小的说错话了……”

还未说完,整个人如飘零的落叶掉进了湖中。

“言祈!”震怒声响起,言祈蓦的回头便看到宋褚懿站在门口,少女脸色冰冷。

“你们,把清沐救上来。”宋褚懿吩咐完了身边侍卫,将目光落在言祈身上。

少年脸色苍白,“我……我没有。”

“蠢货。”宋褚懿轻吐出两个字,“三十大板丢出公主府。”

“不!公主,公主,你要听我解释啊——”言祈泪水糊了一脸。

少女的背影火红似火却逐渐消失。

难受遍布心间,寸寸啃噬着他的心,他忽然喘不过气了,捂着心口跪在地上。

黑夜间,公主府门口躺着一个人,衣衫褴褛,发丝凌乱,野狗在一旁游荡,一群孩子在不断的丢石子。

“死人死人!这里有个死人!疯子疯子!这里有个疯子!砸他!砸他!他不动哈哈哈哈哈,砸他!砸他!他不动!拿大石头,拿大石头!”

“滚开,你们这群野孩子!”

喧闹过后又恢复寂静,老大爷驱赶完孩子后走到地上的人,满地的血液都已经凝固,他扯了块布罩在言祈身上。

月明星稀,京城的喧闹彻底远离了公主府的后门,雨淅淅沥沥的下了起来。

言祈眼神涣散动了动手指。

眼前又出现了那双绣着凤凰与明珠的鞋子,他吃力的翻过身,看到了宋褚懿冷漠的双眸,而后他闭眼,再睁眼就是宋褚懿饱含温情的眸子。

她披着名贵的红色大氅,发间是琳琅满目的翡翠,她是那么喜欢翡翠,映的她光彩照人。

宋褚懿蹲下身,细长纤细的手指抬起了言祈的下巴,“乖乖,记得上次淋雨是什么时候吗?”

言祈嘴唇蠕动,记得,当然记得了,七日前他只是同一个婢女多说了两句,便淋了三日的雨,但他如今真的好难受啊,他想说话,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宋褚懿也并非执着要一个回答,“言祈,之前受得苦难都在为将来做准备,待你归来,你将坐上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

言祈嘴唇蠕动,细密的雨水落在他的眼上,他有些睁不开眼,他想拒绝,喉咙动了动。

白嫩的指尖落在他唇角,宋褚懿挡住了他要说的话。

“不必拒绝,我知你只想平言家的案子,但是我给你的就是我给你的,言祈,你是个聪明人,我相信你可以的。”

宋褚懿说完,便转身,“保重,言祈。”

极轻的声音飘散在风中。

雨幕间,那炳红色的伞渐行渐远。

只留鼻尖的香气,在这空荡无人的街上,转瞬消失不见。

“哈哈哈哈哈,言祈这个傻子!!被人玩了都不知道!哈哈哈哈哈”三皇子宋褚建发狂大笑,如今宋褚建再也不是当初那个猥琐怯懦的人,在皇室只余他一个男丁的情况下,他开始飘了。

当然,也没有人可以压制他了,至少明面上,他的荒唐事一出接着一出。

最被他针对的当然是言祈,啧,天之骄子啊,哪个没有几个暗戳戳嫉妒的老鼠呢,三皇子就是如此,他嫉妒皇兄们,嫉妒贵公子们,同时又格外嫉妒那个被捧上天的言祈,就连宋褚懿,他也明里暗里着嫉恨着,凭什么她是个公主还能如此受宠,而他这个皇子却沦落平庸至极。

宋褚懿得知这事只是嘲讽的轻笑,为什么?还能有为什么,一个生母是宫女,不肯努力又不知上进的皇子,瞎了眼的才会扶持他。

“公主,言祈消失了。”

“知道了。”宋褚懿丢了个葡萄,晶莹剔透的葡萄在地上滚了几圈就不似从前般光亮了。

宋褚懿看向窗外,“言祈啊言祈,你能走到哪一步呢?”

她手中最锋利的剑,可别在锻造过程中折了。

一个月一晃而归,书房中,宋褚懿把玩着信件,将它放在火炉中。

朝廷的局势愈发紧张了,三皇子说到底还是无脑庸才,做不了统治者这个位置,附和他的全是一些趋炎附势的墙头草。

而保皇派已经将苗头递到了宋褚懿这里,朝廷嘛,不能一人独大,可如今皇帝不管事,天天痴迷于炼丹,能与三皇子对抗的只有同为宋家血脉的唯二的公主了。

当然不是让她当皇帝,只是让她尽早诞下儿子,扶持新帝上位,至于还有层原因。

唔,一个女人加上个奶娃娃,管的了一个国家吗?指不定刚上任没几日就掉了。

宋褚懿撑着下巴,笑的惬意,真是当她是傻子吗?

“砰!”门开了。

宋褚建怒气冲冲的走了进来,旁边的丫鬟惊恐的跪在地上,“公主!奴拦不住三皇子……”

“你先下去吧。”屏退了外人。

宋褚懿看向宋褚建,“你又发什么疯?”

“宋褚懿!言祈那个在边疆立功了!靠,老子的手伸不了那么长,你快些,找人将他搞死,受不了了!”

宋褚建一脸发狂 。

宋褚懿嫌弃的后退两步,“凭什么帮你。”

宋褚建不耐烦的挥手,“宋褚懿,别跟老子玩这一套,当初要不是你把言祈给弄走了,说你恨不得他死,老子能让他苟延残喘这么长时间!?”

宋褚懿嘲讽一笑,“所以呢?所以当初不是你想看言祈被女人欺辱来满足你的bt癖好,才将言祈送到我这的吗?”

