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蜿蜒曲折的意思是什么解释(蜿蜒曲折的意思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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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旅故事——猎猪

图片来自网络。

在内蒙古大兴安岭林区,山中猛兽排行有个传统说法:“一猪二熊三老虎”。意思是山中霸王属孤猪最为凶猛厉害,连鄂伦春族老猎民都对它惧怕三分,曾告诫我们孤猪中弹受伤逃跑后,在没有猎狗帮助搜寻的情况下,千万不要马上沿着血迹寻找,否则很容易受到躲在暗处的孤猪疯狂的报复。孤猪就是单独在山中四处游荡的野猪,是在它性成熟时被野猪群中的头猪咬出来的,这些离群的小公猪能在荒山野岭中单独生存的几率很小,只有经历过拼杀和孤独成长起来的成年野猪,才称得上孤猪。

1985年春天,是大兴安岭森林防火戒严期。北大河森警外站,是温库图森警大队外驻的骑兵快速扑火分队,管辖区域是鄂伦春自治旗原始森林自然保护区。6月5日,分队组织清山巡护,重点清理非法入山盲目流窜的打渔狩猎人员,严格控制野外用火,遏制人为森林火灾发生。我们班负责辖区北部阿穆珠苏沟一带,那里是非法入山打渔狩猎人员经常出没的地方。上午,我们班开始做清山巡护出发前准备工作,抓马备鞍、喂料喂盐、整理野营背袋、装好炊具、大米和油盐等,一切准备就绪。

下午2点,我们一行7人领着两条猎狗策马出营,沿着检查站北面的林间小路向北山二沟进发。此时,落叶松已经披上了绿装,白桦树的叶蕾正在绽放,半尺高的青草绿油油的非常喜人,林间清澈的溪水哗哗地流淌,伴随着鸟儿的歌唱,不断地诉说着林海深处的勃勃生机。我们穿过茂密的林带、走过一片宽阔的草地,来到北山脚下,顺着山根的小径一路向北。山边密不透风的榛子树丛一直绵延到沟顶,沟顶有一道陡峭的山梁,翻过山梁后就进入了阿穆珠苏沟中部的一个分支沟塘,翻山越岭地走了3个多小时。来到一座石砬子山下,就到达了我们第一站宿营地。

这个位置是阿穆珠苏沟的中部,整个沟系南北走向全长32公里,从此向北到沟顶有15公里,向南到沟口防火公路有17公里。沟的中央有一条蜿蜒曲折的阿穆珠苏河,河面狭窄湍急但较深。沿河两岸连绵不断的布满了水泡子,如星罗棋布般相互贯通,有冷水泡子和暖水泡子共50多个。其中冷水泡子较少,它是由多个地下山泉积水而成,水中长满了水草和菱角秧子,清澈见底,由于水凉至清鱼儿较少;暖水泡子较多,是由阿穆珠苏河涨水倒灌形成的,淤泥底水暖且深,周围都有连片的漂筏,人马难以靠近。暖水泡子里鱼资源及其丰厚,天然鲫鱼、狗鱼、葫芦子和柳根鱼居多,是打渔人的宝地。沟系两边是连绵不断的高山和沟岔,森林茂密,水草丰富,獐子、狍子、马鹿、黑熊、野猪和驼鹿等动物较多,是野生动物的天堂,也是偷猎人经常出没的地方。

我们在石砬子山下一块林间平地扎营,营盘旁边有一眼常年激涌的山泉,冬天不冻、夏天冰凉。南面有一个暖水泡子,面积虽然不大但鱼儿很多。绿顶白棚的单人帐篷一个挨着一个扎好,行军床上铺好羊皮褥子,一个鸭绒被筒展开便告完工。

造饭的位置选在石砬子下面无草背风的地方,用岩石垒砌火灶,泉边淘好大米便在灶上焖饭。副食就地取材,拿出自带的一片插五指的三层套子网,选好位置用水线绳将渔网拉入水中,然后转圈向水中投掷石块轰鱼,仅一会的功夫就开始收网摘鱼,几十条二斤左右的鲫鱼拉了上来,收拾完后下锅开炖,泉水炖鲫鱼可是我们野营巡护常吃的大餐,其鲜美滑润的口感简直无法描述。

扎营造饭完毕后,太阳已经偏西,一抹晚霞悬在远处的山巅。战友们都坐下来聊天休息了,骑马被绑上腿绊放到草地上吃草去了,两只跑累的猎狗也趴在帐篷边呼呼地睡着了。我吩咐大家要时刻注意用火,一旦饭菜做熟立即将火熄灭。我想此时正是野物下山喝水的时间,到沟里溜上一圈也许能打到猎物,便背上半自动步枪,顺着山边向西北沟岔走去。

沟侧的山阴坡树木茂密,阳坡大部分是秃的,山腰下是密集的榛子树丛,再往下是一条落叶松林带,林带外面是大草甸子。我在松林中悄悄地搜寻着,脚踏在铺满松针的林间空地上,软绵绵地一点声音都没有,只有轻轻的晚风在林间荡漾。

