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航
当前位置:首页 > 命理

孕妇梦见僵尸追自己,自己拼命的跑(孕妇梦见僵尸)

孕妇梦见僵尸追自己,自己拼命的跑(孕妇梦见僵尸)

梦见僵尸

为什么人在梦里会变成僵尸?

梦中出现的老虎、法师 、麒麟又是什么意思?

大家好!欢迎来到解梦书札,我是中原小书童。

在某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有人做了这样一个梦:

和现实中一个要好的朋友,去一个地方。不知怎么的,车就开到一个中医先生老家。

现实中这位国医先生帮我看过病,而且我的胃病只有他能看好,对他寄托很大的希望。而这个要好的朋友,是现实中的介绍人,我也很感谢他。

我和朋友坐一辆小巴士赶路,可是到达地点时,国医先已经生死了。一副很豪华的棺材,被什么人挖出来,用吊车把棺材吊到路边。

这时我的感觉告诉我,国医先生的棺材千万不能打开,打开了国医先生会变成僵尸,。

而梦里的我有些害怕 ,但非常好奇。

不过,棺材还是被打开了,我朋友和几个人情绪激动,朝棺材跑了过去,好像要去阻止棺材打开,结果棺材还是打开了。

只见国医先生的尸体动了起来,复活了!紧接着看着他,快速变成青面獠牙的僵尸,发狂把边上的一个人抓住,肩膀上咬了一口,只见那人的脸马上萎缩干瘪倒下。

然后画面又切换到村边空旷地带,一只老虎和变成僵尸的国医先生打起来,老虎被他制服后也被咬了一口,那老虎的脸也迅速萎缩干瘪,被僵尸扔一边去。

后来,好像很多人请来一个法师,带了一大群麒麟兽来还排成类似一把剑的阵型,法师在剑的尾部发功,与变成僵尸的国医先生斗法。梦里我能看到法师 ,麒麟阵营,不停地发射出带咒符式的光波射向僵尸 ,但好像没什么效果。最后僵尸把麒麟剑阵打散了,冲到法师面前,抓住法师的衣领拎起来,头重重摔在地上死了。

最后我就醒了……整个梦我都是在比较远安全的地方观看。

本人男性,现实中的我生活、事业、感情、健康几乎全线奔溃,正经历出生到现在最艰难的时刻。特别是健康一直担心自己的病要转成绝症了。一切死气沉沉,没有希望。

好久没做梦了,这个梦感觉很不吉祥,是不是又要有什么倒霉事情或者厄运发生了?

梦的解析:有人说,梦如女人,其实一点也不假。这是因为,梦和女人一样 都有着独特的表达方式,所以才让人觉得神秘,且晦涩难懂。

不过,只要了解了这些表达方式,梦的含义 ,其实是不难理解的。

今天我们就来谈谈梦最主要的表达方式 :象征。

象征,就是用具体事物表现某些抽象意义,比如一种概念 一种风俗 ,或者一种精神等。

象征并不是什么新鲜的玩意儿,它在我们的现实生活中、文学作品中,经常出现。

著名心理学家弗洛姆,把象征分为三类:

1、普遍的象征

2、惯例的象征

3、偶发的象征。

举个例子:

花常用来象征美丽、美好,这就是普遍的象征。

比如徐志摩的诗里有这么一句:

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

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这就是用花来象征女子的美丽,是普遍的象征。之所以叫作普遍的象征,是因为全世界都通用。又比如说火象征热情、太阳象征光明等,这都是普遍的象征。

中国人常常用梅花象征坚强,有傲骨。

比如教员的《卜算子·咏梅》 :

风雨送春归,

飞雪迎春到,

已是悬崖百丈冰,

犹有花枝俏。

俏也不争春,

只把春来报,

待到山花烂漫时,

她在丛中笑。

这就是惯例的象征,这在中国是约定俗成的。而和普遍的象征的区别在于,在世界上的其它国家,梅花就未必有这个象征意义。

惯例的象征,受文化的影响较大,文化不同,惯例的象征就会拥有不同的意义。

而偶发的象征,则只对某个特定个体产生意义。

比如张三曾用梅花向女友求爱,惨遭拒绝,那么梅花对张三来说,就象征失败和耻辱,而对于张三以外的其它人,就不会有这个象征意义。不过,如果偶发的象征出现在梦里当事人不说明的话,释梦者是很难知晓的。

其实 ,象征在文学作品中很多,特别是在诗歌中。当然,在关于释梦的书中,更加系统和详细。释梦的书,推荐弗洛伊德的 《梦的解析》,还有我国著名心理学家朱建军的《释梦升级版》。

梦主要就是用象征,梦中出现的人、物和事儿,都具有象征意义。了解了梦中出现的象征,梦也就解了十之八九。

梦中出现的意象,多用普遍的象征、惯例的象征,偶发的象征出现的较少。如果想了解偶发象征的意义,需要释梦者询问梦主才能知道。

上述梦里的僵尸 、老虎、法师和麒麟,都有特定的象征意义。

先说僵尸。当一个人生活中遇到重大挫折,感觉到生活没有了希望就会觉得自己活得像一个行尸走肉般,则有可能梦到自己变成僵尸。

僵尸象征着已经失去了生命力,正在僵死 。梦中出现的石像、木乃伊,都有和它相同的象征意义。

老虎象征着男子气概、权利 、危险的原始欲望等。

法师的话,法师是有特异功能的,象征着卓越、有能力的人。

僵尸、老虎和法师,都属于普遍的象征。

而麒麟 ,是中国古代神话中的一种瑞兽,是由岁星散开而生成,与龙 、凤 、龟 、貔貅并称为五大瑞兽。既然是瑞兽,当然是代表好运气了。

麒麟属于惯例的象征,外国没有麒麟这种动物。它是中国特有的,只存在于中华文化圈中。了解了这几个主要意象,我门就可以开始解梦了。

梦中,梦主和朋友要去一个地方。实际就是去找国医先生梦主注明,国医在现实中他治好了他的胃病,而且只有他能看好。看来这个国医水平很高,能力很强了,有种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感觉。

可是抵达里国医先生死了 ,他们看见一个豪华的棺材被挖出来,吊到路边。

棺材是豪华的。

只有梦主知道,国医先生的棺材不能打开,打开了国医先生会变成僵尸。

疑问1:为什么梦主会知道打开棺材,尸体就会变成僵尸?