“妈的,别跟老子扯这些有的没的,宋褚懿,言祈这个贱种早该死了,反正老子不管,当初是你说将言祈丢去边疆让他一辈子活的猪狗不如,你说你可以掌控言祈,如今成了这副样子,你得负责!赶快把他搞死!”

他掌控言祈的时候不允许言祈有一丝一毫过得好,他要言祈永远活在他的阴影之下,活的猪狗不如,但当那个握在手中的鱼突然蹦了出去,回到水中,他又悔恨为什么没有刚开始就杀了他。

“皇兄,你真没用啊。”宋褚懿怜悯的目光落在宋褚建身上。

“你他妈看不起我?!你他妈看不起我是不是!宋褚懿,你他妈还敢看不起我!你也不想想你自己小时候发生的破事,,b子!”

宋褚懿眼神蓦的阴鸷,寒气外溢,向来游刃有余的她青筋暴起,“来人!将三皇子丢出公主府!断了他一根脚趾!”

宋褚建被吓到了,“你敢!宋褚懿!你敢这样和本皇子说话!我要废了你这个公主——”

谩骂还未停止就被人强制带了出去。

转眼,第二日,三皇子从公主府丢出来已然成为整个京城的笑柄。

殿内,宋褚懿僵坐在书案之前,落日的余晖将她的身影拉的很长,那向来骄傲挺拔的背脊微微下弯。

“不要……呜呜呜……不要碰我……”

“滚开!都滚开啊……”

“母后……母后快来救我……”

她慢慢闭眼,一幕幕片段闪过眼前,毛笔用力,晕染了大片墨水。

5.

三皇子由于这件事名声又下降了一个层次,皇帝年老,本来早早定下了个太子,皇帝早早就不管事,专注他那长生不老的大业上,这下可急坏了朝堂的官员们。

三皇子确定是不中用的那个,整个朝廷急得满嘴起燎泡,皇帝早朝敷衍的嗯嗯啊啊,这些人都是劝他再生一个,生生生,有那么好生的吗?!他都六十七了,站着说话不腰疼!

三皇子的不中用,皇帝也知道,他先前不想放权,如今想放权了去当个仙人但也不会随便放给一个蠢货。

这件事他也很愁。

这时有人跪下来,噢,乔峰啊。

“乔爱卿,你可有好主意。”

“陛下,江山社稷乃国之根本,万万要慎重啊,三皇子才能不堪重任,但陛下还有公主啊!公主之子,同样也是皇家血脉。”

皇帝点点头,很有道理,况且仙人那边已经要离开了,他们好不容易答应他修仙,自然不可放弃,况且,皇位能有当长生不老的仙人得劲吗?!那肯定不能,老祖宗的基业不能荒废,只要传给宋家人就行了,公主之子也算是宋家人,若是老祖宗知道皇家出了个仙人,那必定光宗耀祖!

“陛下!万万不可啊!再不济可以从皇室其他成员过继一个孩子,女人斥鸡司晨实属霍乱超纲,大逆不道啊!”

皇帝一听,这也有道理。

刚要点头,乔峰又跪下,“陛下啊,血脉亲情断不可混淆啊,皇室其余成员,死的死伤的伤,还有的就是被发配到了遥远的地区,那些人说简单点就是凡夫俗子,如何继承大统,还不如陛下您的亲生血脉来的好啊!”

皇帝一听,诶,更有道理。

“皇上!不可啊……”

“行了行了,别嚎了,事情就这样定了,就按乔爱卿所说,其余人,再反驳,斩!”

皇帝一拿出气势,所有人暗戳戳的都不敢出头了,朝廷顿时一片寂静。

“下朝——”

圣旨很快送到了公主府,皇帝老头给他三年时间,诞下儿子 至于是谁的,他也没在意。

三年时间,这是皇帝老头对于皇室仅存的温情,要不是他为了皇室的未来想方设法留住仙人,他早跟仙人跑了。

这也足够了,宋褚懿看向天边,言祈,可别让我失望啊。

三皇子彻底倒了,朝廷算是安生了一段日子,奏折皇帝也不批了,都丢给了乔峰,民间的哀怨声又重了。

一年又一年,春花秋月,一岁一礼。

宋褚懿拨着花蕊,身后传来响声,她回眸,便被人一把拉进来怀里,清冷的味道涌入鼻尖,“言祈?”

“嗯。”低沉喑哑的声音传来,这三年来,他无时无刻不在怀念着当初指尖的气息。

“宋褚懿,我回来了。”

宋褚懿挑眉,“为什么不叫我公主。”

言祈反问,“你不也是没有自称本公主吗?”

“呵,真是大胆。”宋褚懿轻笑着。

言祈琉璃般的眸子深邃动人,他望着眼前的女人,三年过去,她依旧是这副样子,言语安然,毫不在意。

而三年的边关生活,他想到最多的就是这个明媚动人的少女,她欺辱他,践踏他,却让人忘也忘不掉。

“唔,瘦了,也黑了。”宋褚懿点评道。

“你成婚了?”言祈眉眼似剑。

现在的他完全褪去了当初文人风骨模样,只余下刚硬与坚毅,那张脸却容貌更甚。

宋褚懿点头又摇头,“没,就是生了个儿子。”

铮————

剑锋颤抖的声音,言祈拔出剑,眼中充斥着怒火,“是谁?”

宋褚懿好笑道,“什么是谁?你认为世界上有人能强迫得了本公主吗?”