当我正东张西望地走到一个转弯的地方时,忽然一个矫健的红色身影,在我前方十几米的林中流星般地消失了,速度之快连我端枪的机会都没给。我知道逃跑的动物是狍子,这种动物在冬天周身是灰黄色的,而屁股却是白白的。到了春天灰黄色的绒毛渐渐褪去,露出了浅红色的沙毛,随着天气变暖,颜色越来越来红,如果在绿草丛中上狂奔起来,就像一团飞速跳跃的火团一样,瞬间就会消失的无影无踪。看来刚才是它先发现了我,便站在林中暗处一动不动地观察我的行动,一旦感觉情况不妙就会立即逃跑。我暗自为它的警觉庆幸,因我把精力都集中在山坡上了,所以没有及时发现它的踪影。如果是我先发现了它就有开枪的机会,就算打不中也会吓它一大跳,说实话在这个距离开枪,对于我来说打不中的概率极小,因我是新兵连的优秀射手,是外站里公认的狩猎能手。

  打猎中没机会开枪是常遇到的事情。我集中了一下精力,端着枪继续向前搜寻着。又走了一段距离,太阳已经落在了山后,山巅上淡红色的余晖还能使我看清林中的景象。

突然,一阵粗重的喘息声呼哧呼哧地传入耳中,我不禁感到浑身一紧,头皮如过电一样簌簌地发麻,我本能地躲在树后端起枪,寻着声音向山坡上望去,努力寻找能够发出如此沉重喘息的动物是什么?就在我发现它的那一刻,脑袋嗡的一下,心跳急剧加速,浑身不禁瑟瑟发抖……那是一头超大的孤猪!站在榛子树丛的边缘,灰白色的身躯像牛一样大小,尾巴撅得高高地,脊背上竖起的鬃毛有半尺多长,由于有一墩树丛挡住它的脑袋,我看不到它的头部。

此时,它沉重的喘息声变成了愤怒的低吼,这是它察觉到危险临近时发出的警告。我躲在树后,迅速地打开枪机上的保险,端起枪瞄向它。然而,森林之王的威慑,使我难以控制不断袭来的恐惧,浑身不停地颤抖,标尺豁口、准星尖部和目标,三点难以控制在一条直线上。

瞬间,我想放弃,但又不甘心。我擦了一下额头上渗出的冷汗,鼓足勇气挪到了大树的前面,悄悄地坐了下来,后背紧紧地靠在树干上,蜷起右腿垫在屁股下面,弓起左腿,将左臂的肘弯放在左腿的膝盖上,左小臂挺起,枪托在右手的拉力下紧紧地顶在右肩窝,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搂动扳机的第一道火,瞄准孤猪右前腿窝的心脏部位,稳稳地扣动了扳机的第二道火。“砰!”的一声,沉闷的枪声在树林中沉闷的回荡,眼见孤猪一个激灵,后腿奋力一蹬,瞬间消失在视野当中,紧接着传来榛子树被踩踏和撞断的噼啪声渐行渐远。

我站起身来,深深地舒了一口气,心中暗想孤猪没被立即撂倒,听声音肯定是钻进榛子树丛了。我心中忐忑不安,端着打开枪刺和保险的步枪,像日本鬼子搜山一样,小心翼翼地向刚才孤猪站立的位置爬了上去。就在我用枪刺拨开树丛,东张西望地慢慢攀爬的紧要关头,突然,“扑腾、扑腾”的声音霎时冲到我的身后,我的心脏一下子窜到了嗓子眼,头发唰地竖了起来,灵魂忽地蹿出了七窍,心想这下完蛋了,肯定是孤猪来报复我的一枪之恨啊!我端着枪本能的急转身躯,正要对着眼前来物开火。定睛一看,原来是两只猎狗站在我的面前,伸着长长的舌头,摇头摆尾地看着我。瞬间,我的心脏落回胸膛,欲飞的灵魂回到了躯体,满头的冷汗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我定了定神便破口大骂:“你们两个狗东西,来也不叫一声!”抬起腿就要踢它们,两只猎狗见我怒吼,不停地吱吱叫着,摆出很委屈的可怜样子。其实猎狗是听到我的枪声才从营地跑过来的,顺着我的足迹和声音找到我的。我心想亏了是你们,要是孤猪报复的话,我的两条大腿就不保了。狗的到来使我转悲为喜,胆量一下壮了起来,迅速招呼两只猎狗来到孤猪曾站立的地方,我向狗指点牛蹄子一样大小的孤猪脚印后,两只猎狗嗅嗅后便箭一般的冲入树丛之中。

密密麻麻的榛子树有两米多高,我合拢枪刺、关闭保险,乖乖地站在树丛旁等待猎狗的反应,半天没有听到狗叫和惨烈的撕咬声,只听到树丛中传来嘁哩喀喳的断枝声。我细心查看孤猪逃跑的踪迹,只见蹄印蹬的很深,地上及两边树叶上不见一滴血迹,顿时心凉了一大半,难道没有打中?