梦里的我有些害怕,但非常好奇。

疑问2:在这里梦中的情绪感觉点奇怪。

棺材还是被打开了,我朋友和几个人情绪激动,朝棺材跑了过去,好像要去阻止棺材打开。

疑问3:情绪激动又要去阻止,行为也有点奇怪。

后面就是僵尸国医的三段大战了,而梦中梦主几乎以一个旁观者的姿态出现,僵尸无疑是梦中的主角。

这里就要说到一个释梦的要点,那就是:人是只会为自己做梦的。梦都是在说自己的事儿,人不会为他人做梦。

此梦里的主角僵尸国医其实就是借代的梦主。

我们知道僵尸象征着已经失去了生命力正在僵死而梦也在文未注明现实中的生活、事业、 感情和健康,几乎全线奔溃,正经历出生到现在最艰难的时刻。梦与现实 ,这正好呼应上了,

确定了梦中的僵尸国医,是梦主的借代,那么,此梦到这里就已经明了了。上述的三个疑问,也就全都解开了。

疑问1: 梦主很清楚打开棺材,国医就会变成僵尸 ,不是未卜先知 ,而是棺材里躺着的,就是他自己,虽然梦变了个戏法,但是,梦主在潜意识中,也能感觉到。

疑问2:有人要打开棺材,梦主情绪上很兴奋,因为自己马上就要复活了,而害怕和好奇,是未知的恐惧,因为不知道会不会发生对自己不好的事情。

疑问3:情绪激动,却跑去阻止,也和疑问2是同样的意思。

那么,这个梦的大意是:正在置身死地的梦主,因为外部的机缘巧合,重新复活,并通过战斗,战胜了那个有权力(老虎),带着运气(麒麟)且有能力的敌人(法师)。

荣格说 ,梦是启示 ,梦是补偿 。

阿德勒说,梦反映人的生活风格。

弗洛伊德说 ,梦是愿望的达成。

弗洛姆说 ,梦是人身心的反应。

其实一个梦中,这几种说综合到一起出现。

这个梦很显然,,是个满足愿望的梦,也可以说是个平衡心理的补偿梦,即战胜现实中打不过的敌人 。而且,梦见自己变成僵尸,也反应了梦主在现实生活中的身心状态:过得没有生机,正在僵死。

这个梦很简单 ,并不难解,但是从梦中的细节,我们能看到一些别的东西。

一 、梦中有三段打斗意味着梦主在现实生活里,这段时间情绪上很紧张

二 、梦中的情节好像在打游戏估计梦主年龄不大,补充里又提到有工作,估计刚毕业没多久。

三、 既然国医象征着梦主自己那么梦中那个豪华的棺材里装的就是梦主自己,其实这反映了梦主对金钱的态度,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其价值观。

四、这个国医梦主也特别提到,能力相当强,因为只有他能治好梦主的胃病,别人治不好。用这个妙手回春的良医借代自己,这反映了梦主其实是个蛮自信(自负)的人。

阿德勒说 梦反映人的生活风格,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五、可能有人会问既然这个梦是为了满足愿望,为什么梦要用国医借代自己,为什么不直接梦到自己战胜敌人,那样岂不是更爽,何必绕弯子呢?这是因为,只有国医能治好梦主胃病,别人治不好,国师是最有能力的。梦中用国医借代自己,就是为了放大自己有能力这个特点。

这牵涉到下一篇文章我们要共同探讨的—梦的表达式。

周公解梦:这4件事情,大多都是吉兆,最后一个书中常有记载

梦见杏树是一个十分吉利的兆头,这暗示着你接下来的生活会十分的幸福。商人梦见了杏树,这是要发财的兆头,所以要仔细对待最近的每一笔生意了。而老人梦见了杏树,那就预示着你的身体会十分的健康,会延年益寿。单身的男女梦见了杏树,这就预示着你很快就会找到自己的意中人。梦见自己去摘杏,那就预示着最近你的生活会有很大的收获,可以说春风得意,而日后的生活也会比较幸福。梦见吃杏也是一个好兆头,暗示着你将会婚姻幸福。

据《周公解梦》记载见捕鱼,男凶女吉。人捕鱼食,主皆吉。张网捕鱼,大吉利。梦山中捕鱼,主诸事不利。女人梦见捕鱼,那么将来会有一个十分富有的丈夫,而且两个人之间会生活的比较愉快。而病人梦见了捕鱼,那么就要小心一点了,如果不注意一点病情的话很有可能会一病不起。而梦见投网得鱼,那真的是一个大凶之兆,特别是捕大雨那必然是有大凶事,一定要当心了。

梦见有僵尸,那么很有可能一个很久没有联络的朋友将会突然拜访你。梦见和僵尸说了几句话,那么你最近可能会有一些小愿望可以达成,而且一些正在做的事情也会完美完成。但是要是梦见一大群的僵尸的话,那么可能是你最近的精神比较紧张,可能有些事情一直困扰着你,但是你一定要想办法走出这个状态,因为心态是转运的很大关键,只有你调整好心态,一些才会慢慢地变好。

梦见茄子也是一个比较好的兆头,下面就是一些书中关于梦见茄子的描述。梦银茄。君子梦之,做事多疑;常人梦之,出行遇贵,受屈得白,患病得苏,忧苦遇乐。《断梦秘书》梦紫茄,吉。梦人授此,得童仆;以授人,主交易。梦生吃紫茄,主生男;梦熟吃,主生女。《梦林玄解》梦紫茄。梦生食,主生男;梦熟食,主生女。梦人授之,主得童仆;梦授与人,主善贸易。《断梦秘书》食茄者,主妻有子。《周公解梦》梦银茄,吉。君子梦此,做事多疑;常人梦此,出行遇贵;被冤枉者梦此,得以申明;疾病梦此,得复苏;忧苦梦此,好事至。《梦林玄解》

周公解梦:这些事,有的十分恐怖,甚至吓的人屁滚尿流,却是吉兆

日出,可以说是一个十分美丽的景象了,而梦见日出则暗示着你将要收获辛勤的果实,日后必定家业兴隆,更难得的是今后都将会好运连连,不管是入学、就职还是晋升等等,你所期盼的愿望都会一一得到实现。

说起恐怖的东西,就不由的想起了僵尸,可以说十分的恐怖了。但是梦见僵尸可是一个吉兆哦。梦见僵尸进入家中,这是幸运将至的预兆。梦见自己抱着尸体,这表示将来你会有很好的财运。而大部分人梦见僵尸是表示你打算忘记一些不快的往事,并准备从失意中再站起来,如果梦境是快乐的,这就是一个吉祥之梦。而梦见自己被僵尸追,这就在告诉你,你欠缺经验,很容易被别人给说服,上当受骗,甚至误入歧途,所以你要在头脑里认清楚身边的人,谁是害你,谁是帮你的人。

要是让普通人去和一只狮子进行搏斗,估计能把那个人吓的屁滚尿流。但是要是梦见和狮子在进行搏斗,那可是一个好运,预示着你最近的运势十分的不错,你的事业也正处于上升期,只要你肯好好的努力,那么很有可能爱情和事业双丰收哦。

要是遇见了蛇,还是赶紧走的远远的比较好,但是梦见蛇的时候,可不要走的远远的,因为这可是一个吉兆,梦见蛇将自己缠绕住,那么今后你可能会大富大贵,遇上真爱也是说不定的。

丧尸大逃杀

同学们,现接教务处通知:

请变成丧尸的同学第一时间填写群内的表格。

注意:如有变异请不要瞒报,否则后果自负!

各位同学,准备好了吗?

丧尸大逃杀,现在——开始

1

现在是凌晨十二点,那东西的挠门声越来越大。

我从梦中惊醒,抹去脖子上的冷汗:绝了,竟然会梦见丧尸……

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嘛!

我伸手摸到枕头边的手机,点亮屏幕:北京时间凌晨十二点。

微弱的手机屏幕反光投射在我因为连续几晚没有睡好而有些惨白的脸上,我指尖一点,进了学校的论坛。

果然,这个点儿,没睡的人一大堆。

最新一条帖子的评论量急剧上升:

弃尸:学校旧校区的病毒研究所出事儿了!!!