“你是不是忘了呀?”宋褚懿望向言祈笑的天真烂漫,如同小时候般,“言祈,你可是一心只想为言家平反呢。”

怎么,关心起这毫无关联的事情了。

言祈听懂了她的潜意思,神情微僵,唇角微抿,“就是问问。”

“记好自己的定位呢,看时间,小一一该吃午饭了,言将军,回见。”宋褚懿言笑晏晏的离开,“噢,对了,言将军这次私闯民宅我就不追究了,希望将军下次可以走正门。”

漫天樱花树下,只站着银色的铠甲。

啧,比之柔弱的谪仙,她更喜欢凶恶的孤狼。

宋褚懿心情颇好,连带着一旁哭闹不止的小孩都耐心的很。

“公主殿下,小的来喂他吧。”清沐接过来宋褚懿手中的吃的,一口一口喂着小一一。

“公主殿下,您今日心情似乎很好?”清沐迟疑道。

“没错 。”宋褚懿点头,这没什么不好承认的。

“是遇到什么开心的事情了吗?小一一也想听一听。”清沐轻轻挥动着小一一的手臂,小孩咯咯笑着。

“言祈回来了。”

清沐笑着脸蓦的一僵,“是……是吗?回来好,回来挺好的。”

宋褚懿捏了把小一一的脸蛋,“好好照顾小一一,我还有事,先走了。”

清沐起身,屈膝,“是,公主殿下。”

清冷的书房内。

仙风道骨的人立于殿中,眉眼温润,“公主,小一一终于快要登上那个位置了。”

“注意点分寸,箬俞,若是隔墙有耳,你完蛋了还得连累我。”宋褚懿漫不经心道。

“本仙人可是小一一的爹,有什么话不能说的,话说——”箬俞凑上前,“我帮你办了这么多年的事儿,你这个娘当的可不咋滴。”

宋褚懿挑眉,“我对小一一怎么样整个京城都看得出来,别冤枉我。”

箬俞嘴角咧开,整个人笑的贱兮兮的,凑近宋褚懿的耳朵,“不尽夫妻义务的娘!”

下一秒,箬俞被一脚踹飞出去。

“滚远点!”

“好好好——”箬俞捂着腿,倒吸气,“你下手可真狠啊,公主你好好考虑一下我说的话呗,为了小一一的幸福~”

宋褚懿额角突突跳,“赶紧滚 再不回去,皇帝就要把皇宫给掀了。”

“行行行,等我好消息吧!”

箬俞瘸着腿一拐一拐的走了。

6

等到箬俞彻底离开之后,宋褚懿面色淡漠,“还不出来吗?”

“公主好眼力。”略带嘲讽的声音传来。

宋褚懿回身,便见窗边站着一个人,宽肩窄腰,人间尤物啊。

“看来言将军是真的不喜欢走正门啊。”宋褚懿挑眉,“不过这听墙角的毛病也不好,亏了撞上我,换个人现在你就没气了。”

“还多谢公主留我一命了 。”言祈向前两步,厚重的铠甲披在他身上,肃穆而庄重,言祈咬牙切齿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目光如火的看向眼前人,“他就是那个奸夫?”

宋褚懿不赞同的看了眼他,“什么奸夫?好好说话。”

“我去斩了他!”言祈抬步就要走。

被人扯住了衣袖,那一瞬间,言祈幻想了一堆小意温柔,羞涩难当样子,回眸就看到宋褚懿漫不经心,甚至带有丝丝疑惑,“这个眼神看我干嘛?这么冲动可不行,也不知道你是怎么做上将军这个位置的。”

言祈窘迫,“我,当然是靠我自身的实力了!”末了又补充一句,“我是个很冷静的人。”

“行行行,信了。”宋褚懿挥挥手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言祈,刚刚我与箬俞的对话你都听到了。”

“嗯。”言祈点头,他听的很清楚,原来皇宫里的那个迷惑君主的仙人居然与公主关系匪浅。

看来宋褚懿的势力比他想象的还要大。

少女双脚落于地面,地面铺着柔暖洁白的毯子,那双戴着金环的脚腕莹莹如玉,“言祈,皇帝交给我,剩下的廷前就靠你了。”

言祈握紧剑柄,如玉的骨节凸起,沉默良久,“我需要你答应我个要求。”

宋褚懿挑眉,“坐地起价?”

“不是。”言祈摇了摇头,“比之之前,我有了新的需求,宋褚懿,不答应我,那事就要考虑考虑了。”

宋褚懿:!!

妈的,坐地起价,怎么之前没看出来言祈还有这天分。

深呼两口气,“你说。”

“嫁给我。”在宋褚懿错愕的眼神中,言祈飞快的分析道:“别多想,你若是想登上那位置,光靠你一个人是不行的,军权三分之二在我手中,而剩下的三分之一与禁卫军也不是个小数目,难免不会有伤亡,如今朝廷表面的安逸不过是没有人愿意承担谋反的罪名,就连乔峰也不愿意,但不意味着他们没有什么准备。

皇帝坚持不了多长时间了,到时,你和那个小孩登基之后,面临的就是朝堂的各种刁难,而一旦你我联手,我有能力你有权,难度直接下降至最低。”

宋褚懿单手敲击着桌面,她在沉思,毫无疑问,这是笔好买卖,不过,“你图什么呢?别告诉我什么都不图,言祈,太假了。”

言祈沉默 那双琉璃般深邃的眸子深不见底,他轻笑,“我就图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

“本公主就算不用嫁给你,也可以摆平那些事不是吗?”