就在此时山顶上传来了猎狗的叫声,我循声望去,见一只猎狗坐在山尖上冲着我吱吱吱地叫着,我顿时明白了,看来孤猪是从山的侧面绕到山顶上了,另一只猎狗没露面肯定是守在孤猪身旁。我蹭蹭蹭的快速爬上山顶,看到另一只猎狗正耸着肩毛、呲着牙、低吼着,围着前腿跪在地下一动不动的孤猪转圈审视呢,可能它也怕这个凶猛的林中霸王,所以没敢下口撕咬孤猪的肚皮。如果换做其它小一点猎物早就将肚皮撕开、肠子肚子掏得遍地都是。我看到孤猪嘴角和鼻孔流出了大量的鲜血,两条后腿向后方两边伸直,屁股后面一堆猪粪。我确定它没有了生命迹象后,才敢走到孤猪近前查看。这么大的野猪我从来未见过,只是听老猎民说过,大孤猪有上千斤重的。这头猪也不小,浑身毛色灰白,身长约有3米,重约800多斤,前胸宽厚,后臀窄小,脊背上半尺多长的猪鬃左右分散着耷拉下来,猪头不大,但嘴巴极长,两只耳朵很小,但边缘布满大小不一的缺口,小眼睛不大,却泛着凶光,特别是两颗黄色獠牙非常吓人,分别从嘴角向两边的前上方撅着,每颗翘着的獠牙露在唇外足有25厘米长。

查看中弹位置,黑红色的弹孔在它右前腿窝要害处,弹孔周围没有一丝血迹,出弹口没有找到,大概子弹没有穿透它宽大的胸部。欣赏完这个恐怖的家伙,我用尽全力向山坡方向翻动它硕大的躯体,先抓住猪鬃翻动前部,再揪住猪尾翻动后部,连续翻了四次才把它翻到坡上,累得我满头大汗。歇息片刻后顺势用力一推,孤猪翻动着硕大的身躯向山下滚去,两只猎狗也尾随着向下狂奔,山坡上瞬间被搅得尘土飞扬。我目送孤猪一溜烟地滚过榛子树丛,将榛子树丛碾出了一条通道,一直滚到松树林中才停下,我也顺着山坡按之字形走了下来。这时不远处传来喊声:“班长,班长,你在哪?”我走到林边答道:“在这里!”战友们顺着声音来到我身前。

一共过来四个人,有的扛着棒子,有的拿着刀子,各个笑容满面。我故意问他们:“这是干啥?”他们说:“我们根据枪声判断,就知道你肯定打着东西了,你不是常说打着动物的枪声发闷吗?这次枪声很闷,所以大伙就跑过来帮你往回抬。”我笑着默认了,带着兄弟们进入松树林。

  天已经暗了,朦胧的树林里寂静的有点可怕。我走在前面,看到两只猎狗站在孤猪旁摇头摆尾地向我们张望,我不怀好意地告诉兄弟们:“就在前面去抬吧!”几个傻小子兴高采烈的奔了过去。当他们看清是什么东西时,都惊讶的站在那里张大了嘴巴!我吓唬他们神秘的说:“还没死呢!”话音刚落,几个小子哗啦一下都跑到我的身后大喊:“快补枪!快补枪!”我调侃地告诉他们:“没子弹了。”等他们反应过来我在开玩笑时,异口同声地大声说:“哎呀妈呀,这么大家伙没见过!”我看他们目瞪口呆的样子哈哈大笑地说:“我也没见过,快收拾吧,一会儿天黑了。”我抽出猎刀和大家一起动手开始剥皮。

春季的野猪没有肥膘,猪皮很难扒。锋利的猎刀从猪的后部一直挑到下颏,前胸和臀部的皮甲有半寸厚非常硬,刀子割在皮厚的部位咯吱咯吱地响。仅十几分钟的光景,野猪皮支离破碎地被剥离下来,变了形的子弹头在左胸皮肉夹层中找到。挑开腹部将内脏掏出扔掉,打开前腔倒出里面的瘀血,只见心脏的主动脉被子弹掐断,肺部被穿了一个黑洞。在这种情况下,它居然能从山下跑到山顶,可见它的顽强非同小可。猪头割下准备扔掉,却因为獠牙发生了争吵,其中两个战士都想单独享有留作纪念,我见他俩争执不下便说:“每人一颗,否则都是我的。”两人听后都不吱声了,迅速找了个棒子将两颗獠牙砸了下来,每人一颗不亦乐乎。收拾完毕,四蹄一捆,砍了两根抬杠,十字花式的插入四条腿中间,四个战士吃力地抬了起来,里倒歪斜、晃晃悠悠地向宿营地走去。

感谢网络图片。

蜿蜒曲折的公路

蜿蜒曲折的公路。摄影/eberhard grossgasteiger