楼主抛出这十五个字后便消失不见,任凭一楼底下的校友讨论得火热朝天,他再也没有出现过。

帖子被越盖越高——

支离破裂:楼主骗人的吧!

西门大官人:就是说啊,这种小道消息听听就算了,拿来吓唬谁啊.......

痞子蔡:说不定是真的呢哈哈哈哈,来场丧尸之类的。

一苛:楼上说的丧尸,感觉很带感!

矫揉造作:别说了别说了,我都有些害怕了呜呜呜。

丽丽吃不饱:可是......大家有听到寝室里越来越大的挠门声吗?

.......

我刚想往下翻,手机没电自动关机了。

寝室里唯一的灯光熄灭了。

我笑笑:什么丧尸......哎,快睡吧,明天还有早八呢。

我将手机插上充电器,重新躺回被子里。

漆黑的寝室里,一束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我的床帘里。寝室里安静极了,偶尔能听到室友熟睡时传来的呼吸声.......

“砰——”

“砰————”

“砰——————”

越来越大的重物撞击门的声音传来,我再度被吵醒。

“谁啊!大半夜不睡觉了吗?”室友还在熟睡,我小声吐槽着。

就着月色爬下床,我几步走到门口想要开门一探究竟,手伸到门把上却停了下来。

“学校旧校区的病毒研究所出事儿了!!!”

这条帖子突然闪现在我的脑海里。

“不要开门!千万不要开门!”不知为何,心里传来一道警示的声音。

我收回快要握住门把的手,四下扫视一圈儿,将凳子搬来。

几步踩上凳子,毛茸茸的软垫触感好极了,我扶着门,透过门上的透明玻璃向外望去——什么都没有。

是的,什么都没有。

一明一暗间,衬得走廊安静极了。

走廊的白炽灯不久前坏了,宿管阿姨还没找人来修。此时此刻,它在走廊顶上一闪一闪地苟延残喘着。昏暗交错间,像是在发出阵阵低语。

“分明没有东西,哪来的响声?”我探着脑袋尽可能往四周望去。

重物挠门的声音停了有一阵了。

“应该是听错了。”我这么想着,刚想从凳子上下去,一张脸狰狞地贴上门顶的玻璃——那是一张极其诡异的、根本分不出是男人还是女人的脸。他的眼角、鼻孔、嘴角都渗出了暗红色的血,可他像是毫不在意似的,将脸紧紧贴在那层薄薄的玻璃上。

我被这一吓,腿软的动不了,嘴巴张张合合却发不出声音。

贴在玻璃后的那张脸像是察觉到了我的存在,他对我露出一个笑容,紧接着,他突然躁动起来,开始用整张脸不断撞击着玻璃。

“砰——”

“砰————”

“砰——————”

肉与玻璃相碰的声音不断响起,阵阵撞击声里,我堪堪回过神,目光越过那张脸看向走廊。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眼下这个不断撞击玻璃的竟然是个活生生的人!

他不知用了何种方法攀上了走廊旁的钢管,整个人以一种离奇的角度拧在管子上,两只手扒着墙壁和门框,不断用脸撞着玻璃。

“砰——”

“砰————”

“砰——————”

眼看玻璃要出现裂痕,我的脚踝处传来一阵冰凉的触感。

来不及反应,我被人一把拉下椅子。

“嘘——应瑶,不要说话。”

我趴在室友言雨陌的身上,她用手紧紧捂住我的嘴,示意我不要发出声音。

门外传来的撞击声越来越小,漆黑一片的寝室里重新回归寂静。

“叮咚”微信提示音响起,我的手机亮起来,在堪堪能视物的房间里格外明显。

言雨陌松开禁锢在我腰间的手,我爬起来,放轻步子向床头走去。

三两下将手机解锁,一条微信消息弹出:

同学们,现接教务处通知:

由于旧校区的病毒研究所正在研究的药物经不明途径泄露,学校将会于第一时间寻找解决方案,请大家不要恐慌并呆在原地不要外出!

另外:为方便统计与后续措施发布,请变成丧尸的同学第一时间填写群内的表格!

注意:如有变异不要瞒报,否则后果自负!

我将视线从手机屏幕移开,快步走向窗边。

透过窗户,我向外望去——原本应该寂静无人的小道上有几人在走着,仔细看去,他们正以诡异的姿势向前走着。

“是丧尸......”言雨陌的声音从耳畔传来。

我扭头对上她的目光:“学校要我们呆在原地等待救援。”

我与言雨陌无声对视着。

一阵无言里,门口再度传来“砰砰砰”的撞击声。

我看了一眼窗外小路上越来越多的人:“我们......要出去?还是......呆在寝室?”

2

“先呆在寝室吧。”我吞咽了一下口水,“先把寝室的吃的用的收拾一下。”

言雨陌深深地看我一眼,没有回答,转身向她的柜子走去。

“你干嘛?”我跟在她身后。

“清点一下现在用得上的东西。”她轻声回道。

“哦。”我将言雨陌拽我时带倒的椅子扶起,又找了些重物抵到门后。

做完这些,我三两步跑到位置上收拾起来。

巧克力、饼干、酸奶、泡面……

我将吃的打包好,刚想转身想和言雨陌商量接下来该怎么办,就看到她从柜子里掏出一把斧头。

一把斧 ……头……

崭新而锋利的金属在月色下闪出一道亮光,言雨陌举着斧头阴测测地转身看向我。

我向后退了一步,抵到柜子。

“雨陌……你、你干嘛?”

言雨陌掂量两下手里的斧头,“不知道什么时候放到这里的,突然翻出来了。”

“感觉拿来防身还不错。”她点点头,对这个想法表示肯定。

我捏了一把冷汗:不记得什么时候放过来的……

救命!这个寝室可是只住了我和她两个人啊!她买个斧头过来是想干嘛!!!

这边,我还在脑海里飞速想着我之前没惹过她吧云云,那边,言雨陌将斧头递了过来。

“嗯?”

“拿着防身。”言雨陌将斧头放到我手里,转身继续收拾东西。

“那你呢?”

“哦。”闻言,她停下收拾东西的动作,转身朝向我,“我还有个锤子。”

言雨陌向我亮出她的家伙什儿——一个比起斧头杀伤力更MAX+++的玩意儿。

我连连点头表示了解。

一个小时后,我们将能用的东西收拾打包好。

“叮咚。”

手机传来一条微信提示消息:

接教务处通知,请现在还未变异的同学填写群内的接龙。

还没一会儿,接龙已经排到了二十多。

我三两下填完,却不见言雨陌填群里的接龙。

“雨陌,你没有看到群消息吗?”说来也奇怪,从刚才开始,就不见她的手机响动。

闻言,言雨陌收拾东西的手一顿:“待会儿就填。”

“哦。”

我没有再说话,缩在一角闭目养神。

天色渐亮,月亮还未完全隐入云层里。

我正迷迷糊糊地睡着,被一阵越来越大的动静吵醒。

我睁开眼,便发现言雨陌神色凝重地看向窗外。

“怎么了?”我开口。

言雨陌转身,伸手指了指寝室门上的玻璃窗。

我顺着她指的方向一看:那个丧尸的脸血肉模糊的贴着那层薄薄的透明玻璃,伴随着“砰砰砰”的撞击声,他不知疲倦地撞着。而那不堪几击的玻璃,被撞的已经有了几道裂痕,眼看就要摇摇欲坠。