“那公主不喜欢麻烦不是吗?”言祈反问,眼神犀利。

宋褚懿笑了,“当初的一个多月,把本公主研究的明明白白的,言祈,好样的。不过,我凭什么相信你,你又拿什么保证不会背刺我。”

“公主相信我不是吗?”言祈看向宋褚懿,“当初选中我,不就是公主相信言某的人品吗?”

“人品这东西,太缥缈了啊。”宋褚懿轻叹。

“这是言某在边疆无意间得来的毒物,只要吃了它,世上无人可解,除了每月一解药,而解药——”言祈将精致的小盒子推到宋褚懿身前,“都在这里,十二个月,公主这下该放心了。”

在宋褚懿面前,言祈没有一丝犹豫将毒物吞了进去,又吃了颗解药,“如若公主不相信,你大可可以找人试药,言某绝不会,背弃公主。”

太坚定了,宋褚懿笑了笑,“说什么呢,言祈。”手却将解药收放入暗盒之中。

“唔……”言祈脸色惨白捂住肩膀。

“怎么了?碰瓷本公主?”

言祈脸色蓦的痛苦起来,他今日穿的雪白的衣衫,朵朵雪花绽放在肩头。

宋褚懿脸色瞬间变了,起身走到言祈身边,将他扶到了床上,“怎么弄得?”

言祈嘴唇发白,唇角微勾,“不过……不过让一些宵小得手罢了。”

宋褚懿瞬间了然,言祈上升起来太快了,总会有人看不上眼,她找出来伤药。

拆开层层叠叠的衣衫,少年的身躯逐渐显露出来,肌肉线条流畅,淤血喷张,宋褚懿动作的手微微一顿,少年宽阔的后背尽是纵横遍布的伤疤,有大的有小的,最新的一个从肩膀一直到腰间,粉嫩的肉刚长出。

寂静中,言祈唇角微勾 他看不到后背宋褚懿的神色,但是他感受到了宋褚懿的停留,那双手,指尖轻轻的顺着肩胛一直到腰部,血液战栗,颤抖,瞬间的激昂让他忘乎了所有。

“辛苦了。”

轻微的声线落入言祈的耳畔,那一瞬间,他感觉所有受过的伤,拼过的命,孤寂的心在这一刻有了着落,有了依靠,他迫不及待的想倾诉,可话到嘴边却无法说出口。

万千言语终归化成一句,“不辛苦,不管是为了谁,这路终究有人要走,与其是别人,还不如是我。”

“呵,和三年前真是不同了。”宋褚懿嘴角挂着笑,轻轻的处理着言祈的伤口。

言祈侧脸看向宋褚懿,少女眉眼精致,他想起宋褚懿经常说他像玫瑰。

但他觉得,宋褚懿才是那朵玫瑰,锋芒艳丽,可以看但碰不得。

“阿嘶——”言祈痛苦的闭了闭眼,“宋褚懿!”

“哈哈哈哈哈哈哈——”宋褚懿恶劣的笑了,“怎么,终于报了当年你摁我伤口的仇了。”

“宋褚懿,要报也是我来报,你报什么仇!”

——

这一日,阳光明媚,宋褚懿站于屋檐下,火红的衣裳如烈火般闪耀,纤细修长的手指落在院中的樱花之上,“言祈的位置坐稳了呢。”

自从上次离去,言祈就开始行动了,不过短短七日就掌握了大部分的权利。

“唔,今日天气正好,该去宫里见见父皇了。”宋褚懿勾起抹笑,折下樱花,丢在了水洼中。

宫内,庄严肃穆。

宋褚懿不紧不慢的走着,有些事,必须要她一个做才好。

她走进宫殿,这是她父皇住的寝宫,如今她一人毫无阻碍的走了进来,也是,如今她面上一家独大,谁敢拦她?

“父皇,父皇。”略带幽怨的嗓音响起。

整个宫殿空无一人,殿中走出来一仙风道骨的男人,雪白的发丝落于肩头,“公主,进去吧。”

“谢了,箬俞。”

步步深入,层纱飘荡,忽隐忽现间,雕满了金龙的塌上倒着一个人,手臂悬空在床下,仰面恍惚。

“父皇。”

“是……是你!”皇帝目呲欲裂,“你来干什么?褚懿!”

许是内心的第六感让皇帝十分不安,他有些急躁瞪大了双眼,“你先出去!叫仙师进来,把仙师给朕叫来!”

“哈哈哈,叫仙师?”宋褚懿笑颜如花的脸顷刻间变得扭曲,她掐上皇帝的脖子,“狗皇帝,你以为仙师是谁的人,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是我的!!世界上根本没有仙师哈哈哈哈哈哈!怎么?想不到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一切都是我安排的!!死在这塌上,死后遗臭万年!”

皇帝被掐着,身体没有力气挣扎,只能“嗬嗬——嗬嗬——”的挣扎。

在听到宋褚懿的话语时,脸色都绿了,暴怒却无可奈何,青筋凸起,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在濒死的那一刻,宋褚懿放开了手。

皇帝狼狈的大口喘着气,身上中了药根本无法行动,像只被打残了的狗。

“…………皇位……”

“父皇,当年的事情,女儿只想问问你有没有后悔。”宋褚懿神色淡漠 居高临下的看着皇帝。

皇帝低吼起来,有气无力 “护驾护驾——”

“别白费力气了,这四周都是本公主的人。”

“!……啊呼……当初……就应该把你弄死,你娘死的活该……活该啊!!”

似乎知道没了希望,皇帝有些发疯,“,阿玉,阿玉……原谅我……懿懿长得太像你了……朕没忍住……没忍住啊……朕是爱你的,阿玉……”

宋褚懿垂眸,光影明暗,叫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下不去手?”

宋褚懿轻笑,“怎么可能,只是——”她看向塌上的人,“这个人,看起来并不是无所不能。”

怎么当年,就感觉像野兽般恐惧呢。

7

“动手吧。”

皇帝听到这话,挣扎的更加厉害,不过再挣扎也没有办法解开禁制。

言祈步步上前,开了刃的刀闪现寒光。

皇帝逐渐从愤怒转变为惊恐,最后求饶。

刀剑抡起,“宋褚懿,弑君弑父,你会遭报应的!”

撕心裂肺的声音回荡在殿中。

宋褚懿抬眸,“那就不劳您费心了,你女儿我啊,会长命百岁。”

皇帝最终没了气息,死的时候眼睛都没有闭上。

“走吧,外面还有一堆烂摊子要收拾。”

箬俞站于殿外,“公主,任务完成,我要带我的宝贝云游四海去了。”

“去吧,从东面出去 会有人接应你 。”

箬俞看向宋褚懿,笑的轻松,“所以要不要跟我一块去,更出去了,我把这头毛染回黑的,帅气程度又升一层 。”

宋褚懿笑了笑,“别贫了,走吧。”

箬俞耸耸肩,“好吧,我就知道你不会答应我,走了。”

箬俞走了两步回眸,侧脸在阳光下勾勒出形状,“公主,多谢。”

多谢公主给他机会报仇。

多谢公主为他抚养小一一。

多谢公主为他安排好后路。

多谢——

宋褚懿展颜一笑,如同风中摇曳的花朵,“好好生活,箬俞。”

箬俞离开了,剩下的事情她已经安排好了,他可以过上他向往的自由的生活。

皇帝薨了,整个京城大乱,言祈将军带领军队冲进皇宫,刨出了一份圣旨,公主继位 。

朝廷一整个爆发住了,先前是公主儿子继位,那勉勉强强可以接受,但若是公主以女子之身继位,简直大逆不道!

一个个大臣跪在地上,砰砰磕头,极力反对。

乔峰脸色也是阴沉沉的,他还没下手搞那对母子,这两边掌控着朝廷让他有些大意,结果这一大意果实就被人摘了,太特么气人了。

“皇上呢,我们要见皇上最后一面!”乔峰喊道。

皇上突然没了,就连尸体都没看到就被言祈给收了,乔峰呸了一口,谁知道皇帝的死有没有问题,肯定有问题!

“先皇已逝,公主亲自吊唁,悲痛万分,已经下棺,此时开棺,乔宰相,你是想同先皇一块去吗?!”言祈此刻如同玉面修罗,血煞之气挡都挡不住。

乔宰相抖了抖,言祈,那个他拉下去的言家的那个孩子,真是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一定是报复!

“谁不知道你言祈是言家的孩子,皇帝无故薨逝必与你有关!”

“我言家世代忠于皇家,做不来谋权篡位的事,倒是乔宰相,血口喷人是把好手。”言祈目光扫过整个朝堂,“皇帝先前常去御医那里,其身体状况他们清清楚楚,皇帝身体已到强弓之末,谁还有异议!”

“言祈小儿!皇帝死因必有原因,本官要求彻查——”

咕噜噜——

在场所有人都蒙了。

血液喷洒,一颗人头落在地上滚了很远。

温热的血液洒到言祈脸上,他笑了笑,抬手擦掉嘴角的血液,“还——有——谁?”

“大胆!放肆!高堂之上——”

又是一颗头颅落在地上。

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出,甚至有人已经想偷偷溜出去,却发现大门打不开。

此刻他们才发现,这场戏只针对他们,言祈掌握了绝大部分兵权,没有人可以在这里忤逆他,除非死。

“还有吗?”言祈扫过在场所有人。

在连续斩了十个官员之后,没有人敢开口说话。

有些官员恶狠狠的看向言祈,疯子!如果惹恼了他,他们毫不怀疑言祈会把他们全都杀死!

“既然没有问题,那就恭迎新皇吧。”言祈淡淡开口。

现在那紧闭的门才打开了,宋褚懿步步上前,登上高台,明黄色的衣服,象征的权利与地位。

她看向下面。

言祈率先跪下身,恭迎吾皇万岁,其余人也陆陆续续的跪了下来。

地上还散落着尸体,言祈身旁的剑上全是血迹,她勾唇。

“众爱卿平身。”

至此 这场血腥至极换位终于结束,要不说,权利才是最好的东西,历史是由胜利者书写,而胜利者,永远是正面人物。

先皇昏庸无道,草芥人命,宋褚懿上位的第一时间,就是完善律法,减免赋税,同时令言祈彻查贪污贿赂者,一律杀无赦。

没有人敢在下朝后大肆宣扬朝中的内容,哪怕不服也要憋着,谁也惜命,这就是身为最高统治者的地位。

宋褚懿不管他们背地里怎样说,反正那史书上面,她会是一位好的皇帝,以女子之身登基的第一位女皇。

同年,宋褚懿与言祈成婚,朝堂之上瞬间安静,煞神成婚了,还是女皇,这怎么办?还怎么策反?