“玻璃快被撞碎了。”我拿起昨晚收拾好的包裹放进书包里。

“嗯。”言雨陌一点儿都看不出着急,她将放在床边的黑色书包背上,从柜子里拿出一捆黑色的急救绳。

“这是……打算跳窗户?”我看着她手里拿捆不知道何时准备好的急救绳,问。

我们所处的寝室是二楼,从窗户向下望去,离地面大概三点八米的样子。

言雨陌将绳索穿过寝室墙角的暖气管,绳头对折后绕主绳三圈后从中间穿出来抽紧,她瘦长的十指翻飞,在绳头处打了个安全保护结,做完这些,她手臂一收,将绳头抽紧。

“应瑶,过来,”言雨陌将绳子递给我,“每隔五十厘米绑之字形绳结。”

“好。”我接过绳子,用手臂丈量着长度打结。

言雨陌把窗户打开,将外层的窗纱卸下,探出身子张望着。

“打好了。”我将急救绳递给她。

“我先下去确定四周情况,没有危险后你再下来。”言雨陌将手中的救援绳顺着窗户往外一抛,黑色的绳子瞬间散落开。

她翻上窗台,两手攀住绳子一脚踩入打好的绳结里,顺着往下爬。

言雨陌爬得极快,她三两下爬到靠近地面的位置,往下轻巧一跃跳到地面。

言雨陌落地后四下张望一圈儿,示意我下来。

我点点头表示收到她的信号,背紧书包后抓紧绳子往下爬。

我堪堪爬到一楼,楼下寝室里突然传出巨大的撞击声。

不等我透过一楼的窗户向内望去,三四个丧尸冲到窗户旁对着我面前的玻璃就是一顿猛拍。

她们身上穿着睡衣睡裙,看装扮应该是本来住在寝室里的学生。此时此刻,她们早不复之前漂亮的模样,眼角鼻间连同嘴角也同我之前看到的丧尸那般,流出暗红色的血。

再次近距离观看丧尸,我胳膊上的汗毛瞬间立起。

“应瑶,愣着干什么?快下来。”言雨陌的声音传来。

我别开眼睛,不再去看屋内的情景,抓紧绳子向下爬去。

落地后,我同言雨陌说:“一楼……”

“嗯。”言雨陌将手机屏幕摁灭:“我看到了。”

我静静地注视着眼前这个令我感到十分陌生的室友,深呼一口气:“接下来我们去哪儿?”

“往南走,穿过体育馆从南门离开。”

“好!”我给自己打气:“雨陌,我就跟着你混了!你负责嘎嘎乱杀!”

闻言,言雨陌掀起眸子不咸不淡地扫我一样“哦?那你负责什么?”

“我负责嘎嘎!”

3

我和言雨陌一路往南走去。

路过食堂的时候,我远远望去,一眼就看到大片大片黑压压的头在上下耸动着。

黑色的头发、白色的皮肤、红色的鲜血交杂着,映在透明的玻璃上。

食堂的门不知被谁从外锁了起来。可现在,那扇门不断承受着内测传来的撞击,仿佛有什么东西要破门而出。

我的视线划过食堂,落在身前的言雨陌身上。

走在前的言雨陌突然停下,拉着我躲到最近的树后面。

“怎么了?”我压低声音,攥紧手里的斧头。

“有人......”言雨陌凝神听着不远处的声音。

有人吗?我怎么没有听到动静?

在算不上安静的气氛里,我能清楚地听到自身后的食堂方向传出来撕心裂肺的叫喊声,偶尔还划过几声鸟叫。

“啪嗒——”

有什么东西自树梢掉落,湿漉漉的、黏糊糊的、在我的衣服上瞬间晕开。

我抬起头,向上方望去——一个人蹲在树干上,他穿着嫩绿色的衣服,很好的与一树树叶融合在一起,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浓密的树叶下蹲着一个人。

在那一刹那,我与他对上视线,他咧开嘴,露出一个笑容。

那人有着一双通红的,已经看不出原本黑色瞳仁的眸子。他眼里充满血红色的如同加粗版红血丝的东西,那对儿眼球以离奇的角度凸出来,连带那抹血色都要顷刻喷涌而出。

我下意识退到言雨陌身边,伸手拉拉她的衣摆,见她垂眸望过来,我伸手指向我们的正上方。

“啊......别怕,我不是......”那人开口说话了,话还没说完,他的脖子抽搐起来,发出“咔哒咔哒”的骨头碰撞的声响。

虽然搞出这么怪异的声响,但他还是乖巧地呆在树上,没有要下来的意思。

我与言雨陌交换一个眼神,双双放轻步子向后退去。

我们还没走两步,树上原本安分呆着不动的人像是被刺激到了一般,他发出含糊不清的嘶吼声,头朝下手脚并用地攀着树枝往下爬。

“跑!”在难以忽视的,衣服布料与粗糙的树干摩擦声中,我听到言雨陌的声音。

不知跑了多久,久到连风都有了实体,沉重地压在我的肺上。

渐渐的,我的双腿像是灌了铅似的,每跑一步都要用很大的力气才能将它拔起。

身前的人察觉到我的吃力,伸出手一把拉住我。

借着言雨陌的力道,我慢慢跟了上去。

“超、超市......”我断断续续地说:“超市的......门开着......”

跑了这么久,周围都没有可以供我们躲藏的地方,言雨陌也没有停下来同身后穷追不舍的丧尸二对一,一决高下的意思。

眼看身后四肢攀爬着往前走的丧尸越来越近,就要跟上的时候,我与言雨陌摸到超市的门,闪身躲了进去。

超市里,原本整齐摆放着琳琅满目货物的小型超市此刻变得凌乱不堪:塑料架子被推到在地上,散落的面包、巧克力、泡面桶滚在白色的地板上,绿色的墙壁被扣上了好几个血掌印......

“要小心。”言雨陌拿起包里的锤子,轻声探步向前走去。

我点头,也拿紧手里的斧头,跟了上去。

走到超市尽头,言雨陌停了下来。

“这里好像没人?”我扫视了一圈儿,刚想继续说话,传来一阵撞击门的声音。

“他怎么就这么执着呢?”我有些无言。

“隔间里好像有人。”言雨陌伸手将我挡在她身后,自己向隔间走去。

“雨陌!等等!”我不放心,连忙跟上去。

昏暗的隔间里,隐约能看到一个单薄的背影。

离得近了,隔间里的人注意到了我们,她的脖子转动一百八十度,将脸扭过来看向我们。

即便脸颊满是鲜血,也不难看出那是一张清秀的面孔。也正是这份清秀,使得那双充血的眸子与整张脸显得格格不入。

“霹雳乓啷”的铁链撞击声中,这张脸的主人冲我们眨眨眼,仿佛失去了兴趣似的,继续自己手上的动作。

我看着少女将自己的左臂用铁链捆在墙角的暖气管上,不由有些疑惑:她这是想把自己捆起来?