一群人偃旗息鼓。

除了几个还在蹦跶着的。

百姓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他们只知道对他们好的君王才是他们心中仰望的君王。

所以靠着言祈这个靠山,她所颁布下的政令无一不落实的妥妥帖帖,她这个女皇,反响还不错。

名声好了,自然麻烦也就少了。

如言祈所说,同他成婚登基起来更为轻松 至少比她的计划完成提前了好几年。

宋褚懿大步行走在园林,此刻她的装扮再也不是当初公主时繁琐华丽,更偏向于一种清新雅致,简单大方。

忽的,有人从背后搂住了她。

宋褚懿嘴角微勾。

身边的下人心有灵犀的退了下去。

“陛下。”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颈间。

宋褚懿回眸,便见一身常装的言祈,他看起来很开心,“陛下,我已经着手开始查言家的事情了。”

他们言家,无论是男儿还是妇孺,都是一腔热血,保家卫国,他坚信言家是正义的那一方。

宋褚懿微笑,她折断花园的花,细小的黄色花朵,轻轻别在言祈胸口,“那么,希望查出来的结果,不会让你失望。”

“不会的。”言祈很自信。

宋褚懿却笑了,转了话题“你的母亲和姐姐怎么样了。”

“她们被我安置在了洛阳,那里山清水秀,景色宜人,不出意外的话,会长久的生活在那里。”言祈抿唇微勾。

言家那对母女,的确是让人敬佩的女子,自然养的出言祈这般又优秀又有些天真的性子。

“你自己慢慢查,我先走了。”

言祈心头微动,从宋褚懿登基之后,她从未自称过朕,那是不是意味着,他在她身边是不同的。

少女的清香飘荡在四周,他早就不是四年前那个天真的少年了,在这四年中,他看透了很多。

那个女孩,还如同儿时那般,热情善良,嘴硬心软,就如同他早就知道,当初那一个月宋褚懿所作所为的原由。

他先前对她是恨得,但随着时间的流逝,余下的只有那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

8

夜晚。

宋褚懿回到寝宫,刚跨进屋子,天旋地转,抬眸便看到言祈血红般的脸。

她看了看如今的姿势,啧,言祈把她逼到了墙上,两人距离不过几毫米。

“干嘛?”宋褚懿抬眸,懒懒散散。

“我……我,我们成亲了!”可怜的言祈,碍于羞涩最终闭着眼轻吼了出来。

他的脸埋在宋褚懿的脖间,此刻她才发现,原来这人穿了件薄纱,那种之前穿能要他命的薄纱。

怪不得脸这么红。

宋褚懿轻笑,推开他,“别闹,想好再来。”

言祈急了,“我没闹!我们都成亲了,所以——所以该做的也得做……”

言祈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耳朵却越来越红,宋褚懿心中发笑,宠溺的摸了摸他的头,“行了,早些去休息,我累了。”

“你还是不接受我。”言祈气馁的垂下了头,他就知道,回想过去,他们只有那短短的将近两个月的相处时间,而那段时间也是他最狼狈,最看不起的自己时期,“所以是不是你嫌弃我?”

少年抬眸直直看向宋褚懿言语饱含委屈,宋褚懿突然感觉头都大了,“没有,不是,我嫌弃你干嘛啊,你都这么这么厉害了,我难道是觉得自己活的太长了?”

“那你为什么不接受我?”言祈执拗的要一个答案,当初也是,只是抱着他,如今她们成婚了,还不碰他!

“想啥呢?”宋褚懿揉了揉额头,“我可不是个好人,四年前你知道为什么就求到了公主府吗?那是因为我和三皇子一同计划好的。”

“我知道,要不是你,我早就被三皇子折磨死了,根本活不了。”言祈言语坚定的说道。

“那当时我放任府中人欺负你——”

“三皇子当时还是有势力的,为了保住我的命只能这样做,而且当初你说我是玫瑰,不惧艰难险阻,我一直记得。”

“当初我还打了你二十大板——”

“如果不是那样,三皇子根本不会对我放松警惕。”

宋褚懿烦躁“那我还——”

“别说了。”烛光下的言祈眉眼温和,眼中蕴着星光,“我都知道,所以,公主殿下,可以接受我了吗?”

宋褚懿:……妈的,恋爱脑。

“你这样,你先回去,我怕你会后悔,我还得批奏折,先走了。”宋褚懿现在身心俱疲,别跟她谈感情,她莫得感情。

言祈咬唇,看向离去的某人,“那不是我们第一次见面。”

“什么?”宋褚懿回眸。

“青石路,那不是我们第一次见面。”

宋褚懿想到四年前,她得知言祈落在三皇子手中,急忙赶去,生怕一不留神,言祈小命都没了,等到她到了,松了口气,还好她来的及时,因为言祈只有一丝儿命了。

躺在地上生死不知,旁边的青竹郁郁葱葱,血液浸满了泥土。

她同三皇子谈了好久,才把他给带了回去。

偷摸着在饭中放药材才保住了他那条命。

宋褚懿勾唇,“我知道,天凉了,不要再穿这么薄了。”

少女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去,言祈捏紧了衣袖,她知道,她知道什么!

他们第一次相见在儿时,那时他挂在了树上,怎样都下不去,多亏了这个长得像面团子的小姑娘踹了树一脚,才掉了下来。

可惜的是,小姑娘救了她就走了,没能亲自道谢。

后来他又见到了小姑娘才知道那是大宋王朝的唯一的公主殿下,尊贵非常。

再然后,他就无意识的关注着这位公主的信息,只是仅限于此,他不会跟踪公主,也不会做些什么,看着她好好生活,那便是他最幸福的事情。

公主离他最近的那一次是言家倒台前几日,公主来到他的府中寻他姐姐聊天。

他很开心,那日,他频频看向姐姐的院子,躺在树下,晒着阳光。

那天中午的阳光很暖,暖到他睡了最最最舒服的一觉。

所以,她不知道。

所以,他们的初见不是那么不堪。

所以,宋褚懿,别不接受他 。

第二日。

宋褚懿再次见到言祈,他已经恢复成了那副禁欲冷漠的样子。

如往常般上下朝,宋褚懿在经过言祈身旁之时,被抓住了手腕。

“陛下。”言祈眼眸深邃,“给我个承诺吧,待到言家事件过去之后,我辞官交权,安安生生当你的皇夫。”

宋褚懿一半的脸隐藏在阴影之下,她沉默,蓦的,笑了,“行,只要你不后悔。”

言祈心脏怦怦跳,他欣喜的抓紧了眼前人的手腕,眼眸光亮 “等我!我一定以最快的速度平反言家的案子!”

宋褚懿第一次踮脚揉了揉言祈的头发,“真乖。”

少年眯着眼睛,幸福的就要开花了,他享受着宋褚懿带给她的温情,希望沉溺于此。

刚开始的言祈整个人容光焕发,神采奕奕,经常跑到宋褚懿身前求摸摸,只是一天又一天过去了,言祈的眉毛皱了起来,脸色越来越不好,到后来,言祈已经三日没有来过了。

宋褚懿坐在花园中悠然的抿着茶水。

“陛下……”

来禀报的太监颤颤巍巍。

“什么事,说。”

“回陛下,言皇夫把自己困在屋子中已经不吃不喝两日了……”

宋褚懿起身弹了弹衣裳,“带路吧。”她早就猜到了,言祈改变的缘由无非是他查到了应该查到的东西。

屋内一片寂静,所有人跪在地上,有人惶恐于自己的命运,有人绝望至极。

在宫里当差的人,哪个不是如履薄冰,主子过得不好,一个宫里的人都得付出代价。

宋褚懿推门而入,屋内拉上了帘子,昏暗阴沉。

只需一眼,她就锁定了那个躺在地上的人,狼狈至极,一人站着,一人躺着。

一人光彩华丽,一人狼狈褴褛。

仿佛又回到了那噩梦的开端。

“你来干什么……走啊!走啊!”

一个酒瓶子飞了过来,宋褚懿闪身躲了过去。

她脸色如常,走到言祈面前,蹲了下来,言祈靠着墙,脸色红晕,看样子喝了不少。

宋褚懿无奈的将少年落到前面的头发撂到耳后,“怎么了,同我讲讲。”

“公主……公主……”言祈叫了两声,那副精致的面容,委屈至极,泪水浸透了少年的眼睫 “公主,你说……你说要是你信仰的……信任的,突然有一天发现都是假的……你会怎么办?”

“傻孩子。”宋褚懿摸了摸少年的额头,而后将她的额头贴上去,少女的眸子清醒又冷漠,她说,“那就丢掉。”

“丢掉?”言祈抬眸,眼中迷茫。

“对,丢掉,抛在身后,记住,这世界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击垮一个人,人之所以是人,在于他有意识,他清醒,没有一个人会活在过去,将来才是我们值得追寻的。”

“言祈,遇到困难了,那就冲过去,遇到挫折了,那就去化解它,这个世界没有什么解决不了 没有什么过不去的。”

言祈双手抱住宋褚懿的腰,少女的腰纤细而有力量,言祈骨节泛白,他用力的抓住,这个世界,他唯一所信任的。

如宋褚懿所料,她极有耐心的听完了言祈抽抽噎噎的说完了所有,言祈刚开始怀了一百二十分的自信积极的查言家的事情。

可是随着言家案子的细微之处逐渐浮出,他也渐渐意识到,言家,恐怕真的没那么干净。

最后的证据出来彻底击垮了他的信心,他原以为自己的父亲忠君报国,言家阖家赤胆忠心,没想到,查出来的证据狠狠的打了他的脸。

9

言祈不是不明白,他把言家看的太重了,在漫长人生的前十几年,他生于言家长于言家,他们家挂着先先皇提的“忠君爱国”,他们言家的家教规矩森严,他不会想到,他的父亲在后期预谋谋反。

他将为言家平反当成一直以来的目标,可那个目标它是假的,是不存在的,甚至是残忍的,失去了这个目标,他仿佛瞬间没有了力气。

他不知道要做什么,他无法接受。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唔……宋褚懿。”言祈哭着,差点吸不上气。

宋褚懿无奈的擦着言祈的眼泪,“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什么……”

宋褚懿揉了揉言祈的脑袋。

一个小女孩,在她六岁的时候见到她的母亲被人亲手lei死,惊恐之余,那个自称父亲的恶魔向她伸出魔爪,那是怎样一双黏腻的手啊,不停的在她身上you走,女孩惊恐又绝望。

她哭着找母亲,可母亲只会躺在地上,一双眼睛瞪着这个方向,无神又可怖。

她哭着喊母亲……救救我……母亲……救救我,那个禽-兽不停的动-作,那一夜,她浑身上下布满了伤。

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迹很久都消不掉,那个禽兽没有做到最后一步,却把一个女孩的精神全部摧毁。

有那么一段时间,人人都喊她女表子,喊她,她被人欺辱了很长很长很长的时间。

“那……这个女孩……”言祈吸着鼻子,担忧看向宋褚懿。

“这个女孩啊,后来活的蛮好的,只是她厌恶那个人,也厌恶所有男人,她想要报仇了,为母亲,也为自己,她也想要权利,想要人人不被欺辱,她蛮幸运的,遇到一个全心全意的帮她。”宋褚懿说的轻松。

言祈心却不断下沉,“你说的那个女孩……”

“没错,就是我。”

“就是我。”

“是我。”

言祈彻底蒙了,他站起来,双手扶着宋褚懿的身体转了两圈,而后一把将她捞入怀中,“呜……你没事,你没事就好……”

“怎么又哭了?”宋褚懿无奈。

“那个人都不配为皇帝!!当初他死的太便宜了!五马分尸!车裂!”言祈怒火中烧,又带着极致的心疼。

“怎么样,现在还觉得言家这件事过不去吗?”