“对呀。”清脆而甜美的声线响起。

我瞬间惊讶地看向身侧的言雨陌,言雨陌本人反应极快地伸手捏住我的脸颊将我的脸掰正:“不是我。”

“哦。”我摸摸鼻子:我又没说是你。

所以我刚刚是把那句疑问句给问出来了?

“你还有意识吗?”我试探性地同那位蹲在地上专注于捆绑自己的少女交谈。

“是呀~”少女的嗓音听起来自带波浪线。

她将自己捆好,挣了挣铁链发现轻易挣脱不开后,满意地点点头。

“我不会伤害你们的,但这里不是个安全的地方,你们快走吧。”少女继续蹲在地上种蘑菇。

“你为什么要把自己锁起来?”我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

“我社恐。”少女脆生生地回道,“再说了,我怕我忍不住咬人。”

“所以你就把自己锁在这里?”我有些不忍:明明除了那双带血的眼睛,面前的少女同正常人并无差异。

“嗯呐。”少女摇摇身体:“哦对了,我叫桑甜。”

见我点头后,桑甜小声地嘟囔道:“死之前还能有人记住我的名字,不亏了!”

4

桑甜的语调轻快,可现场的气氛却有些沉重。

在让人喘不上气的氛围里,门外的撞击声越发突兀起来。

“有丧尸在追你们?”桑甜听了一耳朵问。

“嗯。”我想起与那人对视的一眼,心里一阵恶寒:“他穿着个绿衣服蹲在树上,老特么吓人了。”

“绿衣服、蹲在树上?”桑甜嘀嘀咕咕着。

半晌,她再次抬起头,眼里已经有了怒意:“是离超市不远的那棵柳树吗?”

“对。”我不明所以地回道。

“原来是那个王八蛋!”桑甜再开口,完全看不出刚才娇娇软软的样子。她站起来就要冲出去,却在“砰——”的一声巨响里被刚刚她自己捆好的铁链拽回去。

“嘶,”桑甜伸手扒拉了两下铁链:“你们先去二楼躲一下,我得先把自己放开解决一下私人恩怨。”

“私人恩怨?”我伸手指了指门外的人:“他?”

桑甜重重点头:“那个渣男!我俩是在网上打游戏认识的,他缠了我两个月非要我出来见他一面,结果刚见面就碰到了丧尸爆发,我俩在逃跑的路上不小心被绊倒了,结果这个王八蛋为了争取时间逃生,把我推到丧尸堆里,自己爬树上去了......”桑甜一面愤愤地讲着,一面大力地拉扯着铁链。

可那铁链被桑甜捆得极牢,桑甜扯了半天没扯开,眼看小姑娘一生气就要把自己的胳膊弄脱臼。

“我来吧。”言雨陌几步走上去:“应瑶,到二楼去。”

“可.....”我咬唇,拉住言雨陌的衣摆。

桑甜看着眼前的一幕,意味深长地眨眨眼,“二楼已经被我收拾干净了的,没有丧尸。”

“我不是说这个。”我往后看了一眼:那门撑不了多长时间,万一出什么差错怎么办?

“没事。”言雨陌拍拍我的肩膀,“我帮她解开就上去。”

越来越急促的敲门声里,我只能点头。

......

其实那天,等我上了二楼之后,还发生了很多当时的我不清楚的事情,这些事情在离丧尸爆发的很长一段时间后我才得以知晓。可是,那时一切已经太迟了.......

我在二楼战战兢兢地等了半天,心里七上八下慌得厉害。

终于,在一切归于寂静后,看到了言雨陌带着桑甜上楼的身影。

“你们没事儿吧。”我冲上前四下摸索着言雨陌的胳膊。

“没事。”言雨陌安抚性地回道。

“她当然没事儿啦,就是我的手有些疼。”桑甜转动着手腕:“好像刚刚掰他脑袋的时候劲儿使大了,手腕怎么有些不对?”

我:等等!我听到了什么?!掰......脑袋前面是可以跟“掰”这个动词的吗......

我看向桑甜:“哎桑甜!你的眼睛!”

少女的眼睛不知何时恢复回人类的眼眸,现下那双眸子清亮亮的,在与我对视的一瞬间,桑甜下意识地躲开了视线。

“嗯......”外表恢复人类的样子后,桑甜社恐的特征越发明显起来,她支支吾吾道:“我现在能控制自己想咬人的欲望了,我能跟着你们吗?”

闻言,我抬头看向身侧的言雨陌。

“让她跟着吧,我们需要她。”言雨陌摸摸我的脑袋。

“好,那我们一起吧,一起逃离这里。”我对桑甜露出一个微笑。

“现在太晚了,我们在这里休息一晚,补充物资,明早再出发。”言雨陌道。

“去哪儿?”桑甜垂着眸子尽量不与言雨陌对视,小声发问。

“绕过体育馆,从南门离开。”我向她解释着。

“体育馆?可是那里已经被丧尸包围了,我就是从体育馆逃过来的。”桑甜说。

“那只能从东门离开了,”我表情凝重:“东门那里因为即将施工的原因一直被封锁,那里应该人不多。”

“只是......”我止了话头。

“只是什么?”桑甜不解。

“只是从东门走,必须穿过老校区,病毒研究所在那里。”言雨陌接过话头。

我看着一脸沉思的言雨陌。

刚刚她的表情......我没看错的话,她是在......害怕?

5

天色还未亮,漆黑的夜空里也就月亮堪堪挂出个尖尖。

我们三个人背着超市里打包好的物资,轻手轻脚地向东门跑去。

老校区和新校区一比,明显荒芜了几分,正路两侧的柳树长得茂盛地异常,底下的灌木丛杂乱地生长着。但因着无人打理,早已没了当初的形状。

桑甜在最前面领路,我与言雨陌并肩跑着。

“救救我,救救我......”

“雨陌,你有没有听到谁在说话?”听声音,像是旁边的灌木丛?

言雨陌颦眉:“是有人在说话。”

她与桑甜对视一眼,两人缓步向前方的灌木丛走去。

快到灌木丛的时候,她示意桑甜停下,言雨陌从包里掏出来她的爱锤,用锤头拨开灌木丛。

一个满脸是泥的男人缩在灌木丛一角,听见言雨陌拨开灌木丛的动静,他欣喜地抬起头:“请你们救救我!我的脚在逃跑的时候扭到了。”

“程老师?”我看清楚男人的面容后,低声惊呼。

“你们认识?”言雨陌用手电筒仔仔细细地扫过程修文全身,见他身上并没有可疑的地方后往旁边退了一步,露出她身后的我。

“程老师是我上学期的实验指导老师,不过程老师您这学期不是要去外地教研吗,怎么会在这里?”

“有事情耽误了就没有去成,不说这些了。我的脚扭到了,现在走不了,天一亮我肯定会被丧尸包围,你们能救救我吗?”程修文继续道:“当然你们也可以拒绝帮助我,我能理解的。”

我看向身旁的言雨陌——这人从一开始皱紧的眉头就没有松下来过。

“你们是打算从东门逃走吧,从那里走的话会穿过老校区,说不定会遇到危险。但我知道有一条小路可以很快的到东门,带上我你们逃出的胜算会大很多。”

程修文说完这番话后便直直盯着言雨陌,言雨陌回望半晌,突然笑了:“我们会带程老师走,但也请程老师说话算话。”

说着,她走近程修文,伸手在他脚踝处摸了几下。

伴随着“嘎嘣”一声,言雨陌起身:“我暂时把您扭到的骨头正了位,桑甜你背着程老师走吧。”

本来在一旁看戏的桑甜猛地被这么一点名,回过神来连忙应道:“哦哦哦。”

“程老师,我背您吧。”桑甜在程修文面前蹲下。

“我是扭到脚了没错,可再怎么说也不能让一个小姑娘背我吧?”程修文看着身前整个身形明显偏瘦小的小姑娘,眼里满是抗拒。

“程老师,都这个时候了就不要考虑这么多了,桑甜她力气很大的。”我看着腕间的手表,眼见天要亮了,我们剩下的时间不多了。

“哪来这么多废话,”言雨陌冷眼扫视地上磨磨唧唧不肯让桑甜背的男人,“桑甜,上。”

桑甜眨巴眨巴眼睛:“好嘞。”

桑甜转身一个公主抱抱起了程修文,甚至还颠了两下以检查自己抱得稳不稳妥。

检查完毕后,桑甜表示她这里没有问题:“走吧。”

“哎!不是,你们这样不行......”寂静之中,传来男人无奈的声音。

突然,男人的声音停了下来。

我有些疑惑,下意识地瞄了一眼桑甜怀里的程修文——不知何时他的嘴里被塞了块布子。

桑甜双手都抱着程修文,显然不是她干的这好事儿,我的目光投向桑甜旁边的言雨陌。

“太吵了。”言雨陌顿了顿:“万一引来丧尸就不好了。”

程修文:......你行你清高,你拿布子我挨刀

6

我们走到一个十字路口停了下来。

往前继续走通向学校东门,但无可避免的,我们会路过病毒研究所。

“右拐。”桑甜怀里的程修文不知何时自食其力地将嘴里的布子拿出来。

我与桑甜齐齐看向言雨陌。

“先右拐。”言雨陌的视线从手机屏幕上收回,“还有大概一个小时天才会亮,我记得这个方向有一个废弃的招待所,万一赶不到东门我们可以先去那里躲一晚上。”

“手机还是没有信号吗?”从回复了群里的消息后手机的信号便突然消失了。

言雨陌摇头。

“先别管那么多了,离开学校再说。”桑甜颠了颠怀里的人,抱稳后便活力满满地向右边拐去。

“不是,这位同学,你......”程修文被颠的有些惊恐,两只手连忙握紧桑甜的肩膀,握紧后又察觉些许不对,像是摸到烫手山芋般撒开。

我颇有些好笑地看向前面的两人:莫名一种反差感是怎么回事?

“你是上个学期才认识这位程老师的吗?”言雨陌开口。

“没错。”被她这么一问,我仔细思考半晌:“上学期我也是第一次见他,据说是学校新招进来的老师。”

“怎么了,是有什么问题吗?”

“没什么。”言雨陌不再继续这个话题,抬腿跟了上去。

“程老师,这就是您说的小路?”

眼前这个被石头、灌木、杂草堵了满路的,看起来就像是荒废了很久的小路,怎么看都不像是能走人的样子。

“哈哈......”程修文以手掩面:“我太久没来过这里了,可能是前段时间老校区施工把路给埋了吧。”

“天快亮了,先去我说的那个招待所吧。”言雨陌没有再分给那条小路再多的目光,转身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我们到达废弃的招待所的时候,天堪堪亮了起来。

这个招待所的确是废弃了很久的地方,入眼的大门仅仅只用一把铁锁锁着,因为年代过于久远,铁锁上到处都是锈迹。

言雨陌依旧稳定发挥,只见她再次从包里掏出她的爱锤,三下五除二搞定了门上的铁索。

“进来吧。”她将门打开一个小缝。

四人陆陆续续走进这个废弃的招待所,目光所及之处满是灰尘与蛛网。

“桑甜,先把程老师放下吧。”我将角落里的椅子搬来。

“好。”桑甜乖巧地将怀里抱着的程修文放在椅子上。

我将提前放在包里的面包拿出来;“跑了一晚上了,大家都休息休息吧。”

三人接过面包,沉默地吃着。

我撕开面包袋子,一瞬间竟然有些恍惚。

也许是身旁的言雨陌让我觉得安全感十足,有也许是提心吊胆了一晚上后到达一个安全的地方终于松了口气的心情,我的困意竟然渐渐涌上来。

我的头不由自主地点了几下后靠上了不知是谁的肩膀。

“睡吧,一会儿我叫醒你。”言雨陌将身子放低,好让我的脑袋正正好可以枕到她的肩窝。

像是服了安心丸,我紧绷了一天的神经放松下来,渐渐进入了梦乡。

7

我是被一阵重物摩擦地面的声音吵醒的。

我们进来的时候,用重物将门堵得严严实实,可我再醒来时,门口堵着的东西俨然变了很多。

“醒啦?”桑甜见我醒过来,递给我一瓶水。

我接过水喝了一口:“发生什么了?”

“你睡着的那段时间跑来一对儿情侣求救,说是被丧尸追了一路逃到这里来的。”桑甜回道。

“那现在招待所外面岂不是都是丧尸?那言雨陌呢?还有程老师呢?”

许是被我这一连串的问题吓到了,桑甜的不知道该先回答哪一个。

“外面的确都是丧尸。”程修文不知从何处冒出来,“言雨陌在里间检查那对儿情侣中的女生有没有伤口。”

程修文话刚说完,里间的门打开了,言雨陌和一个扎着马尾的女生走了出来。

“醒了?”言雨陌走到我身边。

“刚醒没多久。”我低声回道,“招待所外面都是丧尸,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东门那里有救援队,只要我们赶到东门,就可以得救了。”扎着马尾的女生听到我的话,抢先道:“我和我的男朋友就是收到这个消息往东门这边赶的,谁知道......”

我沉默半晌:“我叫应瑶,你叫?”

“我叫卫妙,这是我的男朋友徐均。”卫妙环着一个面容冷峻的男生的胳膊,开口介绍道。

徐俊:“的确是这样,东门外有救援队的消息不像是假的,只是现在.......”

应景似的,门口传来一阵阵撞击声。

“或许,我们可以等到晚上?”我试探性地提出建议。

“等不了那么久了,食物不够了。”桑甜戳了戳明显空下来的包,小声地说。

是了,当时超市被洗劫一空,我们仔仔细细搜了一圈也才找齐两包食物。可这一下子多出来三个人,剩下的物资能撑的过今晚吗?就算撑的过去,万一第二天丧尸还围在招待所周围怎么办?

“招待所有一条道可以通向东门,大家现在先养足精力,我们稍后就出发。”一直沉默着的言雨陌开口。

我与桑甜齐齐点头:“好。”

程修文闻言,眸子转了几圈,不知在想什么,却也没有出声反对。

卫妙与徐均逃了许久,此时早已没了力气,寻了个地方坐着休息去了。

“这男的怎么越看越不像好人?”桑甜在我身边坐下,悄悄开口。

“谁?徐均?”

桑甜眼睛瞬间一亮,连连点头:“他俩看起来根本不像一对情侣。”

徐均与卫妙坐在角落里,卫妙满脸担忧,又是给徐均递面包又是帮他在手腕处缠胶带,眼里的粉红泡泡就差要溢出来了,反观徐均,脸上的表情自打我见到他开始就没有变过,对卫妙递过来的东西也只是顺手接下,没有其他表示。

“一对儿情侣一种相处方式,只要他不害人,咱们也别管这么多了。”我摸摸桑甜毛茸茸的小脑袋。

“好……”

8

言雨陌带着我们进了一处密道。

密道并不大,漆黑的空间里,大家一个挨着一个缓缓向前走去。

我能感觉到自从进入密道起,本身话不多的言雨陌变得更加沉默。

我也能感觉到一路以来她情绪的变化,可是我根本不知道之前的言雨陌都经历了些什么,就连想要安慰她都无从下手。

一瞬间,一种无力感蔓上心头,我只能紧紧地攥住身前的人的衣角。

走了不知多久,前方隐约传来星点光亮,我们终于走出了密道。

“这里是?”我打量着周围陌生的环境,“怎么没在学校里见过?”

“这里是病毒研究所。”言雨陌轻声解释道:“病毒研究所的后门离学校南门大概五六百米。”

“那我们先......”我的话还没说完,从角落里突然扑出一个人,不对,已经不能称他是人了,他身上的白大褂早已血迹斑斑,他似乎是受了什么伤,脖子以奇怪的角度仰着,他的脸被咬的满是鲜血,一双眼睛也因为红血丝的填满而变得凸出来。

那人突然从角落里扑出来,眼见就要抓住队伍中间的卫妙。

“卫妙,躲开!”我惊呼着,拿起手上的斧头往丧尸的方向扔过去。

可是还是太晚了,卫妙没能等来我扔过去的斧头,也没能等来队伍末尾桑甜的搭救,她惊恐地想要往后跑,却根本不敌丧尸的速度与力量。

眼见发狂的丧尸就要咬伤来,卫妙闭紧眼睛。

许久,却没能等来想象中的疼痛感。

卫妙有些懵地睁开眼睛,却看到了挡在她身前的徐均。

那个千钧一发的瞬间,徐均拉开了卫妙,用自己的身体挡在丧尸与卫妙之间。

言雨陌与桑甜利用徐均争夺的这几秒时间冲上前去绑住了那个发狂的丧尸。

徐均面对着卫妙,将她紧紧抱在怀里,他轻轻拍着卫妙的肩膀:“妙妙不怕,已经没事了。”

卫妙的手颤抖着摸向徐均的胳膊。果不其然,徐均的手腕处有一个已经见血的咬痕——刚刚徐均拉开卫妙的时候被丧尸咬到了。

“我...我不是给你缠胶带了吗?”再开口,卫妙的声音明显带了哭腔:“这是怎么回事?徐均你这是.......”

一瞬间,谁都没有说话。

徐均的眼睛慢慢蔓延了几丝红血丝,他察觉到自己身体的异常,松开怀里抱着的卫妙,将她推到言雨陌身边:“妙妙就拜托你们了。”

“趁我现在还没有完全失去意识,快把我绑起来。”徐均痛苦地扭动着脖子,身上的关节被他转得咔咔作响。

“不行!不行!你们不能绑他!徐均、徐均他只是磕到了,他没事的!”

眼见卫妙要往前冲,我一把抱住激动的卫妙。

这边卫妙还在我的怀里挣扎着,那边言雨陌沉默地从包里拿出剩下的绳子向徐均的方向走去。

大家都沉默着,令人窒息的寂静声里,只传来细微的绳子摩擦声。

徐均被言雨陌绑在离我们大概几米远的角落里,他痛苦地挣扎着。

“妙妙,要......平安地,离、离开这里........”在徐均完全失去意识前,他用尽最后一丝清醒的神智,用目光无比眷恋地描摹了一遍他的妙妙。

我转过身,不忍再往那里投去目光,怀里禁锢着的卫妙早已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不知道还会不会有丧尸突然冒出来,我们得赶紧走了。”言雨陌说。

我点头,拉着卫妙跟上大家的步伐。

10

徐均离开后,本就因为紧张不说话的众人变得更加沉默,仿佛所有人都被罩在了一个令人窒息的真空罩里。

卫妙也从一开始的泪流不止变得沉默无言,似乎刚刚那个瞬间已经流完了她所有的眼泪。

“我们快到后门了吗?”我们已经拐了不知道多少个弯了。

言雨陌:“快了。”

不知是言雨陌本身带给我的安全感,还是我意识出现了恍惚,我似乎真的看到了一扇门的大致轮廓。

往前走了几步,终于快要到研究所的后门。

“我们快要到了,大家再坚持坚持。”好不容易摸到门把手,我用力一推,却没有推开。

“桑甜,你力气大,看看能不能撞开。”我招呼桑甜过来。

“别浪费力气了。”

我看向声音的来源——程修文从桑甜怀里跳下来:“这扇门没有密码是打不开的。”

我下意识觉得有些不对劲儿:“程老师?”

“我可不是你的程老师,”程修文挑眉看向我身旁的言雨陌,“003,我们谈场交易?”

什么003,他在说些什么?

言雨陌没有回应,程修文身后的桑甜一个锁脖将他禁锢在怀里。

“桑小同学,看在你抱了我一路的份上,我劝你还是别白费力气了。”程修文也不恼,带着些许笑意道。

良久,一直沉默着的言雨陌靠口:“桑甜,放开他吧。”

“可是......”桑甜不情不愿地松开程修文。

“你想要什么?”

“要什么?”程修文看似十分苦恼地颦眉,“我要你,只要你跟我走,我就告诉他们这扇门的密码。”

“我跟你走。”我将言雨陌护在身后,“如果你想做什么的话,我跟你走。”

003、研究所、伪装成老师的程修文、一路上情绪不对的言雨陌、变成丧尸后和言雨陌单独呆了会儿就恢复了神智的桑甜......这些东西串联在一起,我好像知道了些什么。

“我之前被丧尸咬了,但醒过来却依旧有人类的意识,如果你想研究什么的话,我跟你走。”

程修文端详我半晌,露出一个笑容:“你觉得,我会因为一个变异体而放弃血清持有者吗?”程修文伸手指向桑甜:“况且,变异了人的是她吧?”

“那我跟你走,你......”桑甜急乎乎地说。

僵持之中,我们来的方向传来了几阵脚步声。

“听声音,来的丧尸还不少呢,”程修文一点都不着急:“留给你思考的时间可不多了,003。”

“求求你了言雨陌,你答应他好不好?”卫妙崩溃地开口:“你不是什么血清持有者吗?你肯定不会出事的。丧尸快追上来了!我想活着、我必须活着!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言雨陌垂眸,扫了一眼身旁的我:“你告诉她们密码,她们离开后我就跟你走。”

程修文:“你先走到我身边。”

言雨陌拂开我挡在她身前的手臂,向程修文的方向走去。

“不要!”我抓住言雨陌的手腕,不住地摇头。

“应瑶,松手。”

我没有理会言雨陌的话,将她的手腕攥得更紧。

言雨陌叹口气,将我攥在她手腕处的手一根根拉开,她回身抱住了我。

“你先离开这里,我解决了他,就去找你。”言雨陌在我耳边轻声道。

说完,她结束了这个短暂的拥抱,一步步走向程修文的方向。

“密码是7358。”言雨陌走到他身边后,程修文如约道。

闻言,卫妙几步跑向后门,伴随着“滴滴滴——”的密码输入声音,大门解锁成功。

卫妙推开门:“开了!开了!我们快走!”

可我没有说话,桑甜也没有说话。

“桑甜,带着应瑶离开这里。”言雨陌对着桑甜使了一个眼色。

“不用,”我深吸一口气,“我会平安离开这里,但言雨陌,你要说话算话。”

“......好。”

得了回应,我与桑甜向门外的光亮处走去。

此时正直白天,研究所外晴空朗朗,太阳挂在云边,一望无际的那抹白色好似在预示着什么。

我回头望去:透过快要自动闭合的门缝,言雨陌的面容渐渐隐没在黑暗里。

言雨陌凝视着我,我头一次在她的目光里看出情绪。

她启唇说了些什么。

我眨去眼里的水雾,仔细辨认着:

她说:别忘记我。

【正文完】

番外一

我是003,高级仿生机器人。

我的存在是为了一些秘密的药物研究。

从我的程序启动的那一刻起,我就呆在老校区的病毒研究所。

“这批怕是要不行了。”穿着白大褂的人摇摇头。

于是,我上一批次的机器人被销毁,与我同一批次的机器人被注射了改良后的药物。

很快,大家出现了不良反应,他们痛苦地挣扎着,甚至有人撕扯着自己的身体以抵消这种由内发出的撕裂感。

可是没有任何用处。

大家相继被销毁。只有我,只有我因为没有任何不良反应而被留了下来。

“你做得很好,003。”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防毒面具的男人拍拍我的肩膀。

“老程,这批还剩一个?”从另一个房间走出来的研究人员问。

老程,也就是刚刚拍我肩膀的男人回他:“是还剩一个。”

他隐没在黑暗里,我看不清他的面容。

我听到他说:“带它下去,进行接下来的实验。”

于是,我离开了原来呆了很久的实验室,被带到了另一个地方。

抽血、化验、注射其他药物……

被动地、麻木地重复着这些,日复一日,月复一月。

我呆在黑暗里太长时间了,早已记不清这是我程序启动后的第几天。

一周?一个月?又或者是半年?

我记不太清了。

直到有一天,我听到他们的声音。

他们在讨论:“年”。

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可我从他们的语气里解析出了一种“喜悦”的情绪。

那几天,整个研究所似乎都笼罩着一种与平时截然不同的东西。

也正是那几天,我得以逃了出来。

那天,一只漆黑着的房间被打开。

“003,你的任务完成了,我是来销毁你的。”

销毁?

我没有说话。

那人的声音一顿:“003,你想离开这里吗?”

听声音,好像是之前的那个老程。

我想离开这里吗?

那一瞬间,我想起了永远漆黑一片的研究所,想起了和我同一批次却被销毁了的朋友们。

我重重地点头。

“003,我们来做一个交易。”老程意味深长地说:“我放你离开,但倘若六个月内你再一次来到这里,你自己启动销毁程序。”

我想去看看外面是什么样子,我想去看看光亮是什么样子,我想要离开这个令我窒息的地方。

于是,我答应了。

我按照老程的指示走入一个密道。

老程告诉我:“从这里一只走下去会到达一所废弃的招待所,你可以从那里离开。”

在老程的掩护下,我很顺利地来到那处密道口。

没有任何犹豫,我钻入了密道。

“天要变了。”

离开前,我听到老程这样说。

记不清我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密道里不知走了多久,终于,我来到了那片废弃的招待所。

我推开门的一瞬间,一片雪花落在我的鼻尖。

原来,这就是光亮。

我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身后那个我呆了许久的暗处,向着前方光亮的地方走去。

可除了自动销毁程序,我没有被植入其他任何程序,我不知道我可以去哪里,更不知道该往何处去,我只能漫无目的地、不停地走着。

“……程老师说的地方在哪啊,我怎么找不到啊……”

不知走了多久,我听到远处传来脚步声。

我下意识地想躲起来,那人却先发现了我。

她快步向我走来,手里用来抵挡风雪的伞举过我的头顶:“同学,你知道……”

可她话还没说完,看清楚我的面容后诧异地发问:“言雨陌?你不是休学一年去旅游了吗?大过年的怎么会在学校?”

不等我回话,她将兜里揣着的暖宝宝塞到我手上:“你身上怎么这么冰?我这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程老师,咱俩先回宿舍吧。”

“宿舍?”

“嗯!”她点点头,“怎么,冻傻了?连自己寝室在哪都不知道了?那你知道我是谁不?”

女孩指着自己的鼻尖发问。

我扫了一眼她怀里抱着的文件夹,不确定道:“应瑶?”

“走吧!我们赶紧回寝室吧!这大冷天的……”应瑶挽住我的胳膊,带着我朝她说的“寝室”走去。

她就这样带着我,一步一步离开了我身后那个无比黑暗的地方。

原来,我也是可以触碰光明的。

可是后来,一系列奇怪的事情出现,我看着那些人令我无比熟悉的反应。

一片黑暗里,我看着应瑶熟睡的脸庞,突然间生出一种浓烈的不舍。

“我要把她安全地送离这里。”这个念头强烈地在我心里生根发芽。

第二天,我从柜子里掏出之前早已准备好的斧头递给应瑶。

不知为什么,看着她一脸惊恐却强忍着又不敢说话的表情,我莫名有些想笑。

我一直觉得,应瑶是个很坚韧的小姑娘。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我们逃亡的一路上,她都努力跟着我与桑甜的步伐,不让自己成为拖后腿的那一个。

一路上,“我就要回到那个漆黑一片的地方”的预感就越来越强烈。

这个预感,在我碰到程修文的时候达到了顶峰。

他的声音莫名给我一种熟悉感,像老程,却又和他有些不一样。

我不能确认,索性放下不再多想。

程修文知道的那条小路因为施工被封死,想要绕路赶向东门根本来不及,情急之下,我想到了那处密道。

我带着她们来到密道,就要出去的时候,那个令我感到无比熟悉的声音响起:“003,我们谈场交易?”

“003,你想离开这里吗?”

“003,你的任务完成了,我是来销毁你的。”

“003,我们来做一个交易。”

……

程修文的声音与我脑中老程的声音渐渐重合,那一瞬间,我明白了他还未说出口的交易是什么。

我垂眸看向身前护着我的应瑶:没关系,我本来就属于这片黑暗,我怎么样都没关系的。但是应瑶你和我不一样,你要安然无恙地离开这片黑暗。

我听见自己说:“你告诉她们密码,她们离开后我就跟你走。”

后来呢?后来的事情我已经记不大清了。

唯独透过门缝传来的那抹光亮,直直地照进我的眼里。

在那抹光亮里,我看见了应瑶,她一点儿都没变,一如数月前我第一次见到她的那样。

别忘记我。

我生于黑暗,也注定要归属这片黑暗。

从黑暗里爬出来的我,偷得这数月的光明早已足够。

只是应瑶,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快忘记我。

只要有人还记得我。

这就足够了。

(#知乎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