言祈摇了摇头,喉咙微动,“不会了,比起公主,我所遭受的不过九牛一毛罢了,何况……父亲他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看你哭的小花脸。”宋褚懿笑了笑。

“公主,我这就撅了那个竖子的坟!还想入土为安,想屁!”言祈非常坚定,下午就带着人去掘坟了。

宋褚懿也不拦着,由着他去了,那浅淡的血缘关系怎么比得上言祈。

宋褚懿没说的是,言父那么谨慎的一个人怎么会把谋反的证据随意放在书房中,那封定罪的信件啊,是她亲手放到言家书房中的,不过那也不重要了,若不是她,言家谋反就成功了,整个偌大的宋朝怎么可能还留得下继承人,怕是连她都得死无葬身之地。

好了,奏折批完了,宋褚懿把玩着手上的兵符。

她的乖乖玫瑰啊,只能属于她,不论是身体还是精神上。

相信这一次,她们会永远在一起。

——

婚后日常

“裴沐是谁?”言祈瘪着嘴幽怨的看向宋褚懿。

“裴沐?”宋褚懿歪头,“那是谁?”

“别装傻,六年前你把我弄到你府中,不是说为什么裴沐报仇吗?!”

“哦~”宋褚懿无奈开口,“那只是我折磨你的一个借口而已,用来迷惑那个三皇子的。”

“你怎么突然想起这事了?”宋褚懿疑惑的看向言祈。

言祈脸色僵硬了一下,“咳,就是突然想到了。”

可恶,刚刚出去逛逛京城碰到了清沐,清沐已经成为了一个酒馆的东家,看样子过得还不错,不过他居然还想着公主,不行不行,绝对不能让他们见面,想起来都不行!

“公主公主,我们生个孩子吧!女孩像你,男孩像我!”言祈眼眸发亮。

他已经将权利全部交出去了,噢,至于那个表忠心的毒药,宋褚懿登基后第一天就给她解了毒。

如今身强体壮,健康的很,天天想着酿酿酱酱。

宋褚懿握着毛笔虚虚的戳在某人的额头上,“乖乖,床上等我。”

——

完结啦,本来想写个宋褚懿的单个人故事线她可以说是在六岁之后就开始布置,一直到如今,操控全局。

2023中考备考丨“象征手法”高分范文《揣一颗星入眠》展评

【高分范文】

揣一颗星入眠

文/曹明雄

夜,最美是星星。

摘一颗星,放枕边,卧听一夜星语。

将头埋进兴安岭的松针林,脚捂进南海的岛礁,臂膀紧紧搂住喜马拉雅,扯一块北国的雪,轻轻盖在长江黄河之上。听编钟清音,听三千年的洪钟大吕响彻万古;诵诗骚之韵,诵着“周虽旧邦,其命维新”“亦余心之所善兮,虽九死其犹未悔”。缓缓入梦,在梦中感受“四方上下曰宇,往古来今曰宙”的浩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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揣一颗星入怀,被子成为苍穹,梦成为星星。

星星是汗水的结晶。“安得广厦千万间”是建筑人的汗水;“一桥飞架南北,天堑变通途”是交通人的汗水;“问天”升空、“蛟龙”探海是科研人的汗水;“禾下乘凉梦”是食者有其粮的汗水……一滴,两滴,三滴……千万滴汗水汇成了无数中华儿女智慧的源泉,创造了一颗颗闪亮的星星。水立方、鸟巢让人叹为观止、目不暇接;港珠澳大桥如海上飞练,横渡南北;“天眼”探空、神舟飞天、墨子“传信”、高铁奔驰、北斗组网、超算“发威”、大飞机首飞……这些都不是梦,是无数辛勤的劳动者用汗水凝聚成的一颗颗星星。

星星是用奔跑做的。一代代的航天人接力奔跑,才有了今日中国国际空间站的成就;一代代的国防建设者夜以继日,开创了和平好环境;一批批的医务工作者,疫情来临时逆行奔跑,阻遏了疫情扩散;一群普通的各行各业的志士,在各自的岗位上,兢兢业业,薪火相传,让我们实现了小康梦。

星星是用呐喊做的。“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的呐喊让中国人民重新站了起来;“解放思想,实事求是”的呐喊让人们不再浮躁;“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的呐喊让我们的世界更美好……每一次的呐喊都是进步,每一次的呐喊都是创新,每一次的呐喊都是浴火重生。星星是用呐喊做的,你一喊,天就亮了,新的篇章就开始了。

喜马拉雅的皑皑白雪映着星星,山谷的风扯着红旗,攀登者的足迹不断延伸,触摸天的地方,手可摘星辰。兴安岭高大的云杉拱成爱心,向星星致敬。海浪轻吻着崖脚,哼着“大海啊,故乡……”的歌谣,星星映在海里,若出其中。

揣一颗星入眠,你的梦成了绚烂的夜空。

夜空中,你最亮,你最美,你是那闪烁的星。

【名师导写点评】

本文向读者呈现出瑰丽的想象,以星星象征国家建设发展的诸多成果,热情地赞颂了祖国的建设者们在不同领域的成就。文章线索明确,紧扣“星星”这一核心意象,通过描写“星星是汗水的结晶”“星星是用奔跑做的”“星星是用呐喊做的”,阐释出“建设与奉献“这一